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89章 嗜酒如命的鬼族少女

    鬼法之三十三——天芒星！
    轰隆！
    在黑火盘踞腰部之余，我所闲置的左手终于回防到了位置之上，独属于“天道”的璀璨星芒陡然从我的左手上炸开，与一瞬间化作万千霹雳雷光，随后我左手奋力一抓，掏进了黑火的身躯。
    鬼法之七十八——
    “苍火坠！”
    源源不断的璀璨星芒从我的右手中散发开来，以黑火的心脏为中心朝着四驱辐射而去，于下一瞬间，那“黑火”瞬间变成了绯色薪火的人形火炬，其再度抬起欲要拍下的巨手陡然僵住。
    成功了？
    不，还没有！
    一股心悸陡然攀上心头，于电光火石之上我偏头一侧，下一瞬间那黑火的头颅直径朝我原先的位置砸去，在张开那张巨口无限延伸的口袋之下吞了个空。
    爆！
    成功躲避了黑火的反扑之后，我胸口的薪火之源开始喷涌而出无尽的绯色阳炎，在下一刻粘附在黑火的身躯之上，将那苍色的火炬——
    炸裂开来。
    “轰隆！！！”
    无数苍色的烈焰以黑火为中心炸裂开来，其被分割的“黑火”纷纷往四周散射而去，但在下一秒，它们又开始蠢蠢欲动，欲要突破苍火的阻拦重新组合成完整的个体。
    你没有机会了——嘤蕴之息。
    内心默念着，我右手所持的庚金之剑被我瞬间斩出，伴随着从掌心中涌出的银光相随，庚金之剑说过之处——那无尽“黑”的概念都被柔和的银光所磨灭，直至彻底消失。
    成功了。
    “是的，成功了。”鸣子说道，但下一刻又否决了前言：“还没完。”
    什么——？！
    诧异之中的我眼前骤然一花，又一由纯粹的“黑”组成的巨手朝我直拍而来，但在下一刻便被另一股意识操控着庚金之剑挡格而住，发出兵器交鸣的铿锵之声。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
    奋力一斩，孕育着嘤蕴之息的庚金之剑将最后一点银光消耗殆尽，将黑火成功逼退之余，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是无数从那座高达影子城中涌出的黑火之潮。
    “他们开始登录了。”
    回答很简介，很通俗易懂，但带给我的，是如同绝望版的透心凉意。
    没有办法么？
    不，还有办法，还有补救的办法——
    将它们尽数消灭，争取在下一个“魔王”登录之前，将影子城毁灭。
    我们该怎么做？
    对，该怎么做？
    “列剑阵，引五行，布万剑！”于意识的震鸣中，独属于林尘那俨然的声音响起。
    可行吗？
    “我”思考着，在下一刻得到的答案是——薪火能源所剩数额：73％。
    够了。
    抬起庚金之剑挡格，再次逼退了扑进的黑火之后，我双脚一蹬，在碎裂的石碑之余将璀璨星光喷射而出，朝着九天之上直直地飞去。
    距离拉开了，那么剑阵怎么办？
    “让我来就行了。”
    “我”说道，随后将那柄被黑火侵蚀得黯淡无光的庚金之剑丢弃，仍其在黑潮当中陷入沉沦。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于意识当中，林尘的震鸣声开始响起，与此同时发生变化的，是“我”身体上开始涌出的森然剑意——那是只有天地初开，孕育于万物间才拥有的“天道”之意。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诌狗！”
    “嗡——！”
    那股剑意陡然一变，在层层攀升之下由无情之意转化为了慈悲，那充满圣人之息的剑意开始动荡起来，而一柄仿佛从洪荒之际走出来的残破古剑也开始显现出来。
    绯神功——天书剑录终卷。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
    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
    吾以天仙，列阵青莲——
    “万剑归宗，启！”
    “锵锵锵——！！”
    以那柄残破古剑为基，在那瞬间转化为缥缈仙意的剑意锵鸣之下，无数道灰蒙蒙的青光从它身上分裂开来，在天地间以我为中心列为一阵圆形剑阵之后，那足有万柄古剑的剑阵陡然转动起来。
