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泰金莎莎》第48章 畫皮佳人

    知道瑤池還有一位同我一樣還留有月牙封印的姑娘,我便讓碧水多出門打聽,聽聽風聲,聽聽說書的人和出門游覽回來的人說的事情。當然聽到最多的就是他們驚呼竟然還有兩位活著。看來這一次兩國之間會有一場百年不遇的浩劫。
    “莫子君…”我有些氣憤的敲著門,總之寶瑩的事情我還是有些生氣,不說我就是過不去,本以為他是靠得住的人。
    綠妃從我右邊朝我走來,也是一臉火氣道:“夠了沒有啊你,昨天是你故意讓碧水陪著他們的沒錯吧?你明知道我對莫子君有意…”臉微微泛紅。
    “公平競爭啊,”我一臉不屑,“不會沒自信吧?”
    “才不是,瞧見她那樣我就反胃,何況子君見過的女人都比她美…”
    我聽著刺耳,打斷道:“夠了,不要這樣侮蔑碧水,在我看來她的性格、品德都比別的女子要好了。”
    “別吵了…”門突然被打開了,莫子君看了看我,繼續說道:“紫兒進屋吧,綠妃也別在為我費心思,更不要再和紫兒爭吵了。”
    其實看到綠妃氣的臉都變青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女人之間就是感情糾紛最難搞,莫子君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本來以為自己會對他大發脾氣,不過看到他有些倦意的臉,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挽起他的胳膊,問道:“子君在忙什么?愿意不愿意跟我說說?”
    我數著天數,月底即將臨近,我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過覺得還是早些做準備比較好,雖然私塾先生給我換了藥,不過我時常會想嘔吐,讓他倍感擔心。
    “子君不忙,紫兒最近身體如何?”莫子君緩緩的將我安坐在凳子上,然后開始為我沏茶。聞道茉莉花香時,讓我覺得很安逸,側頭懶洋洋的靠到桌子上。
    剛開始見到莫子君的時候,覺得他會足夠能力保護我,讓我不被巨浪沖擊,不過現在看來我的第六感又錯了,是我不現實,愛幻想,他只不過是個風塵中的男子,有的能耐只是與女人玩樂,逗女人開心。我疲倦的閉上眼睛,無奈道:“好又如何,壞有如何,紫兒覺得都好累,原本是來怪罪子君沒照顧好我的寶瑩,可是我知道你同我一樣無奈,是紫兒不懂得體諒子君。”
    想到寶瑩以后生活在宮廷里肯定會受人欺負和鄙視,我就心酸,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順從太子的意思,他就不會做這樣的事。其實他是不忍心傷害我,可是又擔心的要命,怕永遠見不到我。
    “紫兒說的是,應該怪子君,不過寶瑩在宮廷里也不是件壞事,七夕將近,紫兒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危險,懂嗎?子君無能,紫兒一定要謹慎處事。”莫子君的語氣里帶點愧疚和我能理解的無奈,然后胸膛漸漸靠著我的背,從我身后將我摟住,“好俏皮的短發,子君現在才發現。”
    頭發?剪了很久吧?不過我覺得自己一直是短發來著,“子君也累了,我聽的出來,只是你一直不愿跟我講起,對嗎?所以我也不好勉強,現在想多跟子君相處,等我走了,子君又要孤獨了,你傷心嗎?”
