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需要小的将他抓回来吗?”书房内,王化拱手询问。
子夜从窗口能看到初九在下人的引导之下,正在往书房而来,方才初九与那人的互动,子夜尽收眼底,只是听不到他们的交谈罢了。
“跟着他,不要打草惊蛇。”
“是。”
转瞬之间,王化从窗口一跃而出,书房里面只剩子夜一人。
就在这时候,初九正到了书房的门口,她举起手,还未叩门,就听到子夜的声音。
初九直接推门而进,有些奇怪的问:“王大叔呢?”方才,她远远望来的时候,书房似乎不止子夜一人,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他还有些事情,不说他了,可问出那黑衣人的身份了?”子夜简单将王化的去向一笔带过。
“那人太狡诈了,什么也没问出来。”初九很是淡定,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好气的样子。
子夜看着她,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初九看着他嘴角的弧度,不知为何,突然浑身一凉。
“交给本王,不出一天,保证他什么都说了。”
闻言,初九只庆幸自己将顾炎放走了,若是落在子夜的手中,就算拼个头破血流,也不会让顾炎受苦。
“王爷,其实……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小心,让黑衣人给逃了。”初九的声音很轻。
她低着头,稍稍抬起眼角,看着子夜的表情,不知道这位大爷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子夜却只是笑得更加倾国倾城,嗯……虽然倾国倾城来形容不太好,但是此时初九只能找出这个形容词,毕竟……真的笑得很勾人。
“初九可是对恭王府的侍卫没有信心?”
初九一惊,猛地抬头看他,吐口而出:“你把他抓回来了?”
子夜看着她的表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初九与那人绝对认识,而他的身份倒是挺可疑的。
他发现,自己对凌初九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或许,应该对她重新定位了。
当初,子夜是调查过初九的,如今看来,越是没有问题,就越是可疑。
初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子夜的算计之中,一心挂在顾炎的身上。
“如果初九想要他回来的话,本王立刻派人去办。”
初九的心定了下来,相信子夜不会骗她,那么,现在顾炎的处境就是相对安全。
“不劳烦王爷了,那人的目标是我,今天没有得逞,日后必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对付。”
“那本王更该保护初九才是。”
子夜步步紧逼,他想知道,他将初九逼到什么地步她会反击,或者说,他在试探初九的底线。
“不劳烦王爷了。”因为挂念着顾炎的安危,初九的语气微微不耐。
子夜的眼眸微微变深,那个人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若不是顾家已经被灭门,本王倒是会认为那人就是顾家的一员,若是能问个清楚,初九可一定要告诉本王真相。”子夜半真半假的试探。
初九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如今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初九自然不敢隐瞒。”
初九的回答十分小心谨慎,就怕不经意间,就被子夜看出了破绽。
“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子夜目光灼灼,眼中表情复杂。
“不管王爷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与王爷的约定,初九一直牢记心中。”
今晚,她虽然将玉簪取下,却也小心的贴身收藏,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初九斗胆问一句,王爷似乎对顾家没有恶意?”三番两次,子夜总是替顾家说话,而且,他对顾家的了解真的很深。
“若不是顾家,如今皇位上的人就是本王,本王的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从何处看出本王不恨顾家?”
“王爷说话的语气。”
初九很是笃定,因为,提起顾家的时候,子夜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戾气,也听不出一丝恨意。
“王爷似乎……对顾家很是想念。”这是初九早就发现的事情。
“你可知道,当初的顾家小姐顾轻歌?”良久,子夜轻声道。
初九想起了太后的话,子夜提起顾轻歌的时候,虽然算不上柔情似水,却也温柔有加。
“南苑国谁不认识顾家小姐?”初九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本王与顾轻歌也算英雄惜英雄。”
闻言,初九不敢置信的看着子夜,上一世,她好几次刺杀未遂,如今,他却说英雌惜英雄?
子夜一直在观察初九的表情,见她一脸复杂,心中的疑惑更甚,便接着说道:“这世上的女人本王就只服顾轻歌一个。”
初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能得到当初头号敌人这么高的评价。
“只可惜,世上再无顾轻歌。”
顾轻歌已经死在那场浩劫,如今在这个世上的是凌初九。
“所以,但凡顾家有人幸存,本王都不会对幸存者下手。”子夜在暗示初九。
初九微微蹙眉,她总有一种预感,子夜虽然不知道顾炎的具体身份,却也能猜个大概。
“王爷,我也该回去了,若是被人发现我深夜失踪,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初九无意多待,在这样的夜晚,她的脑子并不是很清醒,子夜是一个危险人物。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如果在不回去的话,就要被相府的人发现了。
“本王让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初九婉拒,她又不傻,难道任由恭王府的人大摇大摆将自己送回吗?
“初九果然有很多秘密,本王等着这些秘密被揭开的时候。”
子夜没有为难初九,初九行了一礼,匆匆离开。
“如何?”初九离开之后,子夜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那人很警觉,刚出王府就发现有人跟踪,竟躲过了我的追踪。”定睛一看,王化已经出现在房间的阴暗处。
“知道了。”
子夜盯着自己的腿,在心中盘算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要不要上报主子?”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本王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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