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121章 饮血，尸姬的胁迫

    嗡——
    嗡嗡！
    少女手持着那柄冰冷凌厉的月华之刃横置于身前，横置的刀身上流淌着的那抹月之精华将其波动着血之杀意的双眸直接照亮。
    而在那杀意波动的沸腾之下，由乃手中的斩鬼太刀开始嗡鸣起来，在颤抖着发出阵阵的嗡鸣。
    “宣誓！”
    由乃陡然开口道，话语中充满了说不出的严谨与凝重，那因杀意波动而开始变得赤红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刀刃。
    宣誓，是使用斩鬼太刀的必须仪式——不发动言灵的斩鬼太刀仅仅只是一柄较为神武的兵器罢了，要获得惊人的增幅，起到“斩鬼”的功效，便必须许下誓言，在宣誓中立下自己心中的守则，一步不得愉悦。
    正如那武士许下的逢鬼必斩一般，如果他逢鬼而没有挥刀斩下的话，便会遭受自己许下誓言的反噬。
    那么，由乃的宣誓，又会是什么？
    “权兵者纪花由乃，今日许下誓言——吾手中之刃必指向冒犯之人！”
    嗡！
    在少女那端庄的宣誓下，那柄斩鬼太刀又是一震，其剑阁置刀身之处开始扭曲起来，仿佛有一股伟力在扭曲着刀身，化作一柄刻刀在其剑身上铭刻下独属于斩鬼武士的铭文。
    但还不够。
    它停止了，因为少女的宣誓不仅如此。
    由乃深吸了一口气，那柄太刀在她的横置下开始晃动起来，不断地想要摆脱她的权御，却被少女坚定不移地把控住。
    “冒犯者，斩！”
    由乃再度呐喊道，那杀意波动在双眸中剧烈波动起来，致使其双眸变得血红起来，如同溢满了鲜血一般的赤红。
    “侵害血眷者，斩！”
    “逢鬼必斩！”
    嗡！！
    但这还不够。
    誓约之所以是誓约，便是有着约束。
    她还需要约束的条件。
    ——“若违誓？”
    “若违誓......”由乃顿时沉默了，那不停反抗的太刀伴随着她的沉默，挣扎力度顿时加大了起来，几乎就要在瞬间脱离她的把控，将这次的宣誓划下失败的符号。
    可她是由乃，尸姬武士。
    “若违誓，纪花由乃便自断一手！”少女冷着赤红的眸子凝声说道，可那斩鬼太刀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挣扎。
    因为筹码太低了，远远无法和力量形成等价的交换。
    在那秋水般的月之精华照耀下，由乃狠下决心，许下了更为苛刻的誓言。
    “若违誓，便自断一臂，直至斩灭目标！”
    锵！
    一抹光，一抹如同秋水般柔和、却又如月光般凌冽的光从剑阁之处闪耀而出，在那铿锵的鸣声中焕发出惊人的光彩——那停止刻画的铭文又再度行动起来，在那道耀眼的光中刻画着，在剑身上刻出一串玄妙的文字。
    那是古代扶桑的文字，我并不认识，但在我凝望那串文字的瞬间，它的意思显现在我的脑海中。
    ——逢鬼必斩。
    这是斩鬼太刀的真名，是独属于由乃的言灵。
    所以，这算是成功了么？
    看着那渐渐平息下来的动静，我只看见由乃正赤红着双眸，手持逢鬼必斩平静地站在那儿。
    “试试吧？”
    既然拥有了发动的言灵，那就让我看看吧。
    “明白。”
    似乎与逢鬼必斩宣誓的效果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少女那原本纯真无邪而又魅惑的气息在手持逢鬼必斩之后便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出现在她身上的是一股凝练而又锋利的气势——武士的气势。
    难怪那名武士明明是轮回者，却也有着那样的气势。
    由乃并没有过多言论，而是直接了当地将左手往剑刃上一抹，在拉开一道细窄伤口的同时划开一道血迹将剑刃侵蚀，转而在那开始嗡鸣起来的逢鬼必斩前樱唇轻启：
    “逢鬼......必斩。”
    顿时，在我的感知之中一股玄之又玄的剑意从逢鬼必斩上攀升起来，到瞬息间加持到尸姬武士的身上，将那身本就沸腾不止的杀意波动强化到了一个极致——那血红的双眸顿时充满了惊人的杀意，实质的杀意之芒直接从眼眶中涌出，将眼角的那道血之痕直接点燃。
    随后，她出刀了。
    那是平淡无奇的一刀，仅仅只是自上而下劈砍的一刀。
    却引起了惊人动地的变化——那一轮我所熟悉的皓月又再度凌空而起，宛如陷入永夜一般，少女身上沸腾已久的巅峰杀意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其右手所持逢鬼必斩斩落之际，她一身所燃起的杀意直接化作在实际的流光涌入那斩鬼太刀当中，将那秋水般的月华侵蚀成了血月的光。
    这一刻，风为之涌动，流水为之而骤停，那血色的剑芒在少女赤红之瞳的目视下斩出，化作一道狭长的血剑直直地穿进林中，所过之处呜无物不斩，直至那血芒在瞬息中轰击到山峰之上，在碎石滚动的烟尘中惊其一阵鸟鸣声。
    而在尘埃落地，我以为这一击就此罢休之时，那被我忽略的剑鸣才迟迟传来——锵！
    于是。
    水流，被截断了，如同抽刀断水般的境界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而在我视野中，眼前那一整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也在摧枯拉朽的轰鸣中倒下，直接在林间清除一块宽敞的空地，只剩下那光秃秃的木桩长在哪儿。
    真是惊人啊......
