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操演外传：奇迹奏曲慕容心澈佐久木苍耶》第411章 突破恐惧

    两道身影在面前飞舞闪烁的画面心澈并非没有看到，只是，坂以噩梦的化身出现在眼前，并且同时出现又出现了另一名自己认识的坂这件事，对心澈的内心造成的冲击实在是过于巨大。
    他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回自我，也无法做出行动。
    坂有两名，可影响着心澈思绪的，是另一名坂的姿态，还有他对自己说的话。
    从噩梦中脱离出现，于现实中成形的身姿，与记忆完全重合。
    他——另一名坂确实使用了成长这个词。
    那语气，还有那表情，简直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发展了一样。
    而且……心澈无法理解。
    '现在'？他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刻意去强调某个时间段的说法，让心澈的头皮渐渐发麻。
    他是想说，其实自己是来自未来吗？确实声音听上去比坂要更加冰冷，对自己的怨恨似乎也增多了，但这怎么可能？
    人类怎么可能会穿越时空，从未来过来？
    心澈想要撇去这个念头，可这种想法却和自己心中的的恐惧糅合在一起，乃至充满了自己头脑。
    直到这时心澈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无法移动。
    那个噩梦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影响，这是心澈从未想过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我以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过往的影响从大脑深处不断地流了出来。
    人类的大脑有所谓对过于痛苦的回忆，会下意识地进行屏蔽的保护功能，只不过在某个契机到来的时候，被重新带出来的记忆将更为深刻的烙印在脑海里。现在的心澈，就是在经历这样的过程。
    心澈神情愕然的愣在原地。明明是在危机遍地的战场之中，现在他的思维却已经不在这里，而是位于恐惧所引导的记忆场景之中。
    火焰燃烧周遭事物所散发出的呛鼻味道，将他的思绪硬生生拉回到过去的那一夜。
    面对源自过去的恐惧，他仍旧是那个面对向自己袭击而来的身影，却只能害怕的在草地上连动都动不了，等待着死亡或者是得到拯救的无力小孩。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来袭而束手无策。
    对方攻击的姿势，就像在嘲笑自己当时的脆弱一样。
    锐利的肩甲，一点点靠近心脏，随时能够贯穿自己的细剑……每回想多一处，心澈的恐惧就被进一步的放大。
    如果没有大叔，我现在——
    心澈不敢想象下去，但大脑早已经在对过往濒死的回忆中暴走。
    “……啊？”
    在那个夜晚，幼时的心澈甚至连看现身保护自己的大叔一眼都没有。
    在大叔出现在身边，同时幼时的心澈确认到自身已经安全了的时候，他取回行动能力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背对着大叔，连看都不看一样的逃跑！
    他甚至不管大叔的情况，只是被自己的恐惧所驱赶着而害怕的跑开！
    心澈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回忆中的一幕。
    “那个小子逃跑的模样真是滑稽啊……”
    “闭嘴！不准你嘲笑他！”
    大叔大声否定了噩梦对自己当时落魄模样的嘲笑，可年幼的自己依旧在逃跑，连不争气的泪水都一并甩在后头，只是为了能够离开噩梦的领地而奔跑。
    身后接连的金属碰撞声只是在催促幼时的心澈迈动双腿，仿佛一旦停下来就等于一切的结束。
    他心里根本没有和那东西对抗的念头，满脑子就只有对死亡的恐惧。
    “那个小家伙真的真的…很弱啊！”
    “少罗嗦！”
    “保护着他的父母如果知道他是这样的德行，不知道会不会失望呢？”
    “我不准你……继续侮辱他们！”
    听到这样的对话，心澈却看见幼时的自己依旧只有逃跑这一行动。
    明明有人在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父母而挥动剑刃，那个时候的自己却连看着他的背影的勇气都没有，连打气都做不到。
    心澈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大叔是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态面对那个噩梦的。他只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这件事情而已。
    “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努力到现在的，明明就是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的家伙！我和你不同！我可以改变我想改变的事情！你现在这副模样就是证据！”
    噩梦和大叔隔着交接的剑刃瞪视彼此，冰冷的声音似乎光是说话就能给人造成影响，心澈看到幼时的自己失去了平衡，狼狈的摔倒在草地上，之后便害怕的在地上爬动。
    “看吧！那就是弱小！面对死亡只能在地上爬着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
    绕过剑与剑，越过大叔，噩梦充血的双眼顶着幼时的自己，同时也和作为旁观者的心澈双眼对视了。
    他的话给心澈令恐惧进一步增大。体会到那述说的是事实，心澈甚至连空虚的反驳都发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对过去的一切抱有扭曲的恐惧！真正弱的人……是害怕着现在，才想着在过去解决掉一切的，借此扭曲现实的你！”
    逐渐被恐惧吞噬的心澈因为这一句话而讶异的将视野看向了大叔的背影。
    为什么他能这么说？
    明明是错开的两个时空，明知自己现在看到的只是回忆……
    可是——