    “启薪火，全速冲锋！”
    在左手掌心“通”地一声展开湛蓝的法阵之下，从胸口中涌出的薪火能源将其迅速壮大，随而我以头为下，左手背负身后之时浑身薪火陡然一涨——
    轰隆！
    超然的薪火动力令我在一瞬间突破了音速，并在短短一息间便朝着先前的近光速直逼而去且将之超越，而青鸿万剑也在一瞬间随着我跨越了九天的距离。
    看到了！
    当那座高大的影子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也就是我就要撞上他只是，背负于我身后的圣刃卡兰突然一震，在一股玄妙的空间之息震开之时，暴露而出圣刃卡兰其修长直刃的剑身之时，那令时间几乎为之停止的气息再度爆开，将我与那座影子城瞬间笼罩在一起。
    青莲剑阵，灭！
    在这一息当中，随着意识的驱使，那万柄散发着灰蒙蒙剑光的古兵转动之势陡然一变，在铿锵鸣声中组合成了一朵青莲之阵，以我为莲心的青莲剑阵在刹那间疯狂转动起来，而那缥缈宛如天仙的剑意也在此刻终于依附于其上。
    “锵——！！！”
    于时间几乎停滞流逝当中，那青莲剑阵所响起的剑鸣组成了一曲极致的剑歌，只有简单的一声剑鸣在万柄古剑的协调之下延绵不绝，将那座影子城拉入了青莲剑阵的“绞肉机”当中。
    咻！
    意识在这一瞬间产生眩晕，在圣刃卡兰爆开一阵火花之中那时停领域终于消散开来，但那首由简单的剑鸣所组成的青莲剑歌而已将影子城彻底摧毁。
    检测薪火余量——17％。
    足够了。
    因薪火能源不足而星光陷入些许黯淡当中，我抬起了头——那是数无胜数的因影子城被摧毁而朝我直扑而来的癫狂黑火。
    三。
    二。一。
    零。
    “噗。”
    直扑我面孔的黑火在倒计时结束之时陡然化作了一团浓郁的“黑”，并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黑潮当中。
    作战成功了？
    不，还没成功。
    我摇了摇头，望向了我的左侧，目光在瞬息中跨越了万里，来到了另一处战场。
    那是我们的友军的战场。
    “先等一下。”
    怎么了？
    “我”前进的驱使顿时停缓下来，等待着鸣子的下文。
    “你不适合继续战斗了，雾雨。”
    为什么？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无论是魔力，还是精神——
    “呕！！！”在我反驳之时，随着一阵令我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冲上心头之余，我眼前的场景也一阵变化，来到了薪火神将的内部当中。
    “现在呢？你还这么认为吗？”于我的右前方，正从五官中溢出暗色血夜的鸣子回过了头，笑着说道。
    “看看别人吧，你还不明白吗？”她笑着，那暗色的血夜如同不要钱似地涌出，几乎将整件绯色的和服染成血衣。
    妹红......
    当我转过头之时，我看到的是一个羽卵——在不停涌出金色烈焰当中，生命气息不断消失又重新复苏的妹红。
    “薪火的来源，得靠妹红转化。”
    “我明白了。”看着跪在地上陷入濒死状态的林尘，其萎靡得比普通人还要微弱的气息令我不忍心转过头，去看我身后的锐林和陆叔。
    但在我意识当中，独属于锐林那嚣张霸蛮的强大气场也衰弱得不忍直视，陆叔更是直接消失在我的感知当中，若不是那微微的喘息声，我甚至会错以为他已经死去。
    虽然，也快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分担。”沉默当中，我开口质问着鸣子，强烈的不甘充斥着我的内心。
    就因为我弱么......
    “会死的。”鸣子笑着，弯着那双美眸看着我，其凄美的容颜下是不断从五官中溢出的暗色血液。
    “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想就这么看着你们死......“
    如果，如果有得选择，有得选择的话......
    “调查员不该如此软弱，雾雨。”鸣子摇摇头，其轻柔的话语间却充满了坚定不移的意志——
    “你走，活下去，于你于我们，都是最佳的选择。”
    从一开始我就拖累了，就拖累了你们......