    “雾雨......”
    “怎么了？”
    由乃的呼唤让我从眼前的景观当中脱离而出，可我转头之际所看到的，却是少女那不支而摇摇晃晃的身体，那柄被其插入土壤借此站住的逢鬼必斩而陷入了黯淡之中，如同一柄凡兵一般平淡无奇。
    “脱力了？”走到少女的身前，我抬手唤起一股风流将其拖浮着坐下，而那柄逢鬼必斩也在风流的推送下“咯啦”一声套入她身后的剑鞘当中。扶桑人毋论刀剑，统一将刀称之为剑，亦或者用刃来称呼。
    “嗯......”与逢鬼必斩誓约的效果让由乃整个人都变了个气势，哪怕是软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也只是默默点头答应一声。
    如果那血色褪去，隐藏在黯淡双眸的情感也能一并化去就好了。
    她在渴望什么，我很清楚。
    所以我做了。
    “很不错。”
    稍微赞扬了由乃一番，我轻轻地用风流塑造成的手抚摸着少女的秀发，而在那风之手的揉搓之下，尸姬武士则是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毕竟这两天来，她是第一次被夸奖。
    会感到开心是这次的事情。
    可我也不能太过了——我是调查员雾雨，我不是来谈恋爱的。
    她是我所指导的对象，为了她的性命安全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而如今她的成长也没有令我失望——在计划二步执行成功后，少女的成长速度见到迅捷到了令我汗颜的程度。
    这就够了，保持这种距离，让她为我所用。
    也让她为自己的未来，在我的辅助下抛却调查员的身份，成为一名至少生命安全有保障得多的轮回者。
    于心思活跃间，我一心两用，控制着风之手缓缓地轻抚着由乃那头墨色的秀发，一边来到那头气绝已有一段时间的野豪猪身前，控制着另一股风流化作细小的岚风之刃将其切割成块。
    这是修行，无物所不用的日常修行——正如我在黄昏之光泡澡时仍驾驭着魔力一般，时刻使用自身力量有助于我更加地了解它，精进我操控力的同时增强我的精神力。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变化，但水滴石穿，长久的坚持下来我的精神力早已有了显著的增强。
    那么。
    “该吃饭了。”
    淡淡地开口道，我尝试着心分三向，用风流裹挟着林间倒下的陈年老树来到这出空地之上。
    “噗咚！”
    然而我只成功了一半，在勉强控制着风流裹挟树木到沙地上之时，我那精神力已然抵达了所能承担的极限，失去精神力控制的风流直接逃散开来，让那陈年老树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嗯，来了。”
    在树木那沉闷的声响落下之后，少女才迟迟地回答了我，不情不愿地脱离地风流的轻抚，站起身来睁开双眼——那一抹冷漠而又癫狂的杀意在双眸中一闪而过。
    可我已经不会再去计较了。
    这是她的里人格，我根本没有办法去磨灭她的杀意，况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失去这股杀意的由乃实力肯定会大打折扣，况且我已经察觉到，她的杀意人格和她的表人格已经在融合当中了，那不时暴动的杀意波动和流淌过双眸的血芒只不过是融合时的气息絮乱罢了，和她本人的意愿没有任何关系。
    倒是那股一直隐藏在双眸底下滚烫的热切之意不是假的。
    尸姬的亲切感......还真是头疼啊。
    看着少女那摇摇晃晃一步一顿的身形来到我身前，我只得张口询问：“还有力气用聚灵阵吗？”
    “没有。”她摇摇头，无力地伸出左手到我身前，道：“你帮我用吧......”
    行吧......
