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米月》第6章 瘦猴之死

    早上还晴空万里，晚上却阴云密布，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不一会儿天空的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我穿着雨衣，站在幸福小区的一栋楼下的角落里，忍受着雨淋和冷风带来的寒意。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7点多了。我深吸一口气，安静抬头看着一个亮着灯光的窗户，双眼充满期待。
    不一会儿，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由远至近，急速的驶入了小区，将地面的积水溅的老高。似乎司机并不在乎地面湿滑，开这么快的车会有危险，急速开进来后“吱”的一声，在我面前的那栋楼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从车里钻出几个彪形大汉，各个龙精虎猛凶神恶煞。
    “黑哥！”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一脸杀气，朝最后从车里下来的粗壮汉子道：“待会儿是直接结果了瘦猴那小子，还是先来点苦头让他尝尝？”
    黑哥双眉紧蹙，两眼冒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寒芒，冷哼一声道：“敢动我的女人，他是不想活了，可是让他这么容易死就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让道上的人都看看，敢动我黑子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那汉子用力的点点头：“明白了黑哥，待会儿我一定让那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言罢朝众人一挥手喊道：“哥几个，跟我走。”
    黑哥在一众大汉的簇拥下，进了楼门。
    一个炸雷在天空划过，雷声震动的大地都在晃动。
    看着他们进去，我抬起头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揩去，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窗户。
    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下，打在我的脸上，冰冷，潮湿。
    但是我心里却开始兴奋起来。
    瘦猴，是你该得到惩罚的时候了！
    摸着肋下刚刚愈合，还有些疼痛的伤口，被瘦猴刺伤的那晚场景再次出现在我脑海里。
    冒着寒光躺着我的鲜血的利刃。
    捂着伤口痛苦呻吟的我。
    蜷缩在角落险些被羞辱的无辜少女。
    瘦猴等人狰狞可憎的面目。
    一幕幕令人发指的场景，以后将不再出现，就在这个雨夜做上一个了结。
    头顶传来滚滚雷声，远处的闪电划破黑暗，短暂的照亮了大地。
    接着，天地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稍倾，从楼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呼救和求饶的声音，歇斯底里充满恐惧。
    但是叫声在此时显得那么无力，被淹没在滚滚雷声里。
    仿佛上天十分配合，有意将呼救人的声音掩盖起来。
    透过轻薄的窗帘，可以看到几条人影在窗户前晃动，好似鬼魅。
    没多久，呼救声消失了，几条人影从楼门中走了出来，一名大汉的手上拎小鸡一般，提着瘦猴瘦弱干吧的身子。
    瘦猴脸色苍白，脸上满是血污，嘴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裤子被脱掉了，两股满是鲜血不停的流淌。
    “大哥，这么处置这小子啊？”拎着瘦猴的汉子，问道。
    另一个汉子接口道：“还能怎么样，先放后备箱，待会儿把他扔到臭水河边上去，至于是死是活，就看这小子的命了。”
    “知道了！”汉子应了一声，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把半死不活的瘦猴扔了进去。
    几个汉子钻进汽车，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我从角落中走出来，抬头看了看那扇窗户。
    黑哥被自己的马仔绿了脑袋，想必现在正处理自己那个心理空虚的女人吧。
    可怜的女人，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毕竟被她绿了的，是黑道上的大哥。
    她做出这样选择的同时，或许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天地间只剩下雨滴落下的声音，和丝丝血腥味道。
    ……
    城郊一条小河，是横跨本市大河的支流，后水脉被切断，成了死水一潭。
    长年累月下来，垃圾被丢弃在这里，河水掺杂了垃圾，变得臭不可闻，百姓俗称这里为臭水河。
    雨水汇集成小溪缓缓流淌，汇入臭水河中，河面开始上涨，几欲溢出。
    瘦猴被抛弃在河边的垃圾堆旁，远远看去斑斑驳驳，和垃圾融为了一体，偶有几只老鼠在垃圾中觅食，从瘦猴的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穿行而过。
    瘦猴，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辆车从远方开了过来，在距离臭水河不远处停下。
    车上下来一人，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
    他悄然走进瘦猴，每迈出一步，就会溅起一片水花。
    渐渐的，他已经来到瘦猴身边，停下了脚步，阴冷的看着苟延残喘的他。
    “救……救我……”
    瘦猴意识到有人接近，吃力的仰了仰脑袋，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双眼充斥着求生的欲望。
    那人冷哼一声，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瘦猴消瘦的面庞：“还没死么？”
    “救……我……求你……”
    “我可以送你一程，让你不再痛苦。”男人冷冷的道，声音冰冷令人胆寒。
    瘦猴浑身一个抽搐，惊恐的看着那人，求生的欲望更加强烈。
    男人冷笑，刀锋的光芒在瘦猴的眼前晃动：“知道为什么要你死么？”
    瘦猴再也说不出话来，颤抖着身子，像砧板上离开水的鱼，无力的做最后一丝挣扎。
    男人叹息一声道：“你动的不仅是黑哥的女人，也是我的女神，我都不敢碰的女人，居然被你这个渣滓糟蹋了，你说说看，你不死，谁死？”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男人的嘴唇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入瘦猴的胸膛，让他身子一抽一抽的。
    他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刀光一闪，手起刀落，鲜血顿时奔涌而出，刀锋划过了他的脖子。
    瘦猴觉得脖子一凉，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整个人陷入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之中。
    世界慢慢变得黑暗，透着冰冷的黑暗。
    鲜红的血液从瘦猴的脖子里涌出，和雨水汇集在一起，朝着臭水河流淌开去。
    男人在瘦猴的身上擦干净钢刀，缓缓起身回到车上，疾驰而去消失在雨夜里。
    我从臭水河边的灌木丛后站起身，远远的看着变成一具尸体的瘦猴，苦笑着摇头。
    “想不到还会引出一段奇异的恋情，暗恋的对象是老大的女人，却被另一个马仔给上了。真是狗血剧情。”
    我喃喃自语着，这些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但结果让我十分满意。
    我裹紧了雨衣，看看不停掉落雨滴的天空，转身朝市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