    那个时候的大叔，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能说出这种光是在回忆中回想起来，就会觉得连内心都被感染燃烧起来的话呢？
    就像是已经知道，会有什么在这一刻发生着一样。
    “过去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允许践踏的事实！痛苦也好，难受也好，有人离开也好，有人受伤也好！就算是——对眼前的事物，事实上内心还带着恐惧的感情也好！”年幼的心澈因为这句话而在草地上转过身，第一次注视着大树的背影。作为旁观者存在的心澈也在这一回忆的片段中，头一次看着燃烧绯色火焰的那道，自己一直向往着的身影。
    “这些全都是应该记住，应该保留下来的宝贵的东西！正是因为时刻还记得这些，人，才会在未来磨练自己，突破阻碍，朝前迈进！”
    那个时候年幼的自己是否有看到呢？心澈对这一点有着些微怀疑，但毫无疑问现在的自己在回忆中看见了。
    绯色的火焰化为一把长剑，劈中了面前的噩梦！
    “咕呜！”
    被劈中的对方踉跄后退，大叔一边继续述说着话语，一面迈出一步追击下去。
    “人固然会被过去影响，但是人会因为有需要守护的人而成长！这一点，我说过了吧！以及有着巨大的不同！”
    滔天的绯色之火化为匹练将噩梦缠绕而入，进而变成冲天的螺旋火柱，而幼年时期的心澈，则就这样在草地上看着大叔的身姿，将那道身影连同所说的话全部烙印在脑海中。
    心澈的意识被强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回忆的场景受到现实的干涉而被打断。
    自己，已经被那头巨大的怪物抓在手中。即便意识远去，心澈还是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两名少女的攻击声势有多么浩大他自己自然清楚，对于自己没有被攻击的余波波及吹飞，心澈自认为是两名少女可以控制的结果。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觉得眼前的怪物恰如其名。
    被两名苍之色彩的少女的攻击命中，它依然有着这样的余力。
    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继续行动。没有生命的定义，单纯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恐惧——
    正如两个人所言的，要将心澈吞噬殆尽！
    “咕哈！……”
    被压榨着身体，体内的空气一口气跑了出来，带着些许酸味的喉咙冒出了痛苦的声音，心澈全身不断的挣扎着，却仍然无法脱离火焰巨兽的掌握。
    这只怪物和当初他在地下空间遭遇过的苍炎巨人在实力上根本是云泥之别！
    还是不行吗？
    我……最后还是那么弱小的人吗？
    没有苍耶在身边，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心澈意识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心灵的某处还是没有成长。
    大叔和绯也没有带回身边……
    苍耶的事情也无法帮上忙……
    心澈在痛苦中回想起种种尚未完成的不甘心。
    就连近在咫尺的人也帮不到，就该在这里宣告结束吗？
    心澈不甘心。对眼前这一结果不甘心，对没完成的事情不甘心。
    想要成长，想要继续走下去，想要让那个少女的世界变得充满色彩，想要重新见到那两个人……
    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想要达成的目标之一就在眼前！
    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停下来啊！
    心澈想象着自己所憧憬的人，以他的背景化为力量将恐惧驱散。
    即便怀有恐惧，亦想要继续前进。这样的人才会迎来自己的成长。心澈在此刻彻底理解了在回忆中自己听到的那句话。
    这一刹那，心澈感受到了某种温暖。
    被束缚的右手重新握住了一度消失的奇迹。
    狮子心王的利爪上，冒出了绯色的火焰，自下而上将心澈的手臂包围，一点点的逐步向上朝着心澈覆盖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紧握在手中的剑上传来了某种熟悉又温暖的鼓动，像是有只小手在拉扯着心澈一样。
    催促着他行动一样。
    牵引着他行动一般。
    一如过去那个绯色的小女孩，
    心澈并不清楚那究竟为何，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无法理解的奇妙现象发生。
    只知道自己看到两名原本互相敌对的少女在自己面前飞舞着，和巨大的怪物进行着惊心动魄的攻防战，是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
    两个人都这样为了自己而努力过了——
    心澈鞭策自己凝聚力量。
    就算面前的怪物是由自己的噩梦招来的吞噬自己好了。
    那又怎么样！
    心澈紧紧的盯着就在前方，不断喷吐灼热气息的怪物。
    自己绝不可以坐以待毙！
    “唔—！”
    如果不在这里走到最后，今夜的一切，努力到达这里而进行的战斗，这一切就都变得没有意义了。为了不让事情变成这样，心澈调动着自身所有的力量。
    绯色的火焰自体内冒出，于全身各处流转，同时也调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心澈在火焰的包裹下突破怪物的手掌掌控，恢复了自由的同时给予对方一记剑斩。
    既然还有为了自己而努力的人在，自己就不能这样消沉低迷。
    恐惧是因为过去对死亡的害怕而产生的，确实如果一直只是如此认为的话，心澈迟早会被吞噬掉。就算没有被幽蓝色的火焰灼烧，也会被不断肥大化的恐惧所淹没。
    可只要将恐惧转化为前进的力量——
    包裹心澈全身的火焰全数融入心澈体内，随后重新作为火焰的虚浮铠甲浮现在身上。
    人就能不断成长，直到跨越面前拦路的障碍为止！
    心澈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以全新的姿态落在了两名已经脱力了的少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