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游戏角色追到下一个游戏这件事》第258章 讨论

    香烟袅袅尽。
    宁千川看着手上的烟头，吐了口气。
    “咳——”
    妈的，太久不抽烟了么，怎么都抽完了才想起来呛了。
    宁千川把香烟丢到边上的垃圾桶里，又看着手中的纸壳。
    刚才不知不觉得，已经抽了三根了……
    这五十多块钱的东西……是不是省着点抽比较好啊？
    宁千川搓动了一下手指。
    烟瘾这东西，长久不抽还好……你这冷不丁的恢复一下子……
    嘶……
    还是有点……
    有点馋的……
    嗯……
    妈的，我戒烟这么多年了，今天好不容易买点名贵的烟，不好好奖励一下自己的意志坚韧？
    【放屁，哪儿有人用抽烟奖励自己戒烟成功的。】
    妈的，但是……你看我抽烟的契机也就是今天了。
    之后又要回到戒烟的生活之中去。
    这可是中华啊，中华啊我的亲哥。
    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反正那帮傻嗨不安好心，我就干脆在这里把这一包抽完吧！
    【不要肺了！？】
    妈的我现在命要不要还不一定的呢！
    宁千川抓着脑袋，死死地盯着这包烟犹豫良久，最后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小丫头还在忧心忡忡的等着自己呢。
    ……
    妈的，下次，等下次再抽。
    这不是我戒烟失败。
    这是……嗯，不浪费。
    宁千川一咬牙，把香烟塞到了兜里，抬头冲着楼梯阶上，微微一笑。
    “怜——”
    咔，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虽然楼梯间的光线条件不佳，但宁千川还是能看到那两道身影。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对峙的身影。
    “不要过来！千川！”
    唐怜云厉声大喝。
    而在她的对面，被她扣住肩膀的，是一脸无奈的某个儒雅男性。
    “我说……帮主，管管你妹妹好不……”
    “诶……？”
    宁千川傻了眼。
    “千川，别听他的鬼话！”
    唐怜云皱着眉头，加大了胳膊上的力气。
    很奇怪，按理说，这种制法，就算是个成年男性，他的胳膊也应该脱臼了才是。
    怎么这个家伙……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变？
    “我说……小姑娘……你看，我这来的完全没恶意啊，我无非就是找你哥哥说个话，这一没动手二没吆喝的……你你你，你脾气也太急了吧。”
    “哼，人家才不管你呢，总，总而言之你这个人就是非常的不妙！”
    “喂……女孩子都习惯不讲道理的嘛？我，我这东西还留在楼上呢，这赤手空拳的，也不反抗你——”
    阿秋——哦，应该说李方水先生脸上的表情并无狼狈，只有浓浓的无奈，仿佛对于这种不平等待遇他早习以为常。
    “好了，怜云，松手吧。”
    “可是……”
    “没事儿的，放心。”
    宁千川摇摇头。
    对他，自己提不起戒心来。
    阿秋是四年来陪伴着自己的伙伴，即便那是网络上虚拟的友谊，但……这份友谊仍旧是宝贵的财富。
    唐怜云鼓起嘴巴，哼了一声之后，松开了胳膊。
    “哎呀——”
    李方水直起腰来，活动活动腕子，发出了嘎巴嘎巴的骨头声，随后走了下来。
    “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宁千川眯着眼睛问道。
    李方水想说什么，突然停顿了，提鼻子闻了闻。
    “你……不是戒烟了吗？”
    “啊……那个……诶……”
    宁千川别开眼神。
    李方水轻拍额头，叹了口气。
    “压力太大了是吗……啧，抱歉，那孩子她就那个性格……啧……说话办事从来没个准数……”
    “嗯……嘛……”
    “算了，别跟她置气……就是个小屁孩，没轻没重的……嗯……不过说句不好听的，帮主……她……跟你以前挺像的其实……”
    四年的老朋友无比耿直的戳了宁千川一刀子。
    “诶，你丫翻我旧账干什么……”
    “咳，哈哈。”
    李方水打了个哈哈。
    “好了好了帮主，跟我置气就更犯不上了，更何况，我还挺高兴的其实。”
    “……啊？”
