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5章 时泽堡

    占据了夜空,矗立于荒原的边际上的水晶光柱,犹如一柄绝世神剑镇守一方,在绚烂光辉下是人间仅存的极乐净土。
    那里就是时泽堡吧?真是不可思议啊。
    “真是不可思议啊,对么?”锐林嗤笑一声,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美奂绝伦的光景。
    难道不是么?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场景,完全不同于网络上经过人工修改的所谓自然景观。
    “嗬,就这么点小场景就让你惊讶了?这只是调查员的日常,也将会是你的日常。“
    锐林的话让我有些哑然,是啊,如果这就是调查员的日常的话,想必以后还会见到更多这种场景吧,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景观。
    为什么我会成为调查员?或者说,为什么偏偏选我成为了调查员?这个世界上,抱有“执念”拥有“目标”的人也太多了,为什么会选中了我呢?
    我有些迷茫,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界,又被锐林用蛮力强行塑造了调查员的观念,去完成什么奇怪的调查解决异变,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我很确定,我是魔法使,但也只是一名魔法使,魔法使的世界观里可不会出现什么调查员,什么副本,什么平行世界。
    太过违和了吧?而且,身为魔法使的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在我所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到底存在着什么,隐藏着什么?
    我略微失神,左手无意间摩挲过系在腰侧的魔导书,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回过神。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寻找,找回我的记忆。
    我忽然产生了这样释然的想法,纠结已是无益,不如继续前进。唯有前进,还能让我找到希望。
    “那里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时泽堡吧?要过去看看吗?”
    我向锐林建议道,虽然,与其说是建议,倒不如说是催促——我有点急躁了,急着前进,虽然脑海中有声音一直和我说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但为了寻回记忆,进行调查任务也是必须的。
    体内的魔力默默运转着,我有预感,这次所要调查的异常,就在时泽堡中。
    磅!
    锐林用行动回答了我,爆炸性的力量炸开地表,整个人化为一支离弦之箭,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向时泽堡疾驰而去。
    好快的速度!
    我眼瞳睁大,下意识拔腿追赶下,然而越是追赶,距离反而越拉越大,古铜色的健壮背影渐渐消失于我的视线边际。
    眼见那背影逐渐变小变细最终将要消失,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
    才在不久前跟锐林说要用行动去证明,我有资格成为他信任的队友。如果连他的速度都跟不上,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取得他的信任?
    你是魔法使,既然如此,那就用魔法使的办法来解决吧!
    ——帮助我!
    ——请将力量借给我!
    向脑中的未知发出呐喊,我深信,即使失去记忆,身为魔法使的本能仍会指导我如何去做。
    然而出乎意料,得到了否定的回复,因为……
    ——无需他借。
    ——本就是你的力量。
    那温柔如流水般的声音又这样回答我。
    骤然间,脑海中炸开一丝灵光,灵感疯狂地涌现出来,陌生而熟悉的信息掌管了精神世界,化为无形的手将魔力圆盘狠狠一转。
    咔咔!魔力圆盘发出细微的声响,拥带着海量的魔力加速转动起来,在本能的驱使下越转越快!
    魔力再度爆发!超高速运转的魔力圆盘将庞大的魔力不断地灌输到双腿上,令我感到双腿愈发的轻盈,但与这份轻盈相冲突的,是我不断拔高的速度和疾驰中掀起的一阵沙土飞扬。
    磅!磅!磅!
    加速!还能再快!犹如闯入剑阵般,疾驰中凛冽的寒风如刀般锋利,刮的我浑身痛疼,我龇着牙齿,眯起双眼,视野中模模糊糊出现了锐林的背影。
    追上了!
    不断地迈动灌注满魔力的双腿,我再度跟上了锐林,与他并肩而驰。
    “豁?”锐林斜眼撇见我,不由轻哼一声。
    跟上来了。
    我甩给他这样一个眼神,锐林说过,眼睛能看到人的一切,所以我不怕他看不出我的意思。
    虽然,哪怕他看到了这个眼神,也没有多大反应就对了。
    随着我和锐林的狂奔,天边那一轮水晶光柱愈发地清晰,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黑点,距离逐渐拉近,那黑点清晰了起来,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那种塔尖。与此同时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座高耸的钟塔,漆黑的砖块砌筑而成的钟塔高高耸立着,塔尖上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棱形水晶体,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辉,汇聚成一束粗壮的光柱直插天际——那就是水晶光柱形成的原因。
    距离越来越近,一睹贯穿了这条边际线的巨大城墙出现在眼中,同样是漆黑的石砖,城墙下边却染成了暗红色,那是与血色土壤相似的颜色。
    而在我的正前方,是两扇足有十米高的鲜红门扉,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血光,其宽度足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不过,门扉似乎有点老旧,而且上面带着被强劲的冲击力剧烈冲撞过的凹痕。不仅是城门,周围的城墙也大抵如此。
    应该是什么凶暴的猛兽吧?
