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99章 风灵的奏歌

    “那是什么？”
    好像是怨灵。
    “这我知道......我问的是那轮血月。”
    侦测不能。
    好吧。
    “湖光。”
    咚。
    忽而，我顿住了脚步再不前进。
    甚至在那愈发清晰的黑点之下，开始后退。
    我忘记了，我已经没有魔力了。
    棘手了。
    试试云流如何？
    “不行，没有剑图的话，根本就构筑不出一个具体的模型。尽管我还拥有感知与控制风流的能力。“
    在魔力月轮与剑图离奇消失的情况之下，即使仍有着“风”的能力，但想要凭借它来构筑出拥有者“剑”概念的风剑云流，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飞快地倒推会房间，望着那已然从黑点变成蚂蚁般大小的复数黑影，我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极速转动起来。
    我能怎么办？
    在散失魔力的根基，只保留风与......灵力的感知能力？
    我低下头，看着身上的法袍，嘴角在不知觉间已然勾起。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根据他们的速度，还有多久能够到达这里？”
    一分钟不到。
    那得抓紧时间了。
    “撕——！”用力将左袖子撕下，我将其摆在血色般暗红的榻榻米之上，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的同时闭上了眼睛——感知灵力。
    叮！检测到宿主发动固有技能——灵力感知，辅助判定中
    叮！判定成功！
    于脑海中响起的一阵提示音当中，那在我感知中稀薄的灵力陡然变得清晰起来，在于下一瞬间便被我精神所化作的手抓取，收据于我的右手之上。
    没错，我要制作符卡。
    符卡的制作原理便是使用自身的力量引子，在拥有一定承载能力的物体上刻画上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可以是阵法，可以是铭文，只要不超出“符卡”的范畴。
    那么，既然魔力可以制作符卡，灵力又有何不可？
    “辅助我，璃。”我沉声说道，寄宿着璃的右手在下一刻便震动起来。
    她在说：可以。
    于是在下一秒，那被我咬破的食指汇聚了大气中的灵力，在闪着灰蒙蒙的灵光之余，按在了有着柔顺质感的法袍衣布之上。
    这里是类似于日本的地区，而我则身为一名疑似阴阳师类似的角色苏醒在一间日式房间当中，出现的敌人也是类似于怨灵类的存在——那么普通的雾符肯定是无法奏效的。
    既然如此。
    “璃，制作那个。”我相信璃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在食指血液汇聚的灵力光辉当中，有着璃辅助的我在那张拥有灵光的法袍衣布上快速书画着，于源源不断被精神力捕捉的灵力汇聚之下，那简陋之际的雾符在下一瞬间爆开一阵灰蒙蒙的灵光，代表着“雾”字的铭文在其上闪耀着。
    还有五秒。
    “时间刚好。”
    将那张刚完成的简陋符卡收进袖口，我赤着脚走出了房间，看向那轮血月。
    在那轮占据了天空，红得要渗出鲜血的明月之下，那密密麻麻复数的黑点在将近之余已然糅合到了一块，出现了三个溢散着诡异气息的身影。
    亦或者说，事物。
    在那轮血月的正中央，正有一轮放大了数倍的车轮在熊熊燃烧着，其数米大小如同燃烧的漆黑水车般的中央，正有着一个狰狞的面孔在斜视着我，其拳头般大小的眼珠中燃烧着来自地狱的烈焰。
    “轮入道。”
    还有雨女，首无。
    在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焰车轮左旁，一名打着伞的无名女子正对着我笑着，隔着纸质的伞在朦胧的那一段对我诡笑着；而在轮入道的右侧，则有着一名身穿异服的男子正站在那儿，如果不是他的头颅在他的手上的话，恐怕最正常的便是他了。
