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隼人慕容静》第140章 突破幻境

    意识，似乎中断了一下。
    原因，并不是很清楚。说起来……我刚刚好像还是在学校里面来着？
    ……嘛，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环顾四周——熟悉的电视，熟悉的沙发，还有再熟悉不过的大门。
    “这是……我家？”
    这是怎么回事？不论怎么说也太扯淡了，明明刚刚还在学校，居然瞬间移动到了家里？
    还有，从刚刚开始就到处弥漫着奇怪的雾气，可是呼吸完全不会受到影响。莫非我在梦境之中吗？也对，如果是在梦境里，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正想伸手捏自己检验一下，不过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个方法我次次试验的结果都是失败。以至于我怀疑这个方法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玄学。
    我试图想要回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阻碍着我的思考。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这里肯定不是我家，瞬间移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仅此而已了……也就是无计可施吗……”
    苦笑过后，也只能坐到沙发上等着。
    不过……我好像也很久没有回家了？自从校庆开始后，就一直留在学校，电话也一次都没打过。这么想来，我作为家庭成员的一份子是失格的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老爸他们怎么样了……”
    “隼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老爸居然从他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呃……好像他从他房间里面走出来也没什么不对？
    不不不，这里绝对不是我家，那老爸自然也不可能会在这里——也就是反过来说，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爸——”
    “老爸！”
    唉？这个声音……
    正当我因为这个和我神似的声音出现而发愣时，一个小孩子从我身旁走过。
    这个小孩……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吗？！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小时候的“我”去到老爸身前。
    “老爸！今天你不用上班对不对！我们去商场吧！”
    “噢？听起来不错，叫上你妈妈，我们三人一起去吧！”
    “太棒啦！”
    “我”雀跃地一蹦一跳，而老爸的脸上充满着温柔。
    啊啊……我记得，这是我以前还没上学时的事情吧？
    对，那时候妈妈还在，在我身旁的也不是“她”啊……过去的我肯定想不到，现在居然会产生这种羡慕的感情。对我来说真是最低劣的玩笑。
    如果这是梦的话赶快让我醒过来吧……
    仿佛在与我故意作对一样，这个梦境还在继续下去。
    斗转星移，周围的场景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从幼年到少年，再从少年到青年。这之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如同幻灯片——不，或许说成VR场景再现更为合适。
    即便知道双亲分开，自己的反应也仅仅只是一句“哦，是吗。”；即便是看到“她”与父亲吵架，我也只是暗自嘲笑，没有丝毫痛苦的感觉，直到被称之为“如同外人的存在”。
    ——可是，我又似乎不是这样子的家伙。
    希望别人获得拯救，希望自己能对别人伸出援手，希望周围的人能够幸福——就是如此心中满怀着希望。
    ——我似乎，也是“伪善”。
    但是，我心中那份期望别人得到幸福的心情，不会是假的。
    在我眼中的自己，在过去的影响中，不断地在这矛盾之中挣扎。
    ……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回首自己过去的人生吧……
    对于同伴展现着自己光明的一面，一回到家中灰暗的一面就会躁动起来。
    究竟哪一边是真实，哪一边才是伪装？
    我……到底期望着什么？
    是想成为名人吗？
    ——虽然有着渴望得到关注的念头，可是并不想成名人。
    是想成为救世主吗？
    ——虽然有着渴望救助别人的念头，可是知道成为救世主只不过是理想论。
    是想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虽然有着渴望睁开束缚的念头，可是内心孤独的我，做不到那般洒脱的追求自由。
    ……
    那么，我究竟想要怎么样？
    【啊啊，真是累人。干脆不要思考，就这样沉沦吧？】
    是啊——身心都已经到达极限，独自一人的思考终究有限，甚至就连道路是否存在终点都是一个问题。
    干脆放弃好了，就这样什么都不要想——这样不是就轻松了吗？
    “这样真的好吗？”
    ——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向我发起了提问。我连回答都还来不及，便是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不是有着什么必须去实现的东西吗？”
    ——我吗？
    “上条隼人，你确实无可救药。追求美好的事物，可是却一直在逃避，渴望着不劳而获。”
    ——啊啊，被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呢。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你，也算有着一丝优点。”
    ——洗耳恭听。
    “根性。”
    ——根性？
    “你或许无可救药，你或许一直逃避。然而，你肯定不会在关键的时候退缩。因为你明白，如果在最后的最后，你都逃避了，就不会再有下一个人站出来了。”
    “没错，你正因为明白人类的傲慢，所以你才会不断地逃跑，却又在坚定地站在最后的防线。上条隼人一直如此。”
    “那么上条隼人是否需要放弃并不重要，只要他最后的最后，还站在那称之为最后防线之所，那他就是属于个别人的勇者。”
    ——所以，我要放弃最后的防线吗？毫无疑问，答案是否定了。
    想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出来。到了现在，却是自己把自己弄清醒了，这样子去医院绝对会被诊断出多重人格吧？
    总之，这个充满恶意的幻境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片刻后重新睁开。眼前的一切已经恢复原样，我现在正在学校的走廊里，除了依旧雾气弥漫以外，没有异常。
    没错，我就是在和慕容静来到保健室这附近的时候，不知何故陷入了幻境。
    那么，慕容静呢？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闻言，我转身看到了摆出不悦表情的慕容静。
    “慕容，你没事吗？”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突然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也像是死了一样，你知道让我有多担心吗？”
    我正想着笑话她居然会关心我，可我当看到了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时，我沉下了心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
    “算了，没事就好。”
    慕容静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冷静地说道：
    “那么，你刚刚是怎么回事，稍微说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