    我瞬间想到了之前遇到的赤甲虫,可以想象,一望无际的赤甲虫潮涌向城门,是一幅多么令人望而生畏的场景。
    “到了。”锐林说着,身躯毫无预料地停了下来,稳稳当当停在了原地,反倒是我冲过了好几米远的距离才逐渐缓冲停了下来。
    见鬼,这家伙也不怕失去平衡摔倒!
    “呼、呼......”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剧烈的运动和超负荷的调动魔力令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涌出。锐林没有理会疲累的我,而是一步步走到了城门下,就在我以为他想要呼喊人来开门时,他抬起了暗金色的手枪对准城门。
    等等!这疯子该不会!
    我再一次想起了这家伙简单粗暴的思考方式,顿时脸色一变。
    砰!
    暗金手枪发出了轰鸣,金色的枪焰炸开,一枚金色的子弹就这样轰击了城门。
    铛!
    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明明是石质的城门,却表现出了金属的质地。
    唔!
    我扭过头去,似乎不想承认自己和这家伙是一伙的——大家都知道,队友和同伙好像很相近,但其实是两个概念吧?
    ”呸!“锐林不满地吐了一口唾沫,右手食指再次抵在扳机上将要扣下——
    “等等!”
    谁?!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漆黑的城垛边冒出一个脑袋,加大了魔力的灌注,我看见了一个人。
    他带着覆面式的头盔,身披暗银色的锁子甲,没有臂铠,裸露出来的是和锐林相同的古铜色肌肤,带着划满伤痕的手铠正张开对着我们。
    “冒险者吗?为什么要轰击城门?!”高声质疑着,疑似哨兵的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哨子。
    哔——哔——!!!!!
    哨子?这种通讯方式还真是落后,而且他刚刚说的冒险者是指什么?
    我们吗?我揣测着,既然称我们为冒险者,也就是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而且看那名哨兵的打扮,再联想之前的赤甲虫,这个世界应该是剑与魔法的世界?有可能,从城堡——时泽堡与调查任务分析,时泽堡发生了异变,当地的人们为了对付异变筑起了城墙,而像我们这样来自外地的冒险者则是来解决异变的也说不定?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锐林轰击了城门,却没有被当做敌人对待,大概就是冒险者的特权吧?
    很快的,随着哨声响起,一队和哨兵相通打扮的人来到了城墙上,其中有一名装备显然比其他人还要齐全,他同样戴着覆面头盔,但身穿的是暗红色的全身铠,他应该是堡主?再不济也是队长之类的角色。
    只见他和哨兵交流了一会,便转向我们挥挥手道:“进来吧!冒险者,欢迎来到时泽堡!”
    不追究轰击城门的事情?难道冒险者的身份比我想象中的还高贵?亦或者说,他们现在面临着困境,需要冒险者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思考着,眼前的血色城门伴随着轰隆地声响,缓缓地向我们敞开。
    随着城门敞开,我和锐林缓步走进时泽堡,映入眼中的同样是漆黑的石砖地板,一条宽敞的街道清扫得干干净净,在水晶体的光辉下反着光,而街道直通到底,尽头是那座高大的钟塔。
    接近了来看,那座钟塔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大,目测约有五六十高,塔身上开着几扇疑似火力点的窗口,悬浮于塔尖的水晶体缓缓地旋转着。而街道的两旁,是一座座由原木和石砖砌筑成的房屋,一盏盏亮着烛火的小灯笼挂在门前,折射出幽暗的红光。
    没有人,视野中并没有居民的出现,想必是躲在那一座座漆黑的“牢笼”中,整座时泽堡都透露着一阵行将就木,死气沉沉的气氛。
    “欢迎你们的到来,冒险者们。”粗壮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转头看去,身穿暗红全身铠的人领着一队士兵从城墙上走下来,向我们抬手示意。
    随着他们的接近,我清晰地看出,那身全身铠本是漆黑色,只不过被血液染成了暗红。全身铠上痕迹斑斑,甚至左侧腰部被切开了一道狭长的弧口,可以想象当时险些被敌人——就比如说赤甲虫的锋利锥角开膛破肚的惊险场景。
    踩着坚实而整齐的步伐,他带着士兵来到我们的身前,沉闷的声音从覆面头盔中传出。
    “我是时泽堡的守城队长,古河。”语音稍稍一顿,我可以察觉到队长的视线在我和锐林间打量了一下,随后向锐林伸出覆着暗红手铠的右手。
    “再说一遍,欢迎来到时泽堡,然后,虽然很冒昧,但是——”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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