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隼人慕容静》番外：Gospel Of Light

    “Whatameaninglesssenseiflosingmyself,thoughowningalloftheworld...”
    迪恩念完这句话，便是把《圣经》合上，放在了桌子上。他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正喝着咖啡，浑身散发着儒雅气息的男子。
    男子淡淡地说：“迪恩，你喜欢圣经吗？”
    迪恩重新坐下，摊摊手说：“不，老实讲我没太大兴趣，只是今天实在是太无聊，凑巧又在你书架里看到这个东西，就拿来看看。”
    “那可真是遗憾，我倒是挺喜欢。”男子微微一笑。
    “你喜欢？明明你就是一个宗教的教主，还会喜欢其他宗教的书籍吗？”迪恩奇道。
    “这个可不能这么说。”男子拿起桌上的那本圣经，开始翻阅起来一边说道，“书籍的好坏，与是否同一宗教无关，在宗教中‘取长补短’也是存在的——话虽如此，更多的是我个人的兴趣……迪恩，你知道你刚刚念得那句话的意思吗？”
    “不知道。”
    男子听了迪恩的回答，无奈地摇摇头。对迪恩来说，别说是英语，世界上基本上所有的语言，哪怕不是人类的语言，他都已经掌握，怎么可能看不懂这本圣经呢？、
    迪恩笑着说：“你来翻译一下给我听，我比较想听你的版本。”
    男子熟练地翻开刚刚迪恩所看那一页，说：“难道说，你来找我，就是专门为了来和我聊圣经的吗？”
    “差不多。”迪恩爽朗一笑。
    然而这个“差不多”肯定是“差很多”。男子哪怕作为一教之主，哪怕拥有着普通人难以匹敌的知识、智慧以及阅历，在迪恩面前恐怕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说到底，迪恩到底把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一个问题呢。
    男子无奈一笑，开始读起来。
    “Whatameaninglesssenseiflosingmyself,thoughowningalloftheworld...用中文直译的话，应该是‘即使赚得了全世界，失去了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怎么看？”迪恩追问道。
    “怎么看……吗。”
    男子看着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对于我来说，这句话应该就是在劝解人们，要保持自我吧……”
    “那你保持了自我吗？”
    迪恩的追问让男子一愣，但是男子确实仿佛觉得好笑一般，笑出了声来。
    “呵呵，这是自然。”
    “还真是毫不动摇呢，还以为能够让你突然间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理想之类的——”
    “很遗憾，我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曾迷失过……不然这个宗教也不会存在于此，难道不是吗？”
    迪恩认真地点点头：“有道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什么？”男子问。
    然而迪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出来一个反问。
    “那你……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吗？”
    迪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气氛都为之一变。迪恩的脸上没有笑容，唯有那仿佛能够直视人灵魂深处的双眼，在紧紧地注视着男子的双瞳。
    “啊，我当然是正义的。”
    男子没有躲避，而是以自己内心最本质的看法回答了迪恩。
    “是吗~”迪恩露出笑容，刚刚那凝固的气氛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子并没有受气氛影响，哪怕对方是比自己层次更高的人，自己早已不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年龄了。
    “没有别的事情了？”男子问道。
    迪恩摇摇头，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男子见状，开口问：
    “那么，你一直这样徘徊在世界之中，究竟在做什么？或者说……你难道还对什么事情有着念想吗？”
    “怎么了，突然问这么沉重的东西。”迪恩笑着打起了哈哈。
    “你拥有如此长得寿命……可是无论几十年前还是现在，你总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似乎十分的清闲。当然，我已经放弃去探明你行动的目的……可是，我想知道，真的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吗？”
    “当然有啊。”
    迪恩带着笑容毫不犹豫地回答，让男子一愣。
    “不可能，难道还有你所做不到的事情吗？”
    “啊啊，那些过去了的事情，是我所做不到的——倒是你，凭借你的智慧，居然没想通这一点，倒是让我更意外一点。”
    “可是，我的寿命终究会有迎来尽头的一天，你与我不同。”
    “听着。”
    迪恩把咖啡杯放下，缓缓说道：
    “所谓的生命……并非无限，就是好事。因为命运的齿轮是不断向前滚动的，绝对不可能倒退。倘若你让我违背命运，违背所谓的天命，那边是我的极限——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以暧昧的角度还能够称得上‘人’的生物，或者说活物罢了。即便是我，依旧在挣扎着，与名为‘无限与复写’的诅咒抗争着。”
    “迪恩——”
    “你应该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我所体验的一些劣化物吧？人类，正因为生命的流逝，而学会珍惜，进而不断地感受自己短暂而又灿烂的生命——可是一旦发现这一铁则能够被改变后，人类就开始变得贪婪，无药可救的贪婪起来。”
    “这就是人类的本质，我就是为了改变这一点，才会创建这个宗教……这个世界，将由我来改变，哪怕是你要来阻止我。”迪恩摇摇头：“我不会阻止你……对我来说，这个舞台你们才是主角，而我是配角——不，也许我只能算是一个伪装成配角的观众罢了，所以我不会阻碍你，也不会帮助你。我会默默的守望着这一切，直到毁灭，直到结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不会有毁灭。”男子肯定地反驳，“在光之福音的催始下，世间会发生变化，哪怕……我的行为不被世人所允许，但这便是我的‘正义’。”
    “原来如此，所谓的‘尽管扭曲幼稚失败，但是只要坚持下去就是正义。如果只是被人否定就要改变的话，那种东西既不是梦想也不是自我’吗。”
    “这句话是……？”
    迪恩哈哈一笑：“只是我无意间看过的小说台词罢了，你若是深想，那我可就难办了。”
    这个时候，门口传了来敲门声，男子看去问：
    “怎么了？”
    “大人，已经找到了发信器的位置。”
    “终于找到了吗……”
    男子回过头时，迪恩已经消失不见了，消失得实在太过干净，若不是眼前还有另一杯留有余温的咖啡，恐怕会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吧。
    “迪恩……你究竟又在渴求着什么？或者说……你希望着什么？”
    男子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