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泰金莎莎》第42章 相識子歌

    原來銀紫同我一樣,喜歡把錢存到信任的人那里,她把錢都交給了奶娘保管,而我則交給碧水,換得自己一身輕松。
    深夜的時候我滿懷希望的獨自去找莫子君,在漆黑、寂靜的夜下我走的很匆忙,心驚膽戰,到了‘春風得意’時已經滿臉通紅,心臟跳的劇烈,而他則淡笑著說我受寵若驚的樣子格外紅艷迷人,我卻無心與他嬉戲,一口氣把寶瑩的事情說完,只求他幫個忙,因為我信任他,這與他的身份和地位無關。看到他微笑著點頭時,我才覺得懷里的那些金貝是如此珍貴,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愛財一點。
    而二娘果然在今天就同‘春風得意’的老板簽了契約,把我的妹妹寶瑩以一百金貝的高價出賣給他們,而她的主子是莫子君,有驚無險,令我非常歡喜的結果。
    自從繁星點點夜下的那位吹xiao美男子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后,我就日盼夜盼能夠再次見到他,到時候無論他在多遠,坐在多高的屋頂上我都會飛奔過去,雖然不能以身相許,但是我會真誠的親吻一下他,表達我心里無盡的感激。除了上次我掉進水里時記不得誰將我拖出水面外,他就是那個唯一救我的救命王子。突然覺得他要是陳永泰那該多好,那我們的愛情就太完美了。
    “紫小姐,今天你也夠擔心的了,就早點休息吧。”碧水關心我道,她說的是早上我為了寶瑩的事又去苦苦哀求二娘手下留情的事,雖然被冷血的拒絕了,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平靜下來了,讓我終于可以松一小口氣了。
    望著明亮的星星,我心情異常愉快,悠悠道:“碧水不用擔心我,我對那巫婆已經有了免疫力,她再怎么冷酷無情我也不會傷了自己的心,還好有子君在,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的寶瑩還真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未來。”說著,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微微忐忑。
    “哦,子君公子還真是個重情義的人…”碧水回應道,語氣變得有些古怪,“除了他有點…有點那個外,不然我還真的…”
    她還是對他保留著感情,青澀、單純,我故作不懂道:“子君雖是重情意,不過是我與他的結交之情,在感情方面我還真的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心到底裝著怎樣的世界,不過也罷,我們也只不過是單一的朋友交情,無須知道對方的私密。”
    “…”她在猶豫怎么接我的話,猶豫道:“嗯…紫小姐…說的是。”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否自私,是不是代表心里有鬼,可是莫子君的風liu我也是親眼看到過的,對他的這番性情也是深信不疑,而且那樣的環境對每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至于我和他的曖mei,算是報答,算是為自己找知己。
    聽到碧水鎖門的聲音后我就走到窗戶邊,托起下巴遙望夜空,即熟悉又自然的動作,讓我對這個世界漸漸地有了感覺,內心底開始真正接受面對現實,而不是一味的覺得這只會是一場噩夢。
    忽然,一波婉約的簫聲傳入我的耳朵,令我微微犯困的意識頓時又變得清醒起來,急忙收回胳膊,探出窗外搜尋他的身影,我想叫他,子歌。
    你會在哪里呢子歌?我問,渴望的眼神完全暴露了我迫切的心情,這也是我對這個男人和莫子君不同的地方吧。
    悄悄的溜出屋子后,我歡喜的巡視了四周一番,一陣涼風吹拂過來,可愛的花瓣向我撲來,順手帶來一陣芳香,看到了遠處那個熟悉的陌生人的身影,心里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丟了神似的朝他的方向尋去。
    我想乘現在自己還算是個清白的女人,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一個有自尊、自信的我,那就是我墮入紅塵后記憶里一抹嫣紅的彩霞。
    “子歌…”看到他時,我壓抑不住興奮,不過又怕這堵高墻里的人會發現,便壓制住了聲音。
    他的纖纖手指停頓了一下,緩緩轉過頭看向我,和我對視了一眼,我樂呵呵的朝他招收,要是在21世紀,八成已經被人叫花癡了。“子歌…”我靠近墻一步,喊的響亮了一點,看清那張臉時我忽然想到了莫子君,他們都是別具一格的清秀男子。他的眼神里有一絲喜悅。
    他輕松的跳下高墻,伸手一摟我的腰,我的腳底頓時空蕩蕩,一眨眼我就隨著他的身子一起旋轉到屋瓦上,瓦片發出了清脆的‘咚…咚’聲,我的心搏動的厲害。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他松了手,又像剛才一樣優雅的坐在屋瓦上,而我卻有些膽怯,怕自己踩不牢,突然滑倒。
    “你不想先知道我的名字嗎?”