    “今天，我站在最糟糕的立场上出现在你面前——而你，却还能像现在一样跟我说话。”
    李方水眯起眼睛，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
    “啧……我可烦着呢……你丫。”
    “好了，我特地找到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看着我上火的。”
    李方水就近坐到了台阶上。
    “虽然我对你们兄妹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深，但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柳凌让你做出选择……但实际上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来说，这不公平过头了——”
    “……哦？”
    宁千川摸着下巴。
    “咋的，你是选择阵营之前负责告知玩家阵营详情的NPC吗？”
    “……可以这么理解……”
    对于宁千川用游戏作比喻，李方水愣了一下，随后微笑出来，摸了摸裤兜，掏出了一方油黄色的小纸包。
    “那是什么！？”
    一道冷风飘过，唐怜云瞬间出现在了李方水的背后，一只手扣在他的脊椎上。
    “别担心……糖而已，你要吗？”
    李方水展开纸包，里面躺着几片半透明的金黄色片状物。
    “你哥哥现在压力很大，吃点甜食能够帮助他缓解压力，他从以前就是，一旦压力大了就爱抽烟——烟那东西，太糟践身体了，诶，你是他妹妹，你平时也管着他点，抽烟啊，那就是慢性自杀，减寿的啊。”
    “诶，等会儿，我妹妹可是扣着你脖子呢，你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紧不慢的——话说这么多年了你这老妈子的性格还是没变啊！？”
    “嘿，行了行了。”
    李方水拿起一块金黄色的片“糖”，大概有拇指肚那么大的一片，塞到了嘴巴里。
    “放心吧，没下毒。”
    “……给我一片。”
    “喏。”唐怜云小心翼翼的从李方水的手里接过了糖片，小心翼翼的捏着，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的确……
    “别捏太久啊，化了就粘手了。”
    “好了，怜云，别担心了，以前我又不是没吃过阿秋做的东西。”
    宁千川也捏过来一个小圆薄片，放到了嘴巴里。
    甜甜的……有股米的香味儿。
    并不像是平时吃的糖果那样一入口就有很强的甜味。
    这枚糖果的甜味淡淡的，而且用舌头一舔，糖身还发软，看样子，像是牛皮糖或者是相似的什么东西。
    嗯……总而言之很好吃就是了……
    “老实说，帮主，柳凌这次来到这里的动机，其实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平时都在日本呆着，饲养那姐弟仨，最近……大概是上个周，这丫头催我回国，老实说我也是昨天刚下的飞机……她有什么算盘，我也不是很清楚。”
    ……
    宁千川用眼神表达了“那要你有屁用”的想法。
    “哈……那丫头一向随性……不过我可以透露选择接受我们之后你们兄妹俩有啥好处。”
    “好处？”
    “好处就是合法化——你的妹妹的身份合法化，她能够正常的上学，念书，升学，毕业，就业工作结婚生子，享受正常的社会保障，过着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嗯……”
    “最重要的是，彻底抹除你妹妹的罪状。并且，为你妹妹适用专门的制度。”
    “专人……呃？”
    “很幸运，之前你妹妹所犯下的所有罪过，说到底，对社会造成的实际破坏都不大，也没有冒犯杀人这条底线——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可以挽救的范围的。”
    “……”
    “而你刚才也听你妹妹说到过了吧？我杀过人。”
    李方水很坦诚的说到了宁千川从刚才就一直梗在心里想问没问出来的事儿。
    “噗——”
    “啊……别担心别担心……我合法的。”
    李方水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这一点都看不出是杀过人的家伙能露出来的笑容啊！
    “这这这……”
    “总有人要去做这些事情——对吧？”
    李方水眯起眼睛来。
