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夜顾轻歌》第一百一十六 初闻景随儿

    等了好一会儿，这蛇仍没有攻击的意思，初九皱了皱眉头，若说耐心的话，这蛇的耐心比他们好多了。
    再者，初九并不知道子夜还能坚持多久，他所说的一会儿究竟是多久。
    “九儿，我可能快不行了。”子夜额头的汗水落下，眼底的疲惫显而易见。
    初九一惊，如果子夜不行了，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护他周全。
    初九有些自责，自责自己将子夜牵扯进来。
    “我们会没事的。”初九的鼻子一酸，就红了眼眶。
    那蛇又看了他们一会儿，慢慢游走，渐渐靠近两人。
    只是，它似乎没有攻击的意思……
    初九举起吟歌就要先下手为强，却被一双毫无血色的大手按住了。
    “等等。”子夜朝她摇了摇头。
    初九叹了一口气，也许她比这蛇快，但若是杀了这蛇，只怕蛇群会不计代价，群起而攻之。
    那他们两个就真的要葬身蛇腹了。
    在两个人的目光下，那蛇慢悠悠游走到子夜的脚边，朝子夜吐了吐蛇信子。
    随后，它便换了一个方向，一扭一扭离开了。
    “它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上？”初九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惊悚的说。
    她似乎……看懂了一条蛇的意思……
    “应该是吧。”子夜也不确定。
    但是，在这里与蛇群僵持并不是这个明智的选择，或许会有新的转机呢？
    子夜与初九刚动了一下，便有一条蛇扑了上来，初九手持吟歌，刚要劈向那条蛇，就看到已经走了一小段距离的那条蛇速度极快缠住了欲攻击的蛇。
    不一会儿，那条欲攻击的蛇就不动了，毒蛇特地将那条蛇的尸体拖到蛇群里面。
    没有一条蛇敢动，它便用尾巴拍打了两下地板，又看了子夜一眼，似乎在催促他们两个人。
    子夜稍稍靠在初九的身上，面无表情，眼神锐利，而初九拿着吟歌，十分警惕。
    跟了毒蛇走了好一会儿，蛇群就跟在他们的身后，却没了攻击的意思，似乎在送他们离开。
    跟着毒蛇，初九与子夜竟是走出了蛇窟。
    出了蛇窟，就看到五毒老人站在洞口，毒蛇撇下他们，爬上五毒老人的身体，它似乎有些累了，就缠着五毒老人的手臂呼呼大睡了。
    初九看得瞠目结舌，这蛇……真的是成精了。
    “为什么要帮我们？”
    子夜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初九扶着他坐下，陪在他的左右。
    而五毒老人就站在两个人的面前，他的眼中只有子夜，眼里还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我想得果然没错，你中的果然是蛇毒。”
    “蛇毒？”
    五毒老人说完之后，子夜轻声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给他把过脉，如果是蛇毒的话，我……”
    初九摇了摇头，都定了五毒老人的话，蛇毒的毒性又急又猛，不可能潜伏那么久。
    “本座的蛇毒岂是一般的蛇毒。”五毒老人冷哼了一声，他指着手臂上面的毒蛇，有些亢奋的说道，“每五年我都会有在蛇窟里面撒上各种各样的毒，再加上没有食物，它们就会互相残杀，最终留下来的那一条，便是蛇中之王，蛇毒便是提取自蛇王的胆囊，那是最毒又最补的地方。”
    初九听得触目惊心，没想到小小的毒蛇，竟然有这样的来历，怪不得蛇窟里面的蛇群全都畏惧它。
    “所以蛇群会害怕本王身上的气味？”子夜挑了挑眉，想起了方才在蛇窟里面的奇怪景象。
    五毒老人兴奋得舔了一下嘴角，“虽然蛇毒只是其中之一，但是，它们的鼻子都很灵。”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上不止一种毒？”初九抓到了重点字眼。
    “若只是蛇毒，他早就没命了，肯定有人自作聪明，往蛇毒里面加了别的东西，减弱了它的毒性。”五毒老人冷哼。
    “是吗？”子夜若有所思。
    “前辈，求求你帮他解毒。”
    初九走到五毒老人的面前，很是希冀，医毒本一家，他一定有办法。
    “景随儿跟你什么关系？”
    闻言，子夜的身子一僵，眼中晦暗不明，抿紧嘴唇，并不说话。
    五毒老人看了他一眼，说道:“当年，本座为官家所用，也曾为皇帝做了一些毒药，这蛇毒便是给景随儿防身用的。”
    五毒老人每说一个字，子夜的脸就苍白了一份，到了最后，连他的眼中也没了温度。
    突然，子夜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他张开手掌，看着上面交错的血脉。
    “她死了。”子夜的话中没有一点感情。
    初九直觉景随儿与子夜的毒一定有关系，而且，她曾听说，当今太后未出阁前的芳名为景宁儿，不知道太后与景随儿是什么关系？
    难道……
    初九灵光一闪，她想起了之前太后曾要子夜唤她一声姨娘，莫不是灵随儿就是子夜那个早逝的母妃？
    想到这里，初九不禁浑身的血液都快凝结了。
    “她一定很恨你。”
    五毒老人摇了摇头，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眼底的忧伤。
    子夜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想这句话，她一定很恨他……
    是啊，她最爱的人只有她自己，在她的眼中，他是不该存活的孩子。
    “拿出蛇毒的解药。”初九不忍再听下去。
    虽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景随儿若真的是子夜的母妃，天底下真的有那么狠心的母亲吗？
    “随儿下的毒，本座怎么会解？”说完之后，五毒老人哈哈大笑。
    他笑得很夸张，笑完之后，眼底有晶莹闪过。
    “本座不但不会解毒，还会送你们下地狱。”五毒老人终是翻脸了。
    猝不及防间，五毒老人出手了。
    五毒老人的目标是子夜，但是初九想都没想，拿着吟歌就迎敌。
    吟歌刺向五毒老人，迫使他不得不改变方向。
    而五毒老人并没有用他最得意的毒药，而是与初九比拳脚。
    五毒老人的武功并没有他的毒术那么精湛，初九虽然狼狈，倒也一时能抵挡得住。
    而子夜看着两人的打斗，反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