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雪平宗》第307章 且对红烛相痛饮(三)

    平宗将叶初雪从外面营地接回来,便宰杀牛羊,带领诸部首领和叶初雪一起来到湖边祭天地山川湖神,萨满嬷嬷们围着祭台起舞高歌。叶初雪和平宗携手来到祭台下,在向祖先祷告后,共同刺破手指将血滴入酒中一同饮下。
    夜里篝火燃起,百里之内所有部落首领尽数前来,盛大的欢宴再由族中长老用一条青色绫缎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共居主位,看诸部献礼。因为婚礼仓促,诸部所献礼物多数是各自当地特产,也有人送上刀剑匕首珠宝首饰美酒骏马,甚至还有一个偏远的部族献上了十名美女。
    叶初雪似笑非笑扭头看着平宗,见他的面孔被火光映得阴晴不定,神色间颇有尴尬意味,留意到她的注视回头的时候竟有些心虚。叶初雪几乎乐得要笑出声来,幸好平宗及时送上一杯葡萄酒,堵住了她的嘴。
    这酒还是斯陂陀留下的,味美香醇,叶初雪心情畅快,毫不扭捏地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听见四周突然一阵喝彩声起。原来她喝酒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人对她的酒量大为赞赏。
    草原诸部本就豪爽热情,尤其见到叶初雪这样一位南方美人如此善饮,许多以前没见过她的人都立即生起好感,一拥而上,纷纷要与王妃共饮一杯。
    叶初雪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就连平宗也没见过她如此豪饮。
    好在后来平宗终于看不下去了,起身一伸臂挡住了所有人,将叶初雪打横抱起,笑道:“你要再喝下去,一会儿就没办法与我和合卺酒了。”
    众人又大声起哄,平宗抱着叶初雪转向众人,道:“欢宴连续三日,诸位贵客且自尽欢,我就不奉陪了。”
    众人纷纷笑道:“晋王且去陪新妇,我们这里不需你陪。”
    乐手与歌奴见此情形,也趁兴弹奏起草原上最火热的歌谣,只听歌奴唱道:“他那深情的眼睛,印在姑娘的心上;他那矫健的身躯,让姑娘大声歌唱……”
    众人哄笑声中,平宗将叶初雪抱进了妆点一新的大帐。
    帐中红烛高照,平安为他们准备了全新的锦被罗帐,这却是龙城的风俗。今日诸部送来的裘皮珠宝都堆放在一角,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叶初雪问:“刚才他们唱的是什么?”
    平宗将她放在床榻上,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一边笑道:“给咱们鼓劲儿呢。”
    叶初雪嗤笑起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新郎洞房啊?”
    “那当然。”平宗取过早就备好的合卺酒递给叶初雪:“快,快喝了咱们做正经事。”
    叶初雪被他气得快要笑出来,没好气地拿过来,两人干脆利落地一起干了杯,平宗一下子就将叶初雪压倒在床榻上,将铺好的锦被一掀扔到一旁,笑道:“咱们要不赶快点儿,一会儿他们喝完酒了说不定会冲进来围观。”
    叶初雪吓了一跳:“啊?这怎么行?你们怎么还有这样的陋习?”
    平宗三两下将叶初雪的衣服褪尽,说:“放心,安安会挡着他们,但到那个时候你肯定就没有兴致了。”
    他俯下身去亲吻叶初雪,片刻突然又抬起上身,盯着叶初雪说:“叫我!”
    叶初雪两眼笑得月牙儿一样,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叫:“晋王?”
    “岂有此理!”他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这个时候难道该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吗?叫错了就要惩罚你。重新叫。”
    叶初雪露出坏笑:“平宗?”
    “还是不对!”他在她的胸前重重咬了一口,痛得她细细叫了一声。
    “还叫不对那边也要咬!”
    “你是人还是狗啊,怎么尽咬人呢?”她浑身微微颤抖,颊边的发丝随着渐渐激烈的气息漾动。
    “快叫!”他持续着手下的动作,“自己想该叫我什么。”
    她叹息一声,语气软软的:“阿护,你别折腾我了。”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平宗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嘴唇细细品尝,就在她渐渐火热地缠上来时,突然又咬住她的下唇轻轻一扯,“但你还是没叫对。”
    叶初雪恼怒起来:“你真麻烦!”说着作势转身不理他,却被他拦腰给拽回来,“哎呀你做什么,叫什么你都不高兴,不跟你费神了。”
    平宗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在亲吻的间隙传出来:“你知道我要听什么,却偏偏不说给我听,是觉得这场婚礼不作数吗?”
    她经不住他的磋磨,捧住他的脸让他看入自己的眼睛,然后郑重其事地叫了一声:“夫君。”
    平宗却一时呆了呆,随即笑起来:“真好听,你再叫一声。”
    “每天一次,再多不能了。”
    “那好些天见不到你,能不能攒在一起叫了?”
    “等你回来再说……”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散乱,话语被喘息和呻吟所取代。
    红烛静静地燃烧,将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投在帐壁上,火光摇曳,把帐中的一切都照得无比温暖旖旎。
    叶初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推开在她身上不停亲吻的平宗,喘着气说:“你还没告诉我邬娜是什么意思呢。”
    平宗的眼中满是情欲,对突然被打断十分不满,捉住她的手放在口中吸吮轻咬,根本顾不上回答。
    “快告诉我,邬娜是什么意思?”她却执着地追问。
    他于是放开她的手,凑过去问她的唇角,口中含混地说了两个字。
    叶初雪没听清楚,一把挡开他的脸问:“到底是什么,你说清楚。”
    平宗无奈,只得停下来,清晰地说:“雁娘。”
    叶初雪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两个字,登时一怔:“雁娘?”
    “嗯!”他又去吻她,不经意地解释:“南来北往,大雁的雁,雁娘。”
    如此就再没有误读了。叶初雪只觉心头微微一沉。平宗的头埋进了她的胸前。
    她抱住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髻之中,抓住他的头发略微用力,眼睛颓然闭上。
    红烛终于烧到了尽头,噗得一声,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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