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维蒂布莱尔》经典复仇电影(二)

    时间是十七世纪中叶,季节是冬季,太阳在三个小时之前就已经下山了,漆黑的夜空里飘着柔软的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羽毛一样堆积在森林的地面上,把落叶和干枯的树枝掩盖起来。
    一位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在森林里奔跑着。
    “妈!妈!”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儿放慢了脚步“妈!我好像扭到脚了!”
    “别停下来!”母亲头也不回,继续向前飞奔着。
    “但是……我走不动了!”女儿停下来蹲坐着揉着脚踝,在那里,细小的脚腕肿胀着。
    母亲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豌豆大小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滴下来,她向周围望去,都是黑压压的树木,但是在远处树木枝条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人造的建筑,这在幽暗空寂的森林中并不常见。
    母亲拉起女儿的手走过去,那里有一栋石造的房屋,安详地建筑在森林中的空地中央,从楼顶上残缺的十字架来看,大概是以前废弃的小教堂。她和女儿慢慢靠近,教堂的墙壁快要崩塌了,玻璃窗也碎了好几片,但是确实是可以暂时躲藏的庇护所。
    教堂里面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来自窗外雪地上反射的月光,月光是那么明亮,以至于让人感到一丝丝寒意。两个人走进教堂,用来祷告的椅子堆放在一边,圣母的造像也随意地丢在祭祀台边上,像是神明也死在那里了一样。四周布满灰尘,似乎连老鼠或是其他什么昆虫也不来光顾。母亲在稍微干净一点的墙角坐下,查看着女儿受伤的左腿。
    “好像很疼啊。”母亲念叨着,把手轻轻地放在扭伤的部位,一道温暖和蔼的蓝色光从手心照出,将红肿的肌肉消散,似乎把脚治好了。
    “妈,我们该怎么办?”女儿问到。
    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稍微叹了口气。但是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有什么人踩断干枯树枝的声音,尽管十分微小。母亲警觉地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在那里,凭借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有一个漆黑的影子躲藏在那里。
    “布莱尔!过来!”母亲弯着腰拉过女儿的手,将她带到放置圣母造像的祭坛面前,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大概是专门存放祭祀专用的器具的吧,但是那个柜子小得可怜,似乎只容得下一个孩子躲进去。母亲稍稍犹豫了一下,将女儿塞进去,对她郑重地说到:“布莱尔,千万不要出来!不要看外面的事,不要听外面的声音,不要出来不要发声。安安静静躲在这里,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女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母亲立刻关上了柜子门,从外面把柜子锁好。女儿并没有遵守母亲的话,她从柜子的缝隙向外望着。
    就在母亲回到窗边准备继续观察的时候,从窗户那边倏然出现了一个长发女子的身影,她把手轻轻地放在窗户上,然后——
    “轰!”
    像是拿着炸药一样,女子的手上爆发出强烈的冲击,在墙壁和窗户上开出一个大大的洞。那股冲击力把母亲的身躯轰开,翻滚着撞到对面的墙脚下,四散的碎片散落到教堂里的每个角落,灰尘遮蔽了从洞口照射进来的月光。母亲身上受了严重的伤,碎木屑和玻璃渣插在她的背上,刚才的爆炸撕裂了她的腹部,有什么粉色柔软的东西和着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摊到地上。
    女儿在柜子里拼命捂住嘴巴害怕自己叫出声来。
    “我问你,你是生活在那个村庄的魔女吧?”在灰尘中现身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咳!咳!”母亲似乎还活着苟延残喘,没有回答。
    “再问一遍,你是魔女吧?”女子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甚至令人错以为那是机械合成的人声。
    “咳,你,你这家伙……是教会的人?还是女巫猎人?”
