《陈永泰金莎莎》第106章 辯護2

    這第一場官司私塾先生勝利在握,對莫子君的形勢非常有利。雖然在場反對這樣的結果的人也有,但是大多數百姓的眼睛還是雪亮的。面對眾多的百姓,正堂上的人也慌了手腳,有點不知所措。
    “肅靜,肅靜,肅靜…”叫板聲隨著喝令聲一波接一波,“本場暫停,最后的審判推遲到下午二時,請大家有秩序的離開。”
    事實就是如此,這官爺唯恐莫子君被洗刷冤屈,獲得清白,所以趁機打住,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翻尋莫子君的罪證。我不排除他們會用卑鄙小人的手段,找個假證人,為了證明莫子君不僅會舞劍,還會耍刀。想到這里,我心里微微沮喪,對于這樣白黑混雜的事情,很多時候吃虧的都是弱者。
    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莫子君,好好質問他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會綁架女童,官府通緝他總會有點線索,所以不能說完全是誣陷,只是人為和自然發生的區別。而他到底做了什么樣的事,得罪了羅氏的人,他應該深知羅氏人的本性惡劣、蠻橫霸道。
    看到逐漸散開的人群,我也跟著他們走出了府衙,但是不想就這樣回了客棧,我還要等下午最后的宣判。余光看到私塾先生的身影時,我沒多猶豫就跟了上去,但是我不愿被發現,所以我們距離隔的很遠。
    此刻神色匆匆的私塾先生也無暇顧及周邊的事物,一個勁兒的埋頭往前走,想必他肯定是在為下午的最后宣判費心思。不自不覺,我跟隨他到了春風得意,眼巴巴的看著他走進去,而我只能坐在小攤上喝熱湯。
    私塾先生一進春風得意就遭到了陌生人的攔截,然后被帶去某個廂房,進去后他看到了春風得意的樓主正與別人竊竊私語。
    “先生,請坐,請進來坐。”賈憲文起身迎接道。“不敢擔,不敢擔,國相請坐。”
    原來賈憲文一直都在等私塾先生的消息,他雖然官職不小,有錢又有權,但是畢竟是羅氏稱霸,他不能正面否決官衙的誣陷。
    “子君雖為風塵人士,但是一向做事光明磊落,不悲不吭,深得老夫欽佩,而且這么多年來一直默默的為我們春風得意支撐門面,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老夫不明白他怎么惹上那個羅史的,真的讓老夫不明白,這事兒也不簡單。”
    私塾先生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邪不勝正,只要我們能證明莫子君的清白,就不怕他胡編瞎照。”語氣正氣騰騰。
    “那是,那是。”賈憲文深思著贊同道,“這…形勢不利,還請先生先保重自己,萬事小心謹慎,有何相求務必要告訴老夫。”
    “那老夫斗膽請賈大人將樓上的老鴇和姑娘借老夫一用,以證明莫子君的清白。”
    賈憲文微微吃驚,隨即又恢復神色道:“一定,一定。”
    我喝了一碗甜湯,坐著等了大約十分多鐘,看到私塾先生正好從春風得意的大門出來,又急忙跟上他的腳步。
    或許是這件事情的發生,我一路走來都極少看到小孩在路上玩耍,有也都是被大人抱在懷里。看到他們天真的眼神,我不知不覺的就擔心起沙沙,不曉得她在私塾院過的怎么樣,現在私塾先生這么忙,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顧及她。越想,心里越難受。
    當我再次看到私塾先生出現時,他身后跟上了師娘和玉香。他們出了門,然后用大鎖將院子的大門緊緊鎖上,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因為緊張,顯得有些僵硬。我開始有些困惑為什么沒有看到沙沙的身影,照理來說她應該就在私塾院子里,他們都出門了的話,又有誰照看沙沙呢?
    我心里琢磨著晚上讓子歌把沙沙帶回客棧先,讓私塾先生先處理完莫子君的事情再說,這樣做既能讓我解了相思病,又能減輕私塾先生的負擔。
    再返回府衙的時候,我已經有些倦意,額頭冒著汗絲。
    眼前的人群又簇在一片,亂哄哄的一團。那些大老遠跑來看熱鬧的家伙已經大汗淋漓,背后的衣服濕漉漉一塊,冒著一股熱氣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我憑著弱小的身子往前擠了幾步,男人們不太在意,而有些女人則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我想說,別看我皮薄,其實比豬皮還厚呢,哼。
    “肅靜,肅靜,肅靜…”
    本來是秋天涼爽的季節,可這會兒大伙覺得鬧熱的不行。
    “殺人犯,快點告訴我們誰是殺人犯…”有名男子瞎嚷道。
    “肅靜,不遵守者一律拖出去。”這話一出,頓時一片沉寂,“現在繼續升堂,關于對嫌疑犯莫子君的宣判,許先生還有什么疑問嗎?”
    “當然有,大人不是已經知道了莫子君不會用刀,只會舞劍嗎?那莫子君的罪又從何而來?”
