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自古以来所谓王者为何会被称为王者?”可能是由于光线有些暗,苏嵘有些看不清高宇脸上的表情,但苏嵘知道他在试探自己。
王瞳为什么会是王瞳?
苏嵘的眉头紧紧地锁到了一起,仅是这两天发生的这么多事,他已经皱了无数次的眉头,怕是这一战打完,苏嵘原本平整的额头都要变成千沟万壑了。
在高宇如此正面地问苏嵘之前,苏嵘从未去考虑过这件事。三灵中其他二灵的名字都有其起名的道理,仿佛只有王瞳是强行凑过来的名字。
“你可以认为我有些懒,高宇。”苏嵘决定还是对高宇坦诚一些,一来在这种情况下,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二来苏嵘觉得自己即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一个答案来,恐怕也和正确的相差甚远,倒不如直接让高宇说出来正确的,“请直接告诉我吧,拜托了。”
“不,苏嵘少爷,您应该能得到它的答案的。”高宇笑着摇头,“您的王瞳之力已经觉醒了这么久,应该会对其有所了解的,您应该能明白的。”高宇转向苏嵘,用手指向了苏嵘的头,“我直接告诉您,总不如您自己了解来得好。”
“是吗……”苏嵘的心里没有多少底气。
“苏嵘少爷,想必您在见华的时候,应当是看到了那片星空的吧?”高宇见状,又是摇摇头。
“对,看到了。”苏嵘答道,“那里似乎有和我眼中一样的星云。”
“苏嵘少爷,您有想过星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么?”高宇问。
星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高宇会问我这种天文学物理学的问题么?
苏嵘听到高宇这么问后猛地一怔,他是很聪明没错,但他至今还没有机会去深入学习这方面的知识,高宇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星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星空”一定是其他什么东西。
我眼中的星空么?
苏嵘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的“王瞳”,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王瞳第一次觉醒之时,就已经满是云,那高宇问的“星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宇,难道王瞳一开始并不是我现在这样?”苏嵘觉得自己好像在那一时间想通了什么,指着自己的眼睛问。
“您有看过自己现在的眼睛么?”高宇笑了。
苏嵘摇头,事实上,苏嵘真正注视自己眼睛的,也就只有当年的第一次,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看来您已经参透了王瞳。”高宇道,“您现在的眼睛真的很惊人,苏嵘少爷。”
高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原本苏嵘以为王瞳一经觉醒便是这幅模样,现在看来他完全想错了,王瞳一开始,应该是空无一物的纯黑才对,而不应该是当时那副璀璨星空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我真的以为王瞳从最初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开始我的王瞳就是这样。”苏嵘松开了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转脸看向高宇。
“你说什么?”高宇明显也是被吓到了,连敬语都忘了用,他本以为这是苏嵘后来积累了很长时间后才有的规模,但现在看来……
“高宇,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苏嵘深吸一口气,“王瞳是不是可以借用他人的能力?”
“可以说是借用,但不仅仅是借用。”高宇说,“有时候也可以剥夺他人的异能。而且之前的借用也不是严谨的说法,比起借用,说是调度会更好一些,不对,调度也不是很准确……”
“我可以用别人的异能?”苏嵘说着,将归藏从腰间抽出,他轻轻一挥,那柄雷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是的,苏嵘少爷,这是王瞳最本质的力量。”高宇点头道,“王率领着自己的从者向前,并可以使用从者的力量,遇到不从者,将其打垮后,便可以无情地剥夺他,包括生命,当然也包括异能。”
“但是我没有见过谁用雷电属性的异能,飞行的异能也完全没遇见过。”苏嵘看着自己手中嘶鸣着的雷剑,有些不解,“而且,我总觉得这股雷电的力量,以及那能让我飞行的力量要更亲切一些,比起之蔷的,瑞的,你的……这股力量,我仿佛和我是一体的。这是为什么?”
“苏嵘少爷,您有所不知,王瞳所能用到的力量的强弱,一方面和其借用者本身的实力有关,另一方面,和被借用者与您的心灵相通程度,与您的默契程度有关,程度越高,您所能用到的力量就越强,如果强行剥夺,就只能用出原本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高宇道,“苏嵘少爷您觉得这两股力量很熟悉,就说明您和原本的拥有者心有灵犀,不可能没见过的。”
雷电,飞行,心有灵犀?
难道是莉雅?!
也是,苏嵘第一次觉醒后不久,就能用出这柄雷剑,而在这之前,他确实是看过莉雅用雷电属性的——魔法,对,在莉雅那个世界,这个力量是叫魔法没错,飞行莉雅也是使用过。
“高宇,是不是只要被我借用过或者剥夺过的异能,都会在我眼睛中有所记载?”苏嵘再次抬头看着高宇问。
“不,和异能无关,和您的被借用者有关,或者说……契约者。”
“契约者?”“愿意被您借用异能,就和您是契约者,这和白泽的七契约有所不同,一旦契约者死亡,您便永远无法再用那些异能;若是被剥夺者,这异能便会永远跟随您。但是一个人只能是契约者或者被剥夺者。契约者越强,您眼中的星空就越是璀璨,这是判断王瞳拥有者实力的最直接保证。”高宇笑道,“嗯……我记得曾经我在梦瑶大人眼中的位置,现在已经看不见一丝半点了,苏嵘少爷,看来您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人,是吗?”
星纹法师很强吗?
苏嵘不太清楚,但从现在高宇的话里来看,莉雅是很强没错。
莉雅是什么时候和我成为契约者的?她怎么就和我心有灵犀了?苏嵘无可奈何地苦笑出声。
莉雅啊莉雅,你到底还是要跟着我吗?
此时此刻,苏嵘突然觉得莉雅就在自己的身后,她仿佛从天而降,轻轻地降落在自己背上,温柔地抱住了自己。
苏嵘轻轻地笑了。
苏嵘突然觉得自己的使命有些大,不仅要救心语,又要救苏灵,还要救周颖,自己更不能死,因为一尸两命。
既然如此,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只能赢。
苏嵘捂住了自己的脸,再次放下后,脸上以不是之前那样的苦闷,转而变成了像北冥樱一样充满了傲气,他抬起自己的手,一个小小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手心,随着轻轻一挥,光球飞出了他的手心,进入了实验室的最底层。
“一定能赢。”因为莉雅陪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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