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身家:农家小商女胡桃沈九》第103章 汪四奶奶

    赛金花的这位远房族姐妹很不一般,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传奇女子。
    她自幼家境贫寒,八岁的时候被卖入大户家做丫鬟,十五岁的时候被主母逐出来嫁了个小贩,十九岁的时候又被小贩卖到了青楼,一年后红透半边天。为了一睹芳容,不知道多少权贵人家的公子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这位花魁急流勇退,从良嫁给一位世家公子为妾。
    世家公子对她百般宠爱,风头过劲引起了其他妻妾的嫉恨,在世家公子染病离世后,当家主母把她赶出了家门,此时她已经年近不惑了。就在大家以为这个女人的一辈子就要这样凄凉地结束之时,她不知怎么的又嫁到了一位富商之家,把着不少铺子生意,端得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快快活活地受用到现在,人称汪四奶奶。
    汪四奶奶是吃过许多苦的人,所以富有同情心,赛金花在最落魄的时候得到了她许多至为关键的帮助,故而拒绝谁上门都不能拒绝她上门。赛金花听见汪四奶奶来了,喜出望外地迎出门去,岂料才一走出中门就看到了跟在汪四奶奶身后的冯正业一家,顿时脸色就铁青起来。
    “老妹子,你可算熬出头啦!”汪四奶奶笑着对赛金花道:“你这房子很不赖,敞亮!”
    “咳,哪有!”碍于汪四奶奶在场,赛金花不便去摸扫把,只是拿眼睛瞪着冯正业一家:“你们这是?”
    “嗯?”汪四奶奶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有点迷茫:“我来的时候在你家门口碰到的,说是你侄子一家,难不成……”
    汪四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冯正业就在赛金花开口前抢先道:“大姑,我们也没啥别的意思,寻思着上次来空着手不太像样子,又没见识。说了许多错话惹你老人家生气了,这不,上门来赔罪!”说着赶紧把手里的一只挣扎扑腾的老母鸡举了起来,弄得灰土扬尘的。
    赛金花十分厌恶地看了冯正业一家一眼,本来想呛声把他们再赶出去,顾及到汪四奶奶的几个丫鬟仆妇在场,怕闹起来汪四奶奶面上也不好看,便强忍下怒火,忍气吞声地对冯正业扯动脸皮,算是笑了笑:“你费心了!”
    汪四奶奶是个精明人,此时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然而却不好说什么,只得装作浑然不知一边和赛金花说话,一边进了待客的厢房。
    由于胡莱和胡硕不便出面,倒茶装围碟也好,都是赛金花一个人忙上忙下的,小小的胡桃偶尔帮忙搭个手,看得汪四奶奶稀罕不已,一把抱起胡桃,对赛金花感慨:“你说你,都住上这样大的房子了,不雇几个人帮忙多不合适!要是钱不凑手,你老姐姐我送你俩丫鬟,就当是祝贺你乔迁之喜了!”
    胡桃忍不住仰起小脸看着汪四奶奶,觉得这老太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气派,穿着墨绿色的绸缎衣裳,皮肤保养得相当不错,在衣服颜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白皙年轻了。跟随着汪四奶奶的丫鬟仆妇们一个个眼珠黑白分明,背脊挺直,走路都没个声儿,显然调教有方。
    赛金花慌忙摇手:“老姐姐,你我是亲近的姐妹,我有话就直说——使不得,太破费啦!不瞒你说,我这里还住着两个孩子呢,个个都是做事的好把式,等他们好起来,一个顶好些个。”
    冯正业见缝插针道:“大姑,别人家的孩子,雇来的人,那都是不贴肉的外人,不可靠!依我说,你老人家还是过继个孩子靠谱!”
    方才汪四奶奶的阔绰做派冯正业一家人也看在了眼里,喜得浑身发痒——好阔气的亲戚,一开口就是要送俩丫鬟!赛金花这个亲一定要认,里头的油水太多了!
    汪四奶奶心里也很认同冯正业的说法,然而她发觉这一家人似乎来意不善,深觉自己今天做了一件糊涂事,便没有顺着冯正业的话继续说,而是随便拉了几句家常,便起身要告辞了。
    “这是怎么说的,大老远的来,茶也没喝几口就走?”赛金花真心实意地留汪四奶奶:“老姐姐,你又不用赶着回家伺候谁,尽情地在我这里住几天不好吗?咱们老姐妹唠嗑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情,多好!”
    “不啦,近些时战事吃紧,铺子里的事情忙,改趟儿吧!往后的日子多得和柳叶儿一样呢!”汪四奶奶压低声音,在赛金花耳边轻轻道:“今儿我给你们家招来四尊瘟神,对不住啦!”