    “不傷心,傷心什么,紫兒一直都是在子君身邊不是嗎?”他淡笑道,一股氣息吹到我的耳朵里,引起一陣瘙癢,而我的心里也隱約有些騷動,感覺身體漸漸發燙,情不自禁的伸手牽住莫子君寬厚的手掌,感到一陣冰涼,我輕聲道:“要不要紫兒給子君暖暖身子?”說著我便低頭輕吻那冰涼的手心。
    莫子君沒動,僵硬著手,而我已經感覺到他紊亂的氣息,想著他現在紅通通的臉的模樣應該很可愛,“紫兒是清白之身,子君是風塵中人。”他諤諤郁郁道。
    “誰說紫兒是清白之身?”我倒吸一口氣,心里拔涼。
    莫子君不再問話,不聲不響的親吻起我的耳朵和脖頸,很溫柔、很緩慢,雙臂把我摟的緊,手心里載著我的手,半點兒沒有松開的意思。同我的陳永泰一樣,我們曾經努力克制著火熱的情欲。
    我知道,雖然他現在不要我,但是我有一天必定會來求他,那他一定會順從了我,而那一天就快到來了。
    回到私塾院,我便去找私塾先生,很明顯,他知道不少事情,連太子和國師都認得出來。何況那一晚,他可是不顧生死同我那要錢不要命的二娘在一片刀槍亂戰里畫押賣身契,而我自然也是不要命。想起來,現在還覺得那場面驚心動魄,私塾先生正畫押時只見太子已經沖破圍陣,那銀劍直勾勾的對準他刺來,他卻絲毫沒有猶豫,要不是我推了他一把,恐怕他早已喪命黃泉,對此我也倍感欣慰,而太子他不可能會剁掉我的手,只得看我按壓上自己的指紋。完事后,我急藏起我的賣身契,樂了半天。這也得多虧國師鼎力相助,想出妙計,用寶瑩引誘開太子,不然那晚我的身價應該不值‘八千金貝’。
    “私塾先生。”門開著,我還是敲了敲門,等待里面的人回應我。
    “進來吧。”
    我拖起長裙跨過門坎,最近發覺這氣候偏冷的羅漢國,穿長裙能護腿,起風時不會讓我的關節感覺到疼痛,也不難理解銀紫的虛體會得關節病。
    火鳥形狀的鼎爐上方有一縷縷青絲裊裊升起,‘剪不亂、斬不斷’。走近了,鼻子聞道了一股淡雅的香草香,忽然想起香草冰激凌,嘴里直流口水。屋里很干凈、明亮,兩邊的八扇窗戶都被敞開了,太陽光愜意的散步進屋子里,放眼望去,金燦燦一片。直眼看到正在畫畫的私塾先生,同我的妹妹畫畫時一樣,目光發亮、神采奕奕。僅僅就這副模樣都讓我深感敬佩。
    “銀紫以后還是少跟紅樓里的那位來往。”私塾先生嚴肅的說道,像是父親對女兒的警訊,我自然覺得他是為我好,也是為莫子君好。
    我答應道:“知道了先生,銀紫心里有話,不知當不當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知道的太多,懷疑我的身份?”廢話啊,我肯定懷疑的啦。
    “看來先生不僅飽讀圣賢之書,還是聰明過人的人,銀紫很是不明白。”
    私塾先生放下筆,審視畫一番,撩了撩自己的胡子,說道:“銀紫過來看看,看看這女子是否像銀紫。”
    順著他的眼神,看到那副美人畫時我微微吃驚,疑惑著他難道真的是在畫我?便快步走上前,發現那畫中的女子真的和我絕像。畫是正面,柳葉眉、狐貍眼、瓜子臉,那紙張竟也極像人皮,有光澤和實質感,正想伸手觸摸時,被私塾先生遏制住,他道:“像不像?”我雖只見過幾眼自己現在的這張臉,可是看到畫中的人物時我就像看到了自己,比起水鏡里的人更多了幾分真實和生動。
    “先生,這是什么皮?為何這么有質感?”我縮回手,好奇的盯著它看。
    “銀紫不需要知道這么多,覺得她像就好。”說完,他就請我出了內屋,上坐外屋的凳子上,我癡癡的望著那副像是‘人皮’的畫,滿肚子的納悶。
    近看,私塾先生的長相很平庸,看不出他有如此才氣,不過談吐確實不凡,口口到來,不緊不慢,有條有理,如果說他是銀紫和寶瑩的爹,我倒是有幾分相信。
    “先生果真知道那么多,就請回答銀紫一些問題如何?”我給他的空杯里沏上茶,一卷熱氣騰騰升起。
    他沒馬上作答,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緩緩道:“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請銀紫回答,這樣吧,我們交換著問,答不出了就結束,你覺得如何?”