    他搖搖頭,說道:“知道名字又如何?什么樣的名字能配得上你的這張奇美的面容呢?”
    我聽到便咧開了嘴,可是突然想到這并不是我金莎莎本人的模樣時,又覺得有些心涼,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情緒又變得低落,輕聲道:“謝謝子歌夸獎銀紫。”
    “呵呵…銀子?好俗的名字,”他冷不防數落了我一下,繼續道:“這么晚了,難道你不擔心…”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才稍稍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眉間,笑道:“沒事,它退不了,不然早沒了。”
    “哦?”他微微驚奇,又轉回頭遙望某顆閃亮的星星,清澈的眼珠里也被那星星感染了星光,撲閃…撲閃。
    良久,我的腿僵持的酸疼,便緩緩的蹲下身子,對身邊這個陌生的男子,我想還是保留一層神秘比較好吧,不想知道的太多,只要能偶爾見見他,聽聽他吹出動人、優美的簫歌,這也是我喊他‘子歌’的原因吧,富有詩情的名字。
    “銀紫難道不怕死嗎?”沉默良久,他開口問道,打破了我平靜的心情。
    我立起小腿,支起下巴,努著嘴道:“怕啊,應該是好怕…好怕的那種,不過不是我靈魂出竅的那一刻,而是在死亡面前掙扎的那時候,我好想有人來幫幫我,救救我,終于有一天子歌來了,可是我怕死,所以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那里,等我折回去找他時,他已經昏迷了,那一刻我也怕他死…”說著我眼睛微微濕潤,想到那天的情景心里還是很感動,“我沒守著他,等他醒來,是因為我自私,子歌覺不覺得我是惡毒的女子呢?”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嘴唇微微蒼白,我等待他的回答,“銀紫這么誠實,我怎么會責怪你呢?而且你做的很對,你一定要自己逃命才可以,知道嗎?”
    “嗯…”我應該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這個男人有些冷漠,讓我感覺不到他的溫暖,不過這樣的關系也很好,感覺是很難得的普通朋友,沒有同沈梁一樣的齷齪關系,也沒有同莫子君一樣的曖mei關系,像吹來的一陣清風。
    看著眼前超凡脫俗的男人,我漸漸地對他的身世產生了好奇,猜他是富家子弟吧他的那身衣裳卻很樸素,說他是平民百姓的吧那一舉一動又顯得氣度不凡、優雅大方,讓我難以猜透、琢磨清楚。
    “子歌…”我情不自禁的叫道,隨后便聽到他輕聲的回應我道:“嗯?”
    我想問,可是心里又有些猶豫,剛才明明覺得做一對普通的朋友很好,現在卻又有些耐不住好奇,緩緩問道:“子歌…為什么會救銀紫?”
