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点点头,没有搭话。
“在敌后能够生存下来不容易,既然生存下来了,就近可能把部队壮大,现在中国处在多事之秋,中华民族也危机不断,能够有你这样的有能力的师长,也算是党国的幸运。”
廖凡知道蒋委员长是在夸赞他在敌后对小鬼子的用兵,但是廖凡也只能听着,来的时候陈诚已经教过他了,到了尽量少说话。
“不过在敌后,越是艰难了,越容易面临种种的诱惑,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置整个国家民族不顾,当下党国正是用人之际,希望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句话,廖凡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蒋委员长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廖凡也不在乎,毕竟到了太行山后,山高皇帝远,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他不敢在蒋委员长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敬,除非廖凡想找死。
见蒋委员长,不过就是听蒋委员长训话,廖凡根本没有机会说话,从国家大义,民族振兴到党国的利益,廖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廖凡没听出一句对他有好处和有利益的话来,哪怕是蒋委员长奖赏他几块大洋,廖凡此时也绝对会感激涕零,但是听这些大道理,廖凡没差点坐在睡着了。
“好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今天我也不留你了,以后在重庆有困难,找辞修商量便是。”蒋委员长前前后后说了有半个小时,廖凡和陈诚前后加起来说了不到十句话,这十句话以“嗯,是”为多。
廖凡听到蒋委员长送客的话,心里感到疑惑,刚刚蒋夫人不是去做饭去了吗?而且明明听到说要留陈诚吃饭的,难道自己听到了幻觉。来这儿听了一堆废话,不但奖赏一点也没有,还没有管饭的。
陈诚起身对蒋委员长说:“委座,我去送送廖师长。”
既然人家都说了送客了,廖凡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来,看到陈诚站起来,他也只好站起来向蒋委员长告辞。
“我让老怀送你回去。”刚出了客厅陈诚说。
廖凡奇怪的看着陈诚问:“难道陈将军不会去吗?”
“我还有事情跟蒋委员长谈,所以就不一起回去了。”陈诚当然不会说,蒋委员长和蒋夫人留下他一块吃饭,只不过你廖师长没在今天的邀请之列。
廖凡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似乎明白了蒋委员长为什么要送客了。
当然廖凡也不在乎蒋委员长的是不是愿意请他吃一顿饭,只不过是从蒋委员长这儿出来天已经黑了,廖凡心里感觉不舒服而已。
陈诚把廖凡送上了车后,对怀元亮交代了几句后,便返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廖凡也无心在欣赏沿途的风景,主要是天太黑了,路边的风景已经黑夜掩盖。
虽然没有了搜身,但是回去的路卡还是要经过的,通过盘查以后,车来到了大街上。
“我怎么感觉廖师长今天好像不太高兴?”通过后视镜,怀元亮看到廖凡一脸的沮丧,便开口说。
廖凡只是淡淡的一笑:“只不过是前后的落差有点大而已。”
“难道是廖师长因为没有被蒋委员长留下吃饭,心中不满?”怀元亮猜测到。
“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蒋委员长会有家宴?”
今天一整天,廖凡几乎都待在了陈诚的府邸,而且是跟随陈诚一起来到了蒋委员长的官邸,一路上他从未见过陈诚跟怀元亮提过蒋委员长这儿有家宴的事情。
“陈将军的所有事情都是提前三天安排好的,至于蒋委员长的形成,他的秘书至少会在一周之前就开始替蒋委员长安排吧,家宴虽然是私事,但是这也是蒋委员长跟自己部下沟通的手段,所以别看了一场小小的家宴。”怀远亮给廖凡解释到。
听到怀元亮的解释,廖凡心中明白了。但是这并不是蒋委员长请他离开的理由,寻常百姓加见到客人来了,都说只不过是加一双筷子的事情,蒋委员长虽然节俭了,但是廖凡一个人也不至于把蒋委员长家给吃夸了。那么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陈诚真的跟将委员长有事情要谈,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让廖凡知道。
既然已经被赶出来了,廖凡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对了,陈将军让我转告你,你在重庆建联络处可以,但是联络处的人数不能超过十五人。”怀元亮好像突然想什么,便开车便对廖凡说。
“知道了。”廖凡有点意兴阑珊。
他知道陈诚为什么要控制人数,因为人数越少,越容易监视,说到底陈诚信不过廖凡。当然要是廖凡坐在陈诚的位置上,也会限制人数,毕竟重庆各方势力混杂,再冒出一个独立三十三师的办事处,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在重庆都不是省油的灯。
反正廖凡的打算本来就是把办事处放在明处,吸引重庆人的眼球,至于暗地里的当然要交给楚鹏天的十五个弟兄了。
天色越来越黑,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开车经过几个关卡之后,廖凡终于回到了住处。廖凡不得不感叹,位高权重的好处,至少这一路上的关卡上的士兵看到是陈诚的车,都是笑脸相迎的。
下了车,廖凡趴在窗口冲怀元亮笑着说:“老怀,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喝口茶?”
