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心语》第356章 原因

    “为什么？”单之蔷的回答让苏嵘有些难以理解，“你说你无法亲手杀了我？”
    “是这样的，苏嵘少爷。”单之蔷点头。
    “我想知道的是其中的原因，为什么？”苏嵘追问，“你既然当年在缺钱时接了雇佣兵的活儿，东升共和国还点名要你，你该不会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吧？”
    “当然不是，苏嵘少爷。”单之蔷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我选择入杀手这一行，苏嵘少爷，您也一定知道的吧，我知道您曾经也做过杀手；在很多时候，我们都可以杀人不眨眼，我们甚至还可以和目标对象相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让对方误以为我们无害，然后下一秒就将其杀死，因为这本就是杀手该做的事。”
    “是这样。”苏嵘曾做过杀手，还做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那您也一定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会让我这种早已麻木的杀手，宁可放弃自己作为杀手的原则而停手。”
    原则？
    在单之蔷抛出“原则”这个词的那一秒，苏嵘就知道单之蔷已经不愿意再将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即便自己暂时是单之蔷的主人，苏嵘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我明白了。”
    可就算单之蔷不说，苏嵘他大概也能猜出来几分其中的缘由，单之蔷选择追随苏沐然，一定不是因为金钱，因为凭着单之蔷的容貌以及能力，她若是想享受荣华富贵，必定不用跟着苏沐然去受那些没必要的苦；那抛去富贵，还剩下什么？
    只剩下一样东西了，这事不用再深究，也不必再深究。
    “对不起。”单之蔷微微低头。
    “这不是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不过我们先把你为什么无法亲自对我动手这事放在一边，说说你为什么要选择用恶龙来杀我。”苏嵘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第一次没有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想看到幻想中的飞龙是怎样毁灭现代城市的。”单之蔷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说她刚刚摆弄手中的积木一样，“我一直想看看那一幕，并想找机会拍下来，所以我选择将恶龙引来。”
    “然后还能利用恶龙来杀掉我，对你而言是一举两得的事，对吗？”苏嵘有点儿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有些难以接受那样的一个事件的起因，竟然会如此的像一个玩笑。
    “您说的没错，苏嵘少爷。”单之蔷没有否认，“但您没有死掉，我想，是因为在那之前，您就已经觉醒了‘王瞳’，所以您不会因为这种事件而死。”
    “但有人为我而死。”
    “他们都不重要，即便是辛雨若，她也不重要。”
    “如果我父亲死在你面前，你觉得重要吗？”
    “沐然大人不会死在我面前，绝无此种可能，如果要死，也是我先死。”单之蔷说，“这并不是说笑，苏嵘少爷，我作为上一次三灵现世中白泽七契约的持剑人，是绝对不可能让沐然大人死在我之前的，绝对没有可能。”
    苏嵘一怔，他本只是想试探着确认单之蔷与苏沐然的关系，他以为单之蔷会将自己的感情掩饰起来，根本没想到单之蔷会这样几乎全盘托出。
    虽然单之蔷好像是在说什么客观事实，不过很容易听的出来，单之蔷刚刚那几句话，是明显带入了很多私人感情的。
    “那这次呢？”苏嵘指向单之蔷的手问。
    “我和这次的白泽七契约没有一点儿关系，白泽七契约的其他契约或许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确定，尤其是这两次三灵现世如此异常的相隔得近，其他契约可能根本不会有大的变换，但持剑人一定会变的，这是白泽七契约的无法改变的一个规则。”
    “原因呢？”
    “我不知道，苏嵘少爷。”单之蔷轻轻地摇摇头。
    苏嵘看不出来单之蔷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刻意掩盖，他看了单之蔷两眼，又将头转回天际。
    “之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第一次引恶龙杀我失败，发现我的‘王瞳’已经觉醒之后，你就放弃了再刺杀我的计划，对不对？”
    “是这样的，苏嵘少爷。”单之蔷说，“事实上，我也是在那之后知道三灵再次现世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再刺杀您的必要。而且这是极为异常的现象，按理说，两次三灵现世的间隔时间不可能这么短。”
    “我不在乎三灵现世异不异常，我只想知道，第二次恶龙来，是为了什么。”苏嵘咬了一下牙，然后继续说，“如果你放弃了对我的刺杀，恶龙又在第一次之后逃离此地，那为什么它会再次出现，而且是出现在我的面前？”
    “或许我可以解释，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情况。”单之蔷说。
    “尽管说。”苏嵘将头转回，眼睛中已变成了那奇异的星空。
    “苏嵘少爷，您可听说过天人？”
    “我知道。”
    “我第一次利用恶龙来刺杀您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记错，它应该是将那个名为辛雨若的女孩儿给拦腰截断了，对吗？”
    “是的。”
    “对于所有异兽而言，天人之血都是可以帮助他们成长变异的大补之物，甚至对于普通异能者来说也是如此，只需要一定量的天人之血，便可以让没有异能的人获得异能，也可以让弱异能的人的异能得到强化。而辛雨若和辛雨桐，她们两个与其说是双胞胎，倒不如说根本就是被人用同一个模板，同样的材料给制造出来的，恶龙在第一次的袭击中得知了辛雨若是天人，而辛雨若死后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留下了辛雨桐，两人的气息一模一样，我这样说，您能理解吗，苏嵘少爷？”
    “所以说，恶龙第二次来是因为辛雨桐，而不是我？”
    “是的，它的目标正是辛雨桐，和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嵘毫无意识地扯着嘴角笑了出来，这笑容不是开心，也没有悲伤，更多的是无奈。
    “之蔷，你说你是在那天确认三灵现世再次发生的，其中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在那一刻，三灵的气息同时在华沙爆发了，只要是经历过三灵现世的人，都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