    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刁鉆的人,我心里一陣郁悶,緩緩開口道:“先生為尊,請先生先開口。”
    這比下象棋還有折磨人,我眼皮一錘,馬上引來了私塾先生的目光,他道:“銀紫為何有如此大的改變?從我對你的了解,和寶瑩對你現在的言詞,不難看出銀紫的微妙變化。”
    “先生以前和銀紫相處過嗎?怎么這些片面之詞就斷定銀紫有所變化呢?”
    “難道是那位叫你這么做的?”私塾先生繼續問道,目光移開了我的身上,聽起來是無意的問題,不過我知道他是有意。
    在沒完全看清他的目的前,我沒想過要完全信任他,搖搖頭道:“先生也知道銀紫家的那些瑣碎的事情,大概是我爹娶了二娘后,我才有所改變吧,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寶瑩著想。”
    他謹慎瞥了我一眼,我故做沒看見,微微低頭,他便道:“銀紫問吧。”我便咧了咧嘴道:“先生還是告訴我那是做什么用的吧。”
    我笑的賊樣,才不管他怎么愿意不愿意,他應該知道‘君子言出必行’這個道理,不然就有違他的盛名了。
    “這叫畫皮,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是那一種動物的皮。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畫看起來更加逼真呢?”
    這話不假,我忙點頭道:“逼真的不行,我還以為看到了自己呢。”
    他呵呵笑了笑,問道:“銀紫為何一心想去月牙國?”
    我想了想,自問真的是一心想去那里看看那個世界嗎?或許吧,不過最大的原因就是對太子的束縛感到恐懼。“人生有很多不如意,何況我的寶瑩不能同我一起去,心里也是猶豫過。”
    “聽起來銀紫也是有苦衷咯?”他挑著眉問我。
    我淡笑著點點頭,心想這老頭真是古靈精怪,很懂得引發我的內心思想,“先生可真是刁鉆吶,每次都連問我兩個問題,加上前一個問題,您應該欠我兩個問題了。”我伸展開食指和中指,在他眼前搖晃了兩下,逗笑了他。
    “好吧,好吧,是老夫不自量力,銀紫請問吧。”
    走出私塾先生的屋子天色已經漸黑,心里懷著不安的心情迷糊的走向自己的住處,想起私塾先生說那‘八千金貝’是有貴人相助得到的,我就只能想到太子。很有可能他跟國師的較量只是表面功夫。這樣的話,那是不是代表我還是屋子里的鳥,只要他想抓住我,便是輕而易舉。
    “紫小姐,紫小姐…沈…沈大夫叫我代話給你,叫你記得去府上,說你現在住私塾院他不方便來。”
    呵,不方便?難道這私塾院里不是他的人線嗎?碧水知道上次太子在我的拍賣會上有意作祟,所以對他的印象也壞了幾分,我想跟她說我要去‘春風得意’,便想到她對莫子君有情,讓我心里有愧疚。要不是我之前有意撮合他們,現在我也不會處于左右為難的地步吧。
    “碧水,給我燒水泡澡吧。”我想了想還是作罷,私塾先生之前叮囑過我不能亂出門,何況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改了藥方后,我身體確實有所好轉,不過體內的寒氣淡去后我的熱氣就會很囂張,羞滴滴的說一句,那便是懷春。早上私塾先生告訴我唯一能解我身上的詛咒的就是月牙國國君,只要同他同床共枕,交歡一次,詛咒便能解除,我聽了后又郁悶又歡喜,好想臭罵一頓那個下詛咒的人。不過他又說,因為的身上寒氣過盛,會傳給月牙國的國君。他沒說我是中了寒毒,也沒坦白說跟我交歡后那男人可能會中毒身亡,應該怕我聽了后會難以接受。不過確實難以接受,因為我是在殺害自己的救命恩人,除非我不同這個男人交歡。
    我在想這王母娘娘是在嫉妒我吧,上輩子我有心愛的男人疼愛著,為了他我要改變自己的信仰,所以這輩子她就懲罰我,讓我不得不變成蕩婦。~!~
    夜靜了,我又可以獨自冥思,遙望窗外。看到星星漫天,我就想到子歌,不曉得今晚他會不會出現,很想聽他的簫曲,為我解悶也好,解憂也好,就是別讓我覺得夜寂寞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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