    要是叫我猜,我想莫子君的可能性更大,因為他會舞劍,那神韻和力度無不展現出他不低的功底。而對沈梁我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也不希望再和他有來往,像現在這樣不要見到面,就已經是對我的疼惜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君子所為,哪里來的為什么?”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讓我覺得自己遇到了《水滸傳》里的梁山好漢,心里一激動、洶涌澎湃,就忘了德行,揮手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背,歡呼道:“太有個性了子歌,太喜歡你了,呵呵…”笑嘻嘻的獨自傻笑,子歌傻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他的臉色漸漸地難堪了,我自然覺得是自己的行為‘過猛’了,忙收斂了一些,又道:“我是太高興了,心里好感激子歌…”臉微微發熱。
    我已經好幾次看到過眼前這雙深邃的眼睛里隱藏著一絲隱晦和絕望,與他在月下吹xiao時的那種風liu倜儻成熟的男性味道截然不同,更不像我猜想的那樣是位喜歡侃侃而談的詩歌大圣人,從他身上的氣質和眼神里散發出來的那一抹憂傷、沉默…讓我看到了他心內深處隱秘的傷痛。
    不過現在我連自己都無暇顧及,直接的來說就是自命難保,也就沒什么能力去幫他一把,面對我的恩人,我心里的感激是永遠存在的,如果他需要,我必定會鼎力相助,為他赴湯蹈火一次,不枉他上次舍命救我一回。
    黎明破曉前,他便讓我回家,我說我想等到日出,可他還是硬要讓我回家,說有機會就帶我去‘牛郎織女河’看日出,我眼前頓時一亮,喜出望外,傻乎乎的笑著對他說:“謝謝子歌,子歌好浪漫…。”他聽了之后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腦勺。
    “銀紫要堅強些,子歌會幫銀紫。”走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語氣平淡無華,我覺得他只是隨口說說,像我這般弱女子多少會有人有些憐憫吧,淡笑著說道:“銀紫記得子歌了。”
    我覺得我們之間達成了一種不言不語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讓我們彼此心領神會,很自然、很透徹,讓我覺得我們會是同病相憐、生死同根的人。所以我不急,慢慢地我便會知道他的一切,讓我們彼此分享對方的喜、怒、哀、樂。
    到家時,我正好碰到了二娘,看她發鬢凌亂、笑盈盈的哼著歌調兒時就知道她這是偷歡回來了,不過我也只想擦肩而過,對于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我提不起半點興趣。
    她看清楚了是我時便立馬拉下了嘴角,冷冰冰的問道:“銀紫是大家閨秀,這三更半夜老去‘春風得意’是不是太不像話了?怎么說你現在還是銀家的人,怎么就這么不懂規矩,不識大體?聽說…你跟那里的化妝師好上了?”眼一斜,眉一挑,食指一翹,讓我想起了無數段戲曲里的戲子們常常會有這樣的動作,本是做給別人看的,討個趣兒,所以現在看起來會覺得有些齷齪。
    “嗯…二娘想說什么?”
    “喲…瞧我這腦袋笨的,”她突然改口道,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我說呢,這‘春風得意’的老板怎么就這么爽快花那么大把錢把你妹妹買走呢?任我怎么看都覺得她不值這個價錢,原來這都是你勾搭上那化妝師,讓他幫你順水推車了,是不?”
    她的話明擺著有些玷污了我,“二娘是看不清楚明白還是你的腦子里就那么些男女之歡的事情?為什么不想好了后再出口?銀紫不稱飽讀圣書,但這也是上品百姓家庭的禮教,本以為二娘有過人之處,現在看來這風塵病也不清…”我刺激她道,就算是黑夜我也能看清她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黑,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她的五官全走了樣。
    “你…你…”盛氣道,“好個黃毛丫頭,竟然踩起老娘的尾巴來了,真是不知好歹,你見我沒折磨你就皮癢癢了吧,看來我是對你們太好了,才讓你這么囂張要站到我頭上來,看來福貴說的對,把你賣到‘春風得意’是太便宜你了,哼…以后有你好看的…”
    福貴?我記得這個名字,他不是以前‘銷魂樓’的會計嗎,這么說,二娘和他勾搭上了,那她對我那些日子的提議怎么沒有半點反駁?
    “二娘這偷的人不會這么湊巧就是‘銷魂樓’的福貴吧?”我有意去試探問她道,眼睛不屑的瞥了一眼。
    “咯咯…蓉娘到現在都還不相信銀萬寶那個傻子怎么能生出你們這兩個才貌雙全的姑娘呢,銀紫這話說的好像有點兒遲了,要是你早些給你那窩囊的爹知道,那他就不會…”她突然打住,我聽著心頭一緊,頓時感覺到了不妙,她繼續道:“既然在銀紫眼里蓉娘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那我也只好順從了你的意思,這‘春風得意’你是不用去了,不過沒準兒我會把你找個婆家,做個七八妾,見不到你的情人,也正合我意。說實話,那莫子君我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怎么會這樣便宜了你呢!”
    聽她講完,我愣住了,忘記了這件事,說我腦袋不靈光是真的,我一心想著就是不想看到她這張猥瑣的臉,厭惡的不行。
    走到屋門外,我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去找莫子君,可是他為了我的寶瑩妹妹已經花了一百個金貝,雖然我知道他的名聲很高,但是那么多的錢也不可能全是靠賣藝得來的,已經夠義氣,夠盡心盡力的了,再多的要求我也真的不想提出來了,欠的越多,我就會越累。
    罷了…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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