    长发女子似乎是确信了什么,她轻轻地蹲下,用双手捧住母亲那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就像恋人之间的亲吻一样。
    “抱歉。”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母亲的脸颊开始燃烧,泪水从眼眶中涌出,但是一接触到女子的双手就因高温而蒸发掉了。母亲的双眼开始翻白,空气中充满了头发烧焦的难闻气味。脸上的脂肪开始滋滋作响,就像是把肉类放在油锅里煎烤的声音。随着头骨的破裂,母亲的头颅减小了一大圈。
    这些都被躲在柜子里的女儿看得一清二楚。烧烤肉类的气味,头发燃烧的气味,骨头碎裂的声音,大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样子全都映在女儿的脑海之中,一股恶心的呕吐感从胃部升上来。
    布莱尔从睡梦中被惊醒。
    “………………”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穿的背心已经完全被打湿了。
    “这种真实感……”这是第一次,梦境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被忘掉,强烈的真实感让每一个细节都完完整整地保留在布莱尔的脑海中。不,不如说是被遗忘的东西如今又一五一十地回想了起来。
    布莱尔沉默地跳下床,她走向书柜,从中拿出一本格格不入的数学教材新编。她打开书本,里面被掏空,做成了一个用来暗藏东西的盒子。
    盒子里有一些黑色的塑料零件和几根金属管。布莱尔将它们一一擦净,再用棉签将金属管里面清洁一次,最后将它们熟练地组装起来。
    这是一把黑色的M1911手枪。布莱尔拿起枪,做了几次模拟射击练习,以确认自己的身手有没有变得生疏。
    .也许是和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布莱尔觉得自己的身手大不如前,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轻松自在的生活,手脚变得迟缓而且僵硬。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愤怒,放下了手中的枪。
    布莱尔回想着过去,她和麦卡维蒂在十七世纪相遇。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出生入死,那个时候的布莱尔也多么不成熟,丝毫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但那个时候的布莱尔与现在的她相比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因为她曾经有一个最重要的愿望,这个愿望值得她用生命去交换,这个愿望让她的内心充满仇恨,饱受折磨,但同时也成为她力量的来源。如今,惬意的生活平息了她的愤怒,麻痹她的四肢,如同掉入温暖平静的漩涡使她无法自拔。但是,与那个人的擦肩而过让她重新找回了品尝愤怒的感觉。
    生于患难,死于安乐。魔女是战斗的种族,布莱尔也是为了战斗而生,但如今,她却像是冬眠中的蛇一般蜷缩在自己的安乐窝中忘却了战斗。
    一种名为复仇的愤怒火焰点燃了她冷冻着的生命。
    当天傍晚,当麦卡维蒂下班回到家的时候,他就立即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他打开家门,屋中空无一人,地毯上没放布莱尔的鞋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麦卡维蒂脑中油然而生。
    他径直走向布莱尔的房门,不出所料,平时脏乱差的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就像是外出旅行时会做的那样。麦卡维蒂稍微感到有些头疼,这时,摆放在书桌上的一张便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去几天,不要担心。顺便,你的刀我借走了。”
    麦卡维蒂走向自己的卧室,放在刀架上的一把太刀没了踪影。所有的这一切迹象都表明着一件事——布莱尔不辞而别,虽然要去干什么不得而知,但有地方会用到刀是一定的。麦卡维蒂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理由就是——复仇。
    麦卡维蒂的这个身体出生在十七世纪二三十年代,正是人类社会迎来启蒙运动的光辉的时候。而麦卡维蒂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和亲人,但他并没有悲伤,因为他根本不是人类,只是个名符其实的怪物。过多地和麦卡维蒂接触的人类都会死去,他就这样在孤独中独自生活了六年。
    由于他是强力的妖怪,有着数不尽的力量,接近于无限的魔力,无数的人被他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厄运”杀死。直到和布莱尔的相遇,布莱尔将麦卡维蒂散发出来的“厄运”转换成了自己的魔力,通过这样,布莱尔获得了比其他魔女更长的寿命和更多力量。而且只要布莱尔在附近,麦卡维蒂散发出来的“厄运”就不会不断累积、杀死周围的人类。对于麦卡维蒂来说,布莱尔就像是毒气的气阀一样。为此,麦卡维蒂需要布莱尔的存在。
    麦卡维蒂拨打电话,这个时候肯定不是打给布莱尔了,即使给她打电话也不会有任何回应。他要寻求帮助的是另一个人——
    “喂,美杜莎,我有重要的事情得请你帮帮忙……”
    正当麦卡维蒂为布莱尔的幼稚举动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似乎另一个人也感受到了向她袭来的强烈情感。
    就像是非洲草原上潜伏在草丛中的狮子散发出来的气魄一样,一种来自于背后的危险气息包裹着撒哈拉全身,让她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被猎食动物盯着的羚羊的心境。
