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晓柒八云紫》第305章 摧心之痛

    “我是不会让你接着错下去的。”
    山巅之上，少女与八云紫二人相对而立，天空上阴沉的郁积了一大堆的黑色云彩，似是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前的前兆。
    看着少女的眼睛，八云紫一字一句的说道。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你也就陷得越深。在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之前，我必须要制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的暴露在你的视野之中吗？”
    冷不丁的，少女打断了八云紫的话语。
    “除了想要再见你一面之外，我更多的是想要向你传达一个讯息……”
    张开嘴，少女无声冷笑。
    “你根本就阻止不了我。”
    穿越时空需要做什么准备呢？什么都不需要，就如同少女第一次穿越的时候那样。只要少女她想的话，身体能够承受时空穿棱间的极端压力的话，那么她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都可以做到这种事情。想要阻止她？不存在的。除非能够在根源上就掠去少女的时空的能力，或者是远比她要强大的人才行。
    八云紫到底有多强？没有多少人知道，对于强大这个词的定义也都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着她自已心中的一套定义标准。在少女的印象之中，她从来都没有看到八云紫出手过，偶尔的出手更多像是在玩闹。但那天在她倒退世界时间之前的时候有见过八云紫出手时的样子，在那个仿佛广阔到没有界限存在的隙间世界里面。
    操纵境界的能力，究其本源之上，也是和时空能力相提并论的存在，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境界妖怪，八云紫的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少女很清楚，真的对上认真出全力的八云紫的话，自已的胜率低的可怜，就算她有着时空的力量，而她据真正的掌控这种力量的时间也才过去不到一两年左右，而八云紫已经活了多久呢？没人清楚。
    白色的光芒自少女手心中散发开来，而后弥散到了少女的全身。在这个过程之中，少女一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八云紫，随时都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她要定位的时间是幻想乡正式建立的那一天，如果稍微的延后了那么一段时间的话，那么她所做的都没有任何意义，而定位这个的话，她需要时间。
    在心中她已经做好了抵挡八云紫的准备，虽说自问打不过八云紫，但是拖延一段时间这种事情她是做得到的。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八云紫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在八云紫的眼中，少女看到了一丝失望至极的神色。
    不过她却已经没有机会再去证实自已看到的是不是对的了，时间的定位已然完成，她只感觉从身周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挤压着她一般，这是来自于灵魂之上的痛楚，没有了身体的存在，时空穿梭间所有的压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少女的意识开始陷入冻结的时候，身周突然间一轻，她从半空之中跌落到了地面上。
    “……到了吗？”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顾重新变得虚幻起来的身形，少女有些紧张的向天空看了过去。
    而后，她看到了远处博丽神社山上那边那个巨大的金色结界。
    她回到了那一天。
    必须要赶快赶过去……
    咬了咬牙，低下头，少女透过虚幻的手掌看到了地面。
    这个时候“我”应该还在往博丽神社赶过去的路上，八云紫在外面等着“我”的到来……只要我现在能够突破到结界里面去的话……
    “空间的力量……”
    挥了挥手，一道白色的光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她的右手上从手指根部到手肘位置出现了一道清淅可见的裂纹。
    “不行，这样子不够……打破不了那道金色的结界……”
    如同着了魔一般，少女又接连的挥了几下手，而她的手上的裂纹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她的右手上已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破碎开来一般。
    “我来了……”
    调整了下面部的表情，少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而后迈步走进了那道白色的光门之中。
    【“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嗯？”
    “在过去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都会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当少女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已正处于一个奇怪的空间之中，七彩的光点在空中漂浮舞动，头顶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脚下是炫烂的星河，一个无比奇特的世界。
    “欢迎来到这里，异世界的旅人。”
    一个平淡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之中响起，带动空中那些七彩的光点，组成各种奇妙的画卷。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之前不是……”
    少女的记忆停留在自已跨入光门时的那一刻，而后之后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直至她在这里醒过来。
    “吾名龙神。”
    那个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来源却是来自少女身后。少女有些愕然的转过身，就看到一名长相极美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为了对话方便，吾特用此化身来与汝对话。”
    “龙神……？”
    听了那个女子的话后，少女不由得呆了呆。
    “吾实在是没有想到，汝竟敢做到这种地步，扰乱世界的运行，干扰世间的秩序。汝，罪不可赦！！”
    “罪过什么的我才不会在乎！！我只想知道那之后都怎么样了！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对吧！？你阻止了我！？”咬了咬牙，少女话语之中颇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在内，自已不仅没能够改变一切，还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那么自已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吗？
    面对少女的质问，龙神罕见的沉默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吾并未能阻止汝的行为，汝已经成功的改写了过去，在汝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隔绝了吾对于汝的感知，直到世界的运行出现了重大差错时吾才发觉并将你带到了这里。”
    “我……成功了？”
    少女话语之中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意味，奇怪的力量……是指时空的力量还是指……祸七？
    “汝还是自已亲眼看下吧。”
    龙神摇了摇头，而后在少女的面前显现出了一道光屏，光屏内的景象正是幻想乡之中的情形，只不过少女以往熟悉的人间之里，博丽神社，妖怪之山，雾之湖，迷途竹林……这些幻想乡中的标志性地点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的是一座座人类的城镇。
    “怎，怎么会……”
    看着光屏之中的景象，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几步。
    “幻想乡呢……”
    看了少女一眼，龙神平淡的开口。
    “自从汝于一百年前杀死初代博丽巫女，打断了幻想乡的建立之后，汝又接连杀死了幻想乡内的大部份人类与妖怪，只有少部份逃离了还未成形的幻想乡。在那场摧毁了幻想乡的战斗之中，幻想乡内的地貌被改变，大结界也被破坏，而后之后的几十年中，人类占据那里，修建了……”
    龙神接下来说的话少女已经全部听不到了，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的不像话。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个时侯由于魂体上的受损，再加上她不计代价的使用的力量，她失去了自已的意识。原本那些黑暗的大部伤都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她灵魂上虽然也侵染了黑暗，但是她还是能够压制得住的。但在那个她最虚弱的时候，被压制的黑暗侵占了她的意识，她化身为修罗，第一个杀死了……
    “啊——————————”
    蹲下身子，少女死命的捂着脑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呐喊。
    有多痛呢？无法用言语，无法用文字，也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表达出来的痛楚。
    【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做为我欺骗你的代价，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真正看清自已，认识自我的机会。你可以去做你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相应的，你也要有承担起那个后果的勇气，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当初你不惜一切代价选择阻止我是一件多么错误的决定……呵呵……】
    …………
    【我从没说过要阻止你，也不会去阻止你。有些事情，总是要你自己去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明白，我是不会去做那些无用之功的。】
    …………
    祸七曾经说过的戏谑话语在她的脑中回荡，而后是茨木华扇曾经说过的话语在她脑中响起。到最后她脑中唯一能够记起来的东西，却是自已在临出发前最后一刻看到的八云紫那双满是浓浓的失望之色的眼睛。
    “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是否后悔那个时侯不惜一切代价的去选择阻止我呢？亲手杀死最爱的人，而后自已毁了幻想乡……我们之间，谁要更邪恶呢？”
    黑暗之中，祸七无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