    将少女的芊芊素手握在掌心当中，我将其覆盖着对准不远处的那团薪柴——那颗陈年老树早已被岚风之刃切割成了方方正正的木条柴火。
    “很温暖......”
    “嗯？”
    “雾雨的手，很温暖。”身旁的少女正视着我，那本隐藏在眼底下的热切此刻却暴露无遗。
    当初刻画聚灵阵，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有理会由乃那愈发病态的“亲近”，我感知着周身的灵力，随后直接用精神力通过肉血的传递触发由乃掌心的聚灵阵，将那不停汇聚于由乃掌心的灵力转化为实质。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从由乃掌心炸开的灵力直接轰击在那薪柴当中，其携带的惊人热能直接将薪柴给点燃起来。
    虽然，这个火势有点大了。
    还行，凑合吧。
    耸了耸肩，我拉着由乃就这么席地而坐，用风流拖浮着一块块细薄的肉片悬在火上烘烤着——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控制众多的肉片进行细致的操作而不让它烤焦，十分地考验我操控的精细程度。
    “雾雨。”
    “嗯？”
    应了一声，我只是撇了抱膝在身旁的由乃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在烘烤大业当中。
    嘁，只是一瞬间的分神，直接烤焦了好几片。
    这火真的有点大了。
    “能......抱抱我吗？”
    ......
    ？
    所幸将那因精神力失控而全部烤焦的肉片撕做粉碎，我转过头去看着少女，心中嗒啷一声。
    此刻的由乃，已然是尸姬的武士少女正双手抱膝坐在我的身旁，那已然有了倾城之向的容颜正对着我，而那双正热切地注视着我的双眸，也已然被血红的杀意所占据。
    快住手，这根本不是杀意！
    哪有这么病态的杀意？！
    “行吗？”
    “不行。”我直接回绝了少女，刚要转过头去，由乃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悄然间已经将后腰的逢鬼必斩拔出，剑刃正在我视野所看不到的地方，抵着我的腰。
    这可要了我的命了。
    由乃笑了起来，那武士的气息在这一刻直接散尽，如同邻家小妹般樱唇轻启：“可以......抱抱我吗？”
    如果不是她那病态得赤红的双眸以及抵在我腰间的逢鬼必斩，我可能就信了。
    但我没有信，而且她也不是璃。
    “好像......不等等等等！！！”犹豫着要拒绝的我骤感腰间一疼，吓得我直接就妥协了。
    “嗯。”
    由乃甜甜一笑，可那抵在我腰间的斩鬼太刀却没有任何的松弛。对不起，璃。
    对不起，幕遮。
    我怂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轻轻地揽过少女抱入怀中，让其那一身清幽的幽香钻入我的鼻中，而那随着墨色秀发与我接触之际，少女那一直抵在我腰间不放的逢鬼必斩也放下了，转而是轻轻地、用力地抓在我背上的双手。
    ？
    “雾雨......”
    不会吧。
    “我想......喝血了......”
    ......
    快住手啊！这根本不是抱抱！
    可就算内心再怎么吐槽，我也抵不过那不知觉间又抵在我后腰的逢鬼必斩，只得默默地闭上眼，感受着少女缓缓贴在我脖子间，感受着那呼吸间扑打在我脖上的气流。
    嫣然，我感到脖子一暖，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舐了一下似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股被舔舐的触感传来。
    而这时，我才明悟起来。
    醒醒，你他么不是吸血鬼啊......
    但那腰间的一股寒气让我根本不敢动作，只得仍由由乃缓缓地抱紧了我，那矮小的身子如无骨般钻进我的怀中，左手紧紧从我腋下穿过锁定的同时用右手所持的逢鬼必斩胁迫着我，随后我便感到脖间那被舔舐的感觉消失了。
    转而是一股温暖覆盖在了上边，将之取而代之的同时刺痛了一下，我便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尽的奇怪状态，那血液从脖间静脉被少女缓缓吮吸的感觉并没有多大的痛苦，反而是如同传说中被吸血鬼初拥一般，有着一种莫名的爽快之意。
    ——让我可耻地抱紧了少女。
    “嗯......&
    她话语不清地呢喃了一声，贴在我怀中将我紧紧抱住的同时“当啷”一声将逢鬼必斩放下，紧抱着我忘情地吮吸着我体内的血液。
    我已经可以挣扎了。
    但我放弃了挣扎。
    因为，我已经被这股莫名的爽快之意折服了，就这么违背了我的意志沉迷于这种类似于“初拥”的状态当中，与少女抱得愈发地紧，连呼吸都有些窒息。
    然后抱着一股对幕遮的愧疚，彻底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