    “不，从一开始，你就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收集薪火也好，通知他们也好......一百零八天星阵的布置也需要你的帮助，才能有所成就。”
    “我明白了。”
    我是调查员，调查员不该如此软弱。
    “但是......我该怎么——”
    “做好准备，我送你走。”于那颗不断臌胀的羽卵当中，妹红那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语。
    “做好准备？”我疑问着，却心领神会地走到了那颗羽卵之前——将手搭在了上面。
    “有什么想要跟老朋友说的么？新朋友也好。”羽卵当中，在短短几秒间便经历死亡与复苏的妹红调笑着，其话语间却是满满的凄凉。
    有什么要说的么......
    “活下去。”
    “然后呢？”
    “一定要......活下去......”
    轰隆！！！
    在一下刹那，妹红所处的那颗羽卵彻底炸开，其金色的烈焰燃烧之间将我重重包裹，并在瞬息中层层拔高，直往九天之上飞去。
    再见了......
    如同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一般，那充满生命力量的金色之焰承载着我化作一道流星，在瞬息间中薪火神将当中投射而出，化作光速之不死鸟脱离了星球的范围，并被一束——
    一束柔和的白光所笼罩。
    各位......
    呢喃着，在下一刻，我的意识便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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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鸣子。
    鸣子，玄通鬼法，鬼族。
    我成为调查员的原因，很简单。
    我想喝酒。
    是的，我想喝酒，非常想喝。
    于是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也成为了一名调查员，一名......深资调查员？
    我所处的时代并不如现在这般，我还记得——令我成为调查员的是一个人，一个浑身充满谜题的陌生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一般，在轻而易举地诱惑我许下“给我酒我就跟你走”的诺言之后，给了我一瓶酒，让我成为了调查员。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活下来了。
    虽然，现在也快死了......
    “有趣的小家伙。”我轻笑着，即使五官溢出鲜血，也无法再进一步折磨我那早已经历万般磨难的神经。
    “这样做真的好吗？”
    她说着，从羽卵当中复苏的她因送走那名魔法使而再度陷入濒死当中，屡屡黑烟正从她身上飘出将其缠绕，在燃起的金色烈焰中组成新的羽卵。
    藤原妹红，不死之烟。
    同样是被我“拐骗”而来的调查员，虽然是迫不得已，但确实是被我“拐骗”而来的。
    不满父亲的少女，为了拯救濒危的母亲而轻易地许下诺言。
    “他是特殊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愧疚。
    “就因为他是魔法使？”
    那是林尘的声音，在主持薪火神将使用剑阵后陷入濒死的他，终于靠着绯神功撑了过来。
    “魔法使虽然很少见，但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不是被契约进来的。”我转过了身，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
    我说过——我是被拐骗进来的。
    妹红也是，林尘也是，锐林也是，就连我无法看穿底细的陆叔，同样也是。
    但那个叫做雾雨的魔法使不同。
    他没有契约。在他的身上，我没有看到调查员身份象征的契约。就像是偷渡一样，不为调查员总部所限制，不必在每次完成调查员任务之后返回总部，等待下一轮的任务到来。
    而这种人，我们称之为——
    “轮回者。”
    林尘寒声念道，话语中充满着的是强烈的恨意与不甘。
    “原来......轮回者真的存在？”
    “是的，存在。”
    也许这一批初次经历深资者副本时，只是第七次任务的“年轻”调查员没有机会去得知，但我并不年轻。
    我鸣子，玄通鬼法，早已经历九轮副本时。
    而这一次，是第十轮。
    可惜，调查员的第十轮副本时，都被称之为“死亡之时。”没有人可以例外，更何况在等期调查员中处于中下流的我。
    但我是玄通鬼法，我是老一辈。
    可以死，而他们......
    不能。
    “诸位，无论怎样，我们都要进行下一轮作战了。”
    于视野当中，随着万里之外那一簇薪火之源的熄灭，我知道，又一队调查员堕入了黑潮当中。
    但，我们一定能活下来。
    “活下来。”
    除了我。
    可惜——
    再也喝不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