    “虽然说在我们的国家，光是执行一个死刑就需要经过很复杂的审批制度，并且多半死刑都会以死缓的方式慢慢减刑……但是说到底，法律制度当中还是存在着要置人于死地的一面的。”
    “呃……”
    “武警也好，特警也好……他们总会被允许在某种情况下开枪对吧？缉毒行动啦……肃清黑恶势力啦……这种特别的行动总会存在必须置人于死地的情况……总有人要担当起杀人的职责。”
    “……”
    宁千川渐渐瞪大了眼睛。
    “我们会为你的妹妹提供这样一个平台——不会浪费她的身手，杀人也不要紧的平台……啊，当然，随便杀人是不可能的，我们做的是完全符合现行的法律制度和行业规范的事情——只不过审批的过程比起普通的要简便很多，必要的时候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说白了……就是给怜云上警校的机会……么？”
    “嗯，差不多——虽然严格来说不算警校，但工作岗位是妥妥的能保证的，要知道，你妹妹这种说白了也算人才的一种，肯定是有着发挥这种才能的舞台的——只不过，相对的会比较危险而已。”
    “……”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这到底是干啥的？
    现代杀手？
    没办法想象自己怜云穿着一身漆黑的制服背后写俩大白字“特警”的画面啊。
    话说我是混混她是警察，我们俩这样会不会不太般配啊！？
    “啊，当然，不是强行让你妹妹走这条路啦——虽然说这种工作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毕竟还是跟人命沾边的，不但危险，而且也会给日常生活带来许多麻烦……只不过如果你妹妹想走这条路的话，我们这边有便捷的通道就是了。”
    ……
    李方水轻轻一叹。
    “总比哪天跑到外国去当雇佣兵啊，杀手啊什么的强吧？”
    “你把别人家的妹妹当成什么怪物了啊！”
    “哈哈。”
    宁千川的后背一痛。
    扭头回去，刚好看见唐怜云气鼓鼓的别开脸。
    话说……这个小丫头还在这里是吧……
    “……你……了解闻人么？”
    怜云在这里，关于她身世的问题不好直接问，而且估计阿秋也不知道什么，姑且先把次要目标打探明白了再说。
    “呃……知道。”
    提到闻人，李方水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
    “我……对她了解的不是很多……嗯……”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又是压案子又是调监控什么的——她势力那么大么？”
    “你是本地人，你别问我一个留学生啊。”
    李方水无奈的哈哈笑了两声。
    “那家伙……怎么说呢……她的家族就算是我们也觉得为难吧。”
    “家族？”
    “嗯，她是某个大家族的小姐……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她们家族的具体情况……只能跟你说那个家族十分的庞大，不论是商业还是政治，到处都有他们的触手，这个家族分为好几个支派，闻人雅乐就是其中一派的大小姐。”
    ……
    大家族？
    ……哪儿的大家族这么穷啊，大小姐活的跟个周扒皮一样……
    “听柳凌说在同辈里那个大小姐算是能力不错的一个——她几年前来到这个市念书，一边锻炼自己的能力，总之是个颇为棘手的家伙吧。”
    ……
    嘿，哥们。
    你说的还是我那个成天上课趴在桌子上睡觉，找个茬就让别人请客。
    让她帮忙跑个腿都要收钱，喝个酸奶还要舔盖子，到了假期就四处贩卖作业答案。
    最大爱好就是讨价还价，十块五块死咬不放。能坐公交绝不打的，能步行绝不费油，除了钱什么都撬不开她那两双死鱼眼的的老同桌吗……
    ……
    怎么感觉……串不到一块儿去……
    “听柳凌说，这个城市非常的奇怪，那个家族有两个大小姐在这里驻扎，不过另一个隶属的家族分支跟政治并不挂钩，所以也就不像这个闻人一样手眼通天……”
    “那个大小姐……是不是叫苏悯雪？”
    “啊……嗯，对，你认识？”
    宁千川点点头。
    嗯。
    我他妈的可不认识呗。
    一个是我同桌一个是我班长。
    怎么的，我们这个冬天烤暖气夏天吹风扇的破教室，什么时候成了专收大小姐大少爷的贵族班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