    于将世间都染成血红的月下，来自日本神话当中的三名妖怪在沉默中看着我，彼此默不作声，只有那烈火在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们......有意识的么？”良久，我只好开口尝试着沟通，哪怕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小的可怜。
    “死ぬ——！！！”回答我的是为首的轮入道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如同地狱般扭曲的声音间诉说着的是。
    ——死亡？！
    轰！
    在下一刻，那悬浮于天空中的轮入道爆开了惊人的火花，在刹那间加速在极致的他化作了一道残影朝我翻滚而来，其速度之快几乎让无法使用魔力增幅的我无法反应。
    但也只是几乎罢了！
    “风！”
    风流在这一刻絮动，翠色的风之羽翎于我周身显现而出，承载着我拔地而起，仍由那势不可挡的轮入道轰击在远处，在将走廊轰出一个大坑的同时点燃整栋庭院。
    “くびなし！”当我冲天而起躲避轮入道之时，轰入庭院的它骤然高声怒吼着，在飞速转动的同时将房屋彻底拆散。
    他说的是首无。
    “不用你说我也能听懂！”怒喝之余我展翅一扇，风之羽翎所提供的动力让我得以在下一刻将闪射而来的头颅躲避过去。
    不能冲动，要把握好机会。
    我只有一张雾符，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消灭两个或以上的妖怪。
    隐藏在法袍袖子底下的右手紧紧拽着那张雾符，我与前方的首无头颅对视着，仍其阴寒的目光扫视着我。
    “君は死ぬだろう（你会死的。）”
    他说着，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雨女身影陡然一花，一把残破的纸伞在下一刻出现在我面前，而一直隐藏在其伞后的独属于雨女的容颜也暴露是出来——那是何等的倾城倾国，其之美简直无法用容颜来形容。
    “私といっしょにいますか？”她笑着，询问我是否愿意和她在一起。
    “当然......”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我的右手不自禁地伸出，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
    “不行。”
    她的笑容骤然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真相一般慌乱起来，其快速衰老至红粉骷髅的同时就要逃脱我的右手。
    但是已经晚了。
    “雾符——风灵的奏歌。”
    “ない！（不）”她惊恐着，却被紧贴在其脸上的雾符所束缚，于瞬息之间那雾符爆开了惊人的光辉，天地间的风流裹带着无尽的灵力汇聚而来，在那瞬间化作一柄风灵之剑，在风流涌动当中将其洞穿。
    并从其身上贯通而出，正正地钉在闪射而来的首无头颅之上。
    “吼！！！”
    他怒吼着，其狰狞可怖的头颅骤然燃起一阵森然的绿冥，却无法抵抗风与灵力的侵蚀，在下一瞬间与雨女一起衰老，一起风化成沙，随后消失在风当中。
    “想魅惑我？”
    让弥生来还差不多。
    “噗嗤。”望着那轮在庭院废墟当中蓄力许久的轮入道，我无情地嘲笑出声。
    我知道，他能听得懂我的话。
    “你太慢了。”
    话罢，环绕在我周身的风环再度舒展开来，翠色的风之羽翎承载着我再度拔升，躲过轮入道那惊人的撞击。
    被撞到的话，无论如何都死定的。
    当然，是被撞到的前提。
    “太慢了。”我摇摇头，对着那怒火几乎要爆开的轮入道伸出手指摇了摇。
    虽然如此，但我并没有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他不会给我时间去制作第二张雾符，而光靠着风与灵力，我根本没办法在一点熟练度都没有的情况下，将其用出魔力的境界。
    本能是魔法使的本能，不是灵力的本能。
    既然这样，或许可以跑？
    “逃跑么......？”
    这只是战略性撤退罢了，毕竟雾雨你的任务不是消灭轮入道，现在与队友会合才是最重要的。
    “调查员——”
    她只是个女孩子，预备调查员。
    ......
