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雪平宗》番外:生日(二)

    口中呼出的白气在他们之间弥漫,勾勒出他们气息的轮廓。
    叶初雪双手抵在平宗的胸前,他的心跳比平时要慌乱许多,急促失据地敲打着她的掌心。她望入他的眼睛,从来没在他眼中看见过那样的神情,即使当初他兵败如山身受重伤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惊魂未定。
    “我没事了。”她轻声地说,嗓音因为冰冷湖水的侵袭变得沙哑,说话时仿佛被人用矬子一点点磨着,生生发痛。但她知道此时必须要说点儿什么,不只是为了安抚他,也是为了安抚自己:“我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可是我现在没事儿了。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怕是他不信,她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让他检查她的躯干四肢,“你看,没事了。”
    他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手下的皮肤仍旧冰冷。平宗一把将她紧紧搂紧怀里,她的身体就像是最寒冷的焰火,严丝合缝地灼烤着他。
    他们紧紧相拥,几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胸膛离去,以至于平宗觉得自己手臂再用点力气,也许就会把她的肋骨勒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时胸膛的起伏,感觉的到那两粒凸起的硬点一下一下磨蹭着他的胸膛。他不可抑制地心猿意马起来,但随即又赶紧用力摇头,想把不老实的想法甩掉。
    毕竟她刚刚死里逃生,身体仍然虚弱,他就算是个禽兽,此时也不能动歪心思。
    平宗深深吸了口气,让寒冷的空气进入到肺腑深处,冷却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火焰。
    他展目望去,只见小白仍旧在不远处蹲着,正歪头打量着他们俩。平宗似乎从它的目光中看出嘲讽来,恶狠狠地回瞪回去。小白不为所动,连姿势都不曾改变一点儿,但不知为什么,平宗却被它瞧得涨红了了脸。
    “看什么看,都是你惹得祸!”平宗怒骂出来。他从外面回来,离着老远就看见叶初雪来到大石头下,小白在她的脚边跳个不停。如果不是那畜生,叶初雪根本不会掉进冰水里去。
    叶初雪被他这一声吼吓了一跳,更紧地攀住他的脖子问:“你别这么骂它,不怪它。”
    平宗哼了一声,发现她肩头的裘氅滑下去,露出一小截浑圆的肩头,纹理细腻柔滑,尤其在白雪的映衬下,有一种晶莹的剔透感,让他有意识之前,已经不由自主地咬了上去。
    她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变得柔腻绵长,身体在他身上慢慢磨蹭着,手也不安分地攀住他的肩膀,指尖沿着他肌肉的轮廓起伏,一路从颈后翻越肩膀来到前胸。
    他的胸膛无比宽阔。叶初雪栖息在他胸前,被他如天一样包裹住,耳畔是他的心跳声,鼻端是他的气味,伸出舌头就能品尝到他皮肤上微微沁出的汗味。她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满足感。仿佛从开天辟地亘古洪荒之时起,他就这样成为她的天地,她的世界,她天然所属之地。
    她在他的胸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脸紧贴过去,另一只手却向下滑来到他的腰畔。
    叶初雪有过的男人多是武人,却没有人有他这样健美的体魄。他的腰精壮结实,一丝赘肉也没有,皮肤紧绷在肌肉上,皮肤下贲起的血管摸上去光滑带头弹性。
    但是她能清晰感受到当她的手一路抚过去时,他被激起的栗皮随着她的手所到之处四处蔓延。然后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中央那团火热在熊熊燃烧。
    她咬着嘴唇忍住窃笑抬头看入他的眼睛,身体不安分地微微磨蹭,轻声问:“想不想要。”
    “不行!”他咬着牙拒绝,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你要好好休息,别尽想着这事儿。”
    这话让她又羞又恼。带着报复的怒意,她的手伸向他那里握住,不轻不重地握着,冷笑道:“我想还是你?”