    “誰胡說莫子君不會用刀的?剛才就有人向本官訴說了實情,說莫子君雖然只表演舞劍,但是刀功相當厲害。給我傳正人,柴夫啊正,上堂來。”
    “是,大人。”
    啊正?干嗎不叫啊邪呢,這個臭官。
    私塾先生不慌不亂的仔細聽著啊正訴說他所謂的‘實情’。啊正說自己是住在不遠處的山上,過著簡單樸實的生活,平日里常常在山里砍柴,偶遇一男子在竹林中練習刀功。看他揮刀自如,內功深厚,一次性能砍倒一排竹子,讓他覺得又是驚愕,又是欽佩。
    “請問啊正,這男子有跟你交談過嗎?你們有相互介紹自己嗎?”私塾先生問道。
    “有啊有啊,當然有了,我看他武功這么好,也想跟著學幾招,所以就主動向他接近,如果他愿意教我的話,我甘心拜他為師。”啊正說的時候挺興奮,但是眼神里有幾分畏縮。
    私塾先生領會的點點頭,繼續問道:“敢問那公子怎么稱呼自己的?”
    “莫子君呀…他說自己姓莫,叫子君,還是春風得意的紅招牌,叫我有機會去看他舞劍。你說這樣的盛情被我遇到了,我怎么會不高興了,呵呵…呵呵…。不過…哎。”說完,他將目光投向地上的那塊白布上,露出一臉的惋惜。
    “當真如此?”私塾先生反問道。
    “當真,我跟大人都是這樣如實交代過的。雖然啊正很佩服莫子君公子…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哎…”
    我想…這回是叫‘鐵證如山’吧?人家內部已經把事情安排的穩穩當當,十分周全。單憑私塾先生一人之力,換做誰都會心有力,而氣不足。我心里更多的愧疚已經毫無用處。
    “許某懇請大本允許春風得意的媽媽和姑娘們出庭作為我的證人。”
    “媽媽和姑娘們?”正堂上的人剛才泄了一口,這下又突然提上了膽子,“她們這么多人上來做什么,最終確鑿,許先生再多的力氣恐怕也是枉費。莫子君能有你這樣的良友,本官真是敬佩。”
    私塾先生依舊保持懇請的姿勢,雙手抱拳,抬高與頭平行,認真道:“懇請大人允許證人出庭。”
    私塾先生的如此細心精密,讓我越來越佩服。這正堂上真的是一步走錯,全盤皆輸,任何出庭的人不得多說出一個字,或者少說一個字,因為連語氣不當都會讓人理解錯誤。“許某敢問媽媽,這春風得意的紅招牌是誰?”
    “莫子君呀…”媽媽嬌聲嬌氣道。
    “許某敢問姑娘們,莫子君這是名字嗎?”
    “哈哈…什么名字,咱們進紅樓的誰會有名字呢?我叫桃紅,她叫翠葉,她叫小棠,莫子君只不過是掛牌上的號。”這個大言不慚的女子一身火紅裝,說話時還不忘同其他姑娘相互逗樂。
    私塾先生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轉身面向正堂上坐著的人,嚴肅道:“許某敢問大人聽清楚剛才媽媽和姑娘說的話了嗎?”
    “得了,得了,小姑奶奶我再重復一次好了,大人坐的高,看得遠,恐怕聽不太清楚。”那女子又調起嗓子說道,“姑娘我叫桃花,這個是翠葉,那個是小棠,我們的稱號都是進樓時給取得,只用在春風得意的樓里,至于莫子君嘛,也不另外,只不過是掛牌上的號。”
    “所以,這并非姑娘們的真名,只是掛牌上的號?”私塾先生再三問道。
    “對啊,大人老爺,您聽清楚了沒呢?您上春風得意的時候,難道都問人家真名的嘛?”姑娘們撒嬌起來,就讓場外的圍觀者有些興奮,各個拍手叫妙。恐怕,這些姑娘中有不少是圍觀者中意的女子,所以這煽情的話能煽動人心,撩人心魂。
    這場上的氣氛稍稍變化,阿正就有些招架不住,拼命的給正堂上的人使著眼神,而正堂上的人也亂了思緒,有些招架不住姑娘們的暗送秋波。趕忙令人將媽媽和姑娘們帶出了正堂。
    “大人是否同在場的百姓一樣看明白了整件事情,這阿正是虛報實情,莫子君從來不曾向外人提起過他的真實姓名,從來都是用春風得意的掛牌號。”
    “阿正…”正堂上的人嚴厲一叫,“你說的是否都是假話,莫子君根本沒有向你介紹自己,只是你一心想高攀他,所以才故意說你們倆有交情。”
    阿正一聽,臉都變綠了,發抖的雙腿‘噔’的跪到地上,失措道:“是啊,是小的想高攀,所以謊報實情,莫子君公子根本沒有向小的介紹自己,是小的自己編造的。可是他的模樣阿正看的非常清楚,阿正肯定那人就是莫子君公子。”
    “大人,此人大言不慚,滿口假話,根本無法作證,請大人明鑒。”私塾先生緊追一步道。
    我看著正堂上坐著的人虎視眈眈的瞪著私塾先生,嘴里緊咬著牙關,手中的叫板緊緊拽在手里紋絲不動。“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大人明鑒,還他清白,還莫子君清白…”我高呼的時候心里在發抖。
    “大人明鑒,大人明鑒,還他清白…”
    這最終的勝利的因果,還是莫子君自己救了自己,因為他平日為人親善。而我只是點燃人們心中的正義之光,使得他們看清眼前的事實,為正義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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