    你只是个系统，你不该拥有意识。
    仅此一次。
    我接受你的请求。
    呼！
    “嘿！傻大个！”再度躲避了轮入道的撞击，我招着手对其嘲讽起来，“你的朋友都死了，你就不想报仇吗？”
    “吼！！！”
    没脑子的怪物。
    在其无脑的撞击之下我身体一错，仍由其撞入庭院的废墟当中，将那本就破旧不堪的庭院彻底摧毁并轰出一个大坑。
    “死ぬ！”他怒吼着，身体在一瞬间膨胀了数倍，那燃烧着来自地狱烈焰的车轮再度转动起来，就要发出惊人的一击。
    但已经太晚了。
    风。
    “咻——！”那庞大的风流在下一瞬间从天而降，携带着庞大动能的风流令轮入道骤然往下一沉，那极速转动着的车轮也在一瞬间停止下来。
    “吼！”
    风。
    “咻咻咻！！”
    轰隆！
    在无数冲天而降的风流当中，被其压迫的轮入道只得在怒吼当中不停地往下沉，最终被无数翠色的风流结成的网束缚着，根本无从动弹。
    该走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无视了轮入道那不甘的怒吼声，于高空中我看向了庭院之外。
    那是一个小镇，一个在建立于山脚下，也就是这栋已经成为废墟的庭院之下的日式小镇。
    石头与木是小镇的主旋律，在那座古朴的小镇中，在那轮将世界燃上血红色彩的月下，昏暗的小镇正中央，有着一尊十数米高的方尖石碑，其尖顶上正闪着点点的灵光。
    那应该就是出口没错。
    就这一次副本时，出去后我会让幕遮格式化你的意识。
    至少我能在这一轮副本中帮你的忙，不是么？
    “当然。”我回答道，翠色的风之羽翎在下一刻展翅一扇，朝着山下的小镇中央疾驰而去。
    “你是什么时候拥有意识的。”感知着周身那稀薄而陌生的灵力，我一边观察着底下的房屋一边问道。
    还记得烛么。
    “她可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那，那张契约呢。
    “你吸收了它？”
    准确的说，是被它唤醒。
    “你不该被唤醒的，系统。”于不知名的小镇上空，我寒着声说道。
    以幕遮为模板苏醒的系统，不应存在。
    我知道，所以就此一次。
    “就此——”
    小心！
    轰！！！
    就在我与系统对话之时，与我下方不远处的一栋木屋当中红光一闪，随之一道粗壮的血色光柱轰天而上，将措手不及的我轰了个正着。
    “噗！！！”
    即使在刹那间有着系统的提醒，但只得做出规避动作的我还是无法躲过突入而来的袭击，那血色光柱所携带的诡异力量在瞬间侵蚀我身体的同时，也令我的意识骤然有了癫狂之势，根本无法保持风之羽翎的构筑。
    那是什么！
    “轰隆——”
    摇摇晃晃地降落在一栋房屋之上，我看向了先前轰出血色光柱的方位——在那里，与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当中，正有一只庞大的骨手从裂开的木屋顶上伸出，其抓在另一栋房屋上将其摧毁的同时借力一使，一颗同样庞大得不可思议的骷髅头从头伸出，那双闪着猩红光芒的骷髅洞看向了我。
    不可力敌。
    快跑！
    “我当然知道！”挣扎着站起身，看着那骷髅缓缓地从房屋中舒展出身子，我竭尽全力抵御着脑海中不断涌出的癫狂之意，欲要汇聚风流形成羽翎。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
    我不会记错的，绝对不会记错——那只惨白的骨手。
    那骷髅，分明就和黄昏之光当中，门另一端的那只骷髅！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也想啊！”我怒吼一声，在那骷髅愈发明亮的猩红双眼之下开始奔跑起来，磅礴的风流被我粗暴地控制在周身构筑成丑陋的羽翼，辅助着我飞速地跑动起来。
    快点，再快点！
    小心！
    “咻——”于系统的提醒之下我心中一惊，在飞扑而出的同时一声轻微如同破风般的响声响起，但下一刻，那令我恐惧的气息陡然从我的背后升起，伴随着那令人心灵发颤的红光席卷而来。
    轰隆！
    快起来！
    “我都说了......我知道了啊！”我怒吼着，在不断侵蚀身体的诡异力量当中爬起了身，奔跑起来躲过崩塌而下的巨大石块。
    不行，根本跑不过它！
    必须飞起来，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到那个出口！
    我奔跑着，在那翠色的风流裹挟当中奔跑着，却无法拉开我与骷髅的距离，只得令其在数秒之后又是红光一闪。
    快飞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在无限放缓的时间当中，我所能听到的，只有那心脏在这放缓不知多少倍的时间中的急剧跳动，以及那从我背后闪其的绯色光芒，那又再度攀升的可怖气息。
    在那时间当中，我只来得及一跃而起，在那“噗通”不止的心脏跳动之下呼唤着，感知着——
    风啊......
    听从我的召唤。
    “风之羽翎——！！！”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