    撒哈拉放下手中的茶杯,刚才的那种感觉没有错,是杀意,浓浓的杀意。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释放出来的强烈情感让撒哈拉感到后背发凉。
    “真是不得了,竟然能将无形的感情传递到如此遥远的地方。”撒哈拉自言自语道。她站起身,走向放在她面前的武士刀架,那是一把黑色刀鞘上绘有樱花的无护手打刀,她轻轻将刀抽出,如镜面般反光的刀身映出她精致的脸庞。
    然而撒哈拉的眼神是毫无感情的,身为天启骑士的她,早就割舍掉了名为“感情”的累赘。她想起昨天撞上的那个短头发少女,总觉得那张脸是否在什么时候见过。撒哈拉放下打刀,低头沉思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从心中升起,自古以来的战斗本能让她浑身的肌肉忍不住地悸动,简直就像是吸血鬼对于处女鲜血的渴望。
    “快来吧,无名的杀手。”
    撒哈拉的嘴角微微上翘,少见地将感情表现在了脸上。
    “…………我马上就来,撒哈拉。”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个无名的杀手仿佛是在回答撒哈拉般地说出了这句宣战布告。
    她将从麦卡维蒂那里借来的太刀轻轻抖动,将溅上的鲜血抖落。布莱尔从黑暗的小巷中离开,将四具一刀两断的流浪汉尸体弃置在身后,对于斩人试刀来说,这样没有身份的流浪者是最好下手的目标——即使被警察发现也没必要立案调查,即使死了再多也没人会关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布莱尔更残忍的是这个社会呢。
    “刃长两尺半,切先两刃造,重量一斤半,果然是把好刀。”布莱尔查看着这把无名刀匠打造的最上大业物,喃喃自语地说道。此时她的内心,早已经被愤怒的火焰和名为复仇的心魔充满,虽然还未到被冲昏头脑的地步,但已经让她看不清自己正在做什么了。
    .但是说起来,为什么需要复仇呢?发疯般地伤害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来获取报复的快感,以至于将其他毫无关系的无辜者牵扯进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为什么会诞生这种扭曲的快感?从心理学的角度能解释清楚吗?布莱尔自己也搞不懂,或许复仇是生命与生俱来的天性吧,面对施加伤害的人回以伤害,让对方也品尝到与自己相似的痛苦。
    如果像这样说的话,复仇还真是一种相当恶心的本能呢。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布莱尔不辞而别这件事让你感到很紧张对吧”
    美杜莎耸了耸肩,将那头金色的柔顺长发富有女人味地向后一撩。即使是下了班,她也从未将套在身上的那件白大褂脱下,对于她来说,这是她研究员身份的标志。不过自称是研究员,但美杜莎同麦卡维蒂和布莱尔一样,不过只是一只伪装成校医躲藏在人类世界里的妖怪罢了。
    身为蛇魔的美杜莎保持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是在心中嘲讽着对布莱尔束手无策的麦卡维蒂。由于对自己的右眼进行魔法改造的原因,麦卡维蒂的心境在美杜莎面前变得一览无余。
    “不……我只是有点担心罢了。你知道……布莱尔从来没像这次这样一句话什么都不说就消失不见的。”麦卡维蒂似乎发觉自己的内心被美杜莎看穿,他不得不别开视线看向其他方向。“所以我在想……如果是你的话,凭借你那只眼睛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情报……”
    “嘛……”名叫美杜莎的蛇魔懒懒散散地瘫软在沙发上,完全没任何紧张感,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这种态度,少有认真的时候。“我倒是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啦,不过将这种话题总感觉很难解释得清楚啊。要是能省去讲解的麻烦的话,我是不怎么想讲的啦。总而言之这故事听起来没什么意思的哦?你要听吗?”美杜莎碎碎念地抱怨着,翘起二郎腿。
    气氛突然变得有一丝僵硬,以至于麦卡维蒂楞了一下,他优秀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请务必告诉我。”
    “真是没意思。”美杜莎好像变得很失望“算了,告诉你吧。你知道布莱尔为什么会和你相遇吗?”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世间万物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所有事物的命运都是事先定好了的。布莱尔和你的相遇也是有原因的,这要从人类所说的启蒙运动时期说起。启蒙运动时期以前的人类可是很脆弱的,在更早的时候,人类还惧怕着我们这些妖怪,根本没有人敢于怀疑上帝或者神的存在。那时候还有人探访古老的神话宝藏,也有人确确实实地找到了秘藏哦~”
    “不,这些和布莱尔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听我慢慢说嘛,启蒙运动之后的人类就变得不可一世了起来,首先是欧洲的海上贸易殖民扩张,然后又是工业革命、资产阶级革命、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甚至成为了一种新的宗教,将他们所认为是‘非科学’的东西完完全全地否定。人类最终成为了历史的主导者、地球的统治者——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历史在发展变化,科学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不觉得太突兀吗?愚昧无知了几千年、几万年的人类,在短短几百年的时间里成为了世界的中心,得到了统治世界的权力。现在的人类想要轻而易举地毁灭几个地球都没问题,就是那个叫核弹的东西。而且以前妖怪一直梦寐以求想登上的月亮,人类在六十年前就办到了,而我们这些‘非人类’却没有与之抗衡的技术。要知道几百年前人类还只是面对妖怪只敢缩在屋子里动也不敢动的弱小生物哦!”