“我还要回去接陈将军,改天吧。”怀元亮开车扬长而去。
返回院子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睡觉。廖凡一边抱怨蒋委员长连一顿饭都不请,一边招呼老王大哥去给他弄一些吃的。
进了房间,廖凡看到廖俊东正在等下写东西,便轻轻的走到廖俊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蒋委员长没请你吃饭吗?”廖俊东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廖凡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然后趴到桌子上,看着廖俊东,这一刻的廖凡突然感到家的温馨。看着廖俊东不断在写着东西,廖凡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廖俊东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廖凡。
“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沾上了墨水?”
廖凡摇摇头说:“只是想家了。”尽管廖凡真正的家不在这儿,但是什么都阻挡不住一个人的思念,即便你已经烟消云散,也会有人想念你。
“我们的家已经没有了。”廖俊东脸色沮丧,但他说的事实,这世间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廖凡了。
“哥,有你在,我就有家。”廖凡突然感觉自己说话有点肉麻。
廖俊东听到廖凡说的话,甩掉脸上沮丧的表情,笑呵呵的对廖凡说:“你小子,跟小时候一样。你看看我记下的东西,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廖凡结果廖俊东刚刚写的笔记,只见笔记列了一个清单,上边是重庆重要人名单,为了方便,廖俊东甚至在名字前边加上了现任何职,不管是廖凡听到过的还是没听到过的,上边的名字大约有无十几个人左右。
“哥,你这是做什么?”廖凡不明白廖俊东的意思。
“要想在重庆站稳脚跟,必须跟这名单中的人打交道,从这次我被王世如扣留的事情可以看出来,我们不能只闷头做事,还要抬头看人,必要的时候还要给他们送礼。”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廖俊东一直在反思自己的事情和思考王世如说的话,王世如说的话也并不是全错的,至少在人脉这一方面,廖俊东就觉得是他们最大的短处。
“这个名单已经足够详尽了,到时候我把这份名单交给小周,以后的重庆的事情我都交给小周了。”廖凡口气是在廖俊东商量这件事情。
廖俊东离开太行山太久了,并不了解小周,既然廖凡已经选定了合适的人,廖俊东只能支持:“这件事情由你做主。”
廖凡刚把名单收起来,门外闹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老王大哥怎么回事?”廖凡听出门外有老王大哥的声音。
老王大哥端着一碗面,推门走进来,这是他刚刚去给廖凡准备的吃。不过随后跟进来的还有两个人。
“凡哥,我不让他们进来,他们非要进来。”老王大哥把面放到廖凡面前,对廖凡说。
廖凡看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陈诚派来跟着廖凡的中山装。
“老王大哥,你先回去吧,让弟兄们早点休息。”
老王大哥出去带上门后,廖凡对两个人问:“你们两个打算跟着我多久?难道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回太行山?”
“陈将军交代过,只要确定了王处长的安全,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两个跟屁虫对廖凡说。
廖凡当然没有忘记王世如现在还关在鬼宅,也不知道今天老王大哥去看他了没有,这件事情廖凡只是临走前匆忙交代的。
“放心吧,王处长绝对安全,只要你们肯回去,明天一早我绝对保证王世如也安全的回去。”廖凡当然不可能让两个跟屁虫跟着他一起去鬼宅,否则他在重庆的计划都要暴露给陈诚了。
“我们必须要先确保王处长的安全,才能够返回。”两个人坚定的回答到。
“好,我也不跟你抬扛了,要是你们想留下就留下,老子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呢!”说完廖凡把两个人凉在一边,开始吃饭。
廖俊东倒是心善,给两个人找了两把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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