    赛金花无奈地笑笑,这都叫什么事儿!都怨这没脸没皮的冯正业一家,害得她们老姐妹都不能好好叙旧了。
    “那行吧,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坐自家的车过来的!这里离咱们县不远,就当是出门散散心透透气啦!”
    汪四奶奶起身的时候,问冯正业一家:“正好顺趟的车,你们走不走?”
    冯正业屁股都没挪动一下,笑得谄媚无比:“这位姑奶奶,您先忙去吧!我们不急,还打算和大姑好好唠叨唠叨呢!”
    汪四奶奶冲着赛金花歉意的笑了笑,赛金花也回了她一个苦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咬牙切齿的杀气。
    汪四奶奶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后,冯正业刚想腆着脸凑上去和赛金花套近乎,没想到赛金花关上门便拿起了扫把,气势汹汹地朝冯正业他们而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不是让你们滚得远远儿的吗?!”
    冯正业见躲闪不过,忙一挥手臂,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立即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来,把赛金花牢牢按在了墙边儿上。胡桃顿时急了,本想过去帮忙,想想自己的身架子只能拖后腿,便趁他们不注意跑到后头找自己大姐去了。
    “反了天了!”赛金花气坏了:“你们是想干什么!”
    “大姑,你动不动就操家伙打人,我们也难办!”冯正业皱着眉头:“念在你年纪大了,容易糊涂,咱们也不跟你计较。大虎子,二虎子,把她压紧着点,我和你娘去正屋里头看看。”
    “混账!!!”赛金花气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这是我家里,你看什么看?我这就报官捉你们坐牢!”
    “大姑,您可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呀,咱们可是你过继孙子的娘老子,也是你半个儿子,儿媳妇!”冯正业笑嘻嘻道。
    “大姑,还是省省吧!”冯正业的老婆也和鸭子一样嘎嘎笑了:“我和孩子爹早就商量好了,您老人家要是懂事儿,我们就留你一条老命,要是不懂事,弄死你就是吹口气的事情!你前脚一死,咱们后脚就让大虎子和二虎子穿麻戴孝起来,对外头说你过继了咱们,堂堂正正接手了你这屋子,旁人放不了半个辣屁!谁叫你老人家无儿无女的,还住这么好的房子,活该!咱们有两个小子,凭什么啥都没有?”
    冯正业的老婆眼睛里绽放出嫉妒和恶毒的光,就在她想继续说几句话刺激赛金花这个不识时务的老货时,忽然身子一轻,下一秒就腾空而起,当空翻滚重重摔在了几丈开外,当场撞掉几颗牙,流了一嘴的血!!!
    “娘!”“内当家的!”
    大虎子二虎子和冯正业叫了一声,发现出手的是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儿,不由得恶从胆边生,怪叫着齐齐扑了上去。
    胡莱的嘴边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冯正业和他的儿子们尚未反映过来,便被胡莱按在地上狠狠打得鼻青脸肿,口里出血,奄奄一息了。
    胡硕抱着胡桃在一边看着,不断地为自家大家加油助威,脸上满是气愤。
    刚刚冯正业和他老婆的话,他们仨都听到了,真个是气得手也要发抖。
    他们不仅无耻,还丧了良心,说是畜牲都不为过!
    如果赛金花真的只有孤身一人,说不定还真叫他们害了,还要占据家财。好在没有如果,胡莱也顾不得自己是否应该病着了,毫不犹豫地出手把这四个人往死里打,不然难以解他们心头之恨。
    赛金花起初看得极为过瘾,后来见这几个人进气小出气大,怕胡莱沾惹上了人命官司,连忙走过去阻拦住了胡莱,顺便狠狠地踢了他们几脚。
    “猪狗不如的东西,等着老娘送你们吃牢饭去吧!”
    痛痛快快骂了一顿后,赛金花长长吁出一口气,继而转过脸对胡莱他们道:“走,先进屋去,有什么话进去说!”
    胡莱点了点头。四个人进了里屋,完全不管像要死的狗一样在地上呻吟的另外四个人。
    “唉,这才不过是建了个宅子,就惹来这么一群人!”赛金花心有余悸:“看来我是穷惯了,不知道富人家的苦,这下子可算是见识到了。”
    胡莱红了眼圈:“大娘,都是我们不好,为了避风头让你老人家出面,惹出这么些祸事……”
    “这话就见外了,是你们逼着我这么做的吗?还不是我自个儿的主意,我谁也不怨!”赛金花想到了另一件事,唏嘘不已:“你们瞧瞧吧,这还是不沾边的外人,就算去了官府我们也有说法;这要是你们和那老胡家没脱离干系,死了也没地儿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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