    “你是想说,人类的进步是有什么其他的力量在推动着吗?但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麦卡维蒂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美杜莎点燃一支烟:“你要明白,天方夜谭,也就是那一千零一个故事有一大半但是真的呢。很多故事传说直到四百年前都还是真的呢,不过现在人类已经不相信那种东西了。”
    “直到四百年前?”
    “对啊,直到启蒙运动的开始。明明之前还存在的神殿、秘藏、妖怪村落等等的都被毁掉了,虽然现在还有一些魔术师,但都是后来的年轻小辈。真正的传奇和神话都被某种力量摧毁了。”
    “那是怎么回事?被毁了?被毁掉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妖怪……干的?”
    “不不不,不是哦,是‘世界的意志’呢,也就是说像是命运或者这个星球的本源意识一类的东西,最直白的解释就是‘世界的意志’。就是是它把几乎所有的秘藏、妖怪、魔术、神殿什么的全部都毁灭掉了。”
    “……”麦卡维蒂没有吭声,世界的意志……听起来似乎过于异想天开了。
    “世界的意志推动了历史的进步,使人类走上了科学的道路,统治了地球。这都是这个世界的决定,然而那些所谓‘非科学’的事物就会随着历史进程而崩坏,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也就是命运……对了,你知道天启四骑士吗?就是圣经里面的四骑士。”
    “四骑士是……战争、瘟疫、饥馑和死亡四位骑士,带领人类走向审判之日的四位骑士,对吧?”
    .“大体是这样的,在有些地方他们也被称作‘神使’或者‘使徒’,他们四人就是被世界召唤而来的意志代行者。他们的任务就是完成这个世界交给他们的‘任务’,也可以说就是世界的意志吧。”
    麦卡维蒂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么那些被毁灭的事物都是他们四个人干的吗?”
    “不,不是四个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人干的。早在十七世纪,本该在圣彼得大教堂地下圣体祠里保存的‘死亡’骑士的身体醒了过来,世界交给她的任务似乎就是‘消除世界上大部分的传说和神话,以开启人类的科学时代’,她先后毁灭了巴比伦通天塔、印加黄金城和其他许许多多的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事物,甚至包括一些现在已经没有了的种族,像是龙啊……巨人啊精灵啊等等,这些并非是空穴来风的真实存在过的东西都一一被不留痕迹地毁灭,以免被人类的历史记录下来。像那些不会阻碍历史发展的,比如我和你这样没有名气的妖怪都被留了下来。但是即便如此,世界也已经回不到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人类失去了敬畏和信仰的东西后,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建设起来,在短短的四百年之间成为了最强大的种族。这就是所谓的‘时代在进步’的真正含义。”
    麦卡维蒂挠挠头“直到这里我都明白了,但是你讲的这些和布莱尔有什么关系?”
    美杜莎又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向空中吐出一条蛇形烟雾:“嘛,布莱尔酱呢,去找那位骑士报仇了哦!”
    “报仇?”
    “三四百年前,那位骑士毁掉了一个小村庄,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村庄,而是隐居了好几个世纪的魔女一族的村子。骑士将那个村子夷为平地,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所有生命在一瞬间全部粉碎,除了当时恰巧在村外的布莱尔和她的母亲,但是她的母亲也在之后被赶上来的骑士杀死了,而且就在那个孩子——布莱尔的面前。”
    “……所以,布莱尔为了报仇而不辞而别……对吧?……但是!”
    “你要知道,布莱尔与你的相遇甚至也是她精心策划的为这次报仇而准备的一个谎言哦,她只是想从你这里汲取足够的魔力而已。”
    麦卡维蒂回想起三百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作为酒吧的侍者在英国的伦敦为生活打拼,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么做。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他认识了布莱尔,为了限制住自己身体里源源不断涌出的‘灾厄’,他决定与布莱尔一同生活下去。
    “但是……,为什么她不能明明白白地给我说清楚啊!。”
    “也许是因为担心吧?”美杜莎将最后一点烟抽完,将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
    “……担心……?”麦卡维蒂第一次听到这种词语用在自己身上。
    “大概布莱尔的心里也没底吧,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神的使者,……也许害怕将你卷进来……之类的。”美杜莎筹措着用语,她很不擅长说明这些东西。
    “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呢?”美杜莎赶紧支开话题。
    “当然是去找她!”
    “你要怎么找。”
    “唔!”一句话就被击败的麦卡维蒂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坐了下来,思考着该如何是好。
    “真是难看啊”美杜莎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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