    他咬着牙把她的手拉开握在手中,“你连手心都凉得跟水似的,好好休息,不急在这一时。”
    “我冰得像水……”她凑到他耳边,说话时的吐息都落入他的耳中,亲眼看见他耳后也起了一片栗皮:“你却热得像火。”
    “叶初雪,你能不能老实点儿?”平宗按捺着将她的脸按在自己颈窝里,不让她像条美女蛇吐着信子在自己怀里游走。
    她却不肯就范,虽然被固定住无法挣脱,舌头却不老实地在他的颈侧那一小块皮肤上来回舔弄,把那里濡得湿亮。她能看见他皮肤下的血管开始激烈地跳动,索性上去用牙追着去咬那一下一下鼓噪的脉搏处。有几次她甚至已经得逞,将他的血管控制在了牙齿之间,令她有种只要用力咬下去,他就会在她的怀里血尽而死的错觉。
    他已经失去的反抗的能力,身下的欲望一下下跳动着敲打着她的身体,让他所有的否认辩解逃避都变得苍白无力。
    “叶初雪,你停下来。”他唯一的抗拒变成了最软弱的语言。
    “不。”她食髓知味,趁着他手上力气减弱,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空间,舌头划出的湿亮痕迹从颈侧一路来到了他的喉结处。
    她索性横躺在他的怀中,将自己的重量坦然交给他的手臂,自己专注地用牙齿和舌头挑逗他的喉结。那上面的每一个起伏和突起,都被她的舌头细细关照到。
    她一直认为喉结是这个男人最大的弱点。它上下滚动,泄露出了他的渴望和煎熬。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手脚,甚至可以不承认身体别处的反应,却无法掩饰喉结一次慌张过一次的滚动。她调皮地用牙齿追逐他的喉结,纠缠不休,令他无可躲避。
    但平宗却不肯如此轻易投降,实在躲不过了,只能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叶初雪,你别乱来。”
    她无辜地看着他,声音却无比柔软:“可是我想要怎么办?”
    让一个女人承认自己的欲望,即使是叶初雪也自觉像是被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但也许是死里逃生后的激荡情绪,也许是刚才在水中才顿悟的不舍,她将自己的所有矜持和自尊全都抛诸脑后,只想立即与他合为一体,用最极致的情爱安抚她的恐惧。
    “你忍着!”他粗声地说,语气中透着不耐烦,“那种事有的是世间去做,你就不能等等吗?”
    她有些诧异地瞪着他,要用尽理智才能把突然涌上来的委屈压下去。随之一起熄灭的,是心中的骚动和火热。
    平宗能够感受到手下刚刚温热起来的身体瞬间又变得冰凉。他慌乱了起来,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叶初雪,你别误会……”
    “有什么可误会的,”她垂下眼轻轻地笑了笑,“无非你情我愿。你现在不愿意而已。这有什么可误会的。”
    她推开他试图自己站起来,不料双脚才着地膝盖一软就向地上摔下去。
    他赶紧一把拽住她仍旧将她抱在怀中:“就知道你会生气。现在知道了吧,你哪里有体力做这事?”
    “你滚开!”她突然发怒,打开他的手,宁愿自己摔倒在雪地上,也不肯受他的扶持:“你就让我冻死在这儿好了。”
    平宗却不肯让她如意。她力气虽小,在怀中不停挣扎却也烦人,索性将她往肩头一扛,用自己的裘氅盖住她,也顾不得自己仍然全身精赤,大步朝屋后的温泉走去。
    小白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仿佛知道两人起了龃龉,冲着他呲牙咧嘴,满眼都是威胁。
    平宗心头烦乱,一脚将它踢开:“让你滚开,听不懂么?”
    叶初雪在他肩头,被裘氅蒙住了头,却还是不肯罢休,一边花拳绣腿地捶着他的背,一边说:“我是让你滚开,不许欺负小白!”
    平宗哼了一声,不理睬她,一路来到温泉旁。
    温泉的上面浮着一层浓浓的白气。平宗将叶初雪用力抛进池中,白气被扰得四下里飞逸。
    叶初雪一落入水中,刚才差点儿溺毙的记忆就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尖叫起来,声嘶力竭,仿佛又回到了那寒冷黑暗的绝境中。
    平宗并没有让她惊恐太久,紧随其后地跃入池中,用双臂将她托起:“这水只到腰,淹不死你。”
    叶初雪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死也不肯松手,浑身簌簌发抖,牙齿磕得喀喀作响。
    平宗这才察觉到她异乎寻常的恐惧,有些诧异,笑道:“不至于吧叶初雪,你也会怕成这样?”
    她的颤抖不止,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用尽全力发泄怒气。双目不停地涌出来,手臂却更加紧地环抱住他半分也不肯松手。
    “哎哟!”他轻声呼痛,也在懊恼自己似乎做得过分了,只得咬牙忍着痛微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吓唬你。我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良久她才松开口,由着他将自己带到他们常常一起依偎的角落里,沉入他的怀抱。她抱着他不肯松手,手指抚上自己刚才要出来的伤痕,低声地说:“刚才在那里面,我以为我再也上不来了……”她抬起眼看着他,让他明白自己所指是之前坠入冰湖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只想着,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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