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南宫夜衣嬴瑶》第435章 五里雾窟（3）

    “听涟说，阴阳家欢宗的人经常进入那个叫‘五里雾窟’的地方是真的吗？”
    车内，在寒暄了一段时间后，南宫夜衣终于抓住机会向欢宗的统领辛嬅问出了她从前日开始就十分在意的事情。
    面对这个问题辛嬅看了一眼身旁微微带笑的涟君后，对着夜衣点了点头。
    “如果，平均每队情侣一年会去一次算是‘经常’的话，倒也能说是‘经常’吧。”
    “一年一次！”夜衣感到了惊讶，然后带着这种惊讶的目光看向了涟君，“这真的是试炼之地而不是某个旅游景点吗？”
    “哼。”涟君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九君对于你们有点太手软了？”
    “不！”夜衣急忙摆了摆手，“我并没有小看的意思。只是，这样听来，总觉得那不像是一个能引发皓帝那种悲剧的地方啊？”
    “那是因为对于五里雾窟，欢宗人的常识和外人的常识不一样啊。”涟君解释道。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对欢宗的人来说，那里是个作为试炼之地过于温柔，而作为景点却有多少让人无法放松的地方。而对于你们这样的外人来说，那就只是一个单纯很恐怖的地方而已。因为，五里雾窟作为一个试炼之地，它伤的不是肉体和精神，而是感情。而且只要进去一次，那份煎熬说不定就会持续一辈子呢。”
    伤感情。只是单纯说出这三个字似乎没有什么冲击力，但要是结合上皓帝的那件事，这三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恐怖感就扑面而来了。
    夜衣此时此刻的确从涟君的话语中体会到了这种恐怖，而既然如此……
    “难道说欢宗的人不怕伤感情吗？”
    面对夜衣的提问，辛嬅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倒不如说我们欢宗出身的人要比常人还害怕感情受创吧。”
    “那么，为什么还要一年去一次呢？”
    “嗯……在说明之前，能让我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当然了。请尽管问吧。”
    “殿下对于我们欢宗有多少了解呢？”
    “这个……”夜衣的脸颊突然变得羞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开始支支吾吾，“我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应该说基本上就是道听途说的程度啦。所以，知道的顶多也就是，你们一直都在研究那个，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那种，就是那种不太好说明的……”
    “房中术。”在夜衣还在纠结的时候，辛嬅倒是直接了当地说出了一个不是很露骨的词汇。
    “嗯。”夜衣就此点了点头。
    随即，辛嬅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吗，倒也确实是有人在研究，不过并不是欢宗的主流啦。”
    “是吗。总觉得，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殿下。会给人留下这种印象，说到根源还是我们欢宗的祖先们不好。‘男女在一起的快乐’，我们欢宗所研究的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在后汉以前，我们的先人将之理解为单纯地追求肉体关系。那个时候甚至还采取过很多，嗯……不是很光彩的行为。”
    “那么，你们会强抢民女民男之类的传闻？”
    “大多数也都是那个时代的遗产啦。真是的，不好的印象还真是很难化解掉呢。至于现在……倒也不能说是彻底杜绝，但只要是正经的欢宗人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至于原因嘛……”
    “难道是良心发现吗？”夜衣来了兴致抢先插话道，但随即就注意到自己似乎是失言了，“啊！抱歉。”
    “不，没关系的。至于殿下所说的这个嘛，说实话，我也想替那些做出改变的先人们这样回答。不过，很遗憾，他们并不是良心发现呢。”
    “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注意到了啊。强硬的手段最终所得到的只是一个人的快乐，而且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这种做法对于我们欢宗的课题而言，根本就是邪道。最重要的是，单纯的肉体关系，也就所谓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对于‘男女在一起的快乐’这个课题来说是何等的肤浅。一味沉沦于此，等待欢宗的就只能是毁灭的命运。所以，先人们做出了改变，成就了现在的欢宗。话说到这里……殿下，您又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个课题的呢？”
    “诶！”突然被问的夜衣诧异了一下。随即，既然对方提出了这个问题，她也就开动脑筋思索了起来。
    正如辛嬅所说“男女在一起的快乐”绝不等同于单纯的“肉体关系”。
    这一点，夜衣很赞同，实际上她一直以来都对和嬴瑶在一起这件事感到幸福，但两人之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生什么。
    所以，夜衣想所谓“男女在一起的快乐”，其本质应该就是……
    “爱情。”
    听到夜衣的回答辛嬅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然微笑，那是被人理解的开心。在她身旁，涟君也勾了勾嘴角。
    “嗯！”随即，辛嬅用力点了点头，“正如殿下所说。‘爱情’这便是我们欢宗从古至今一直在研究的真正的课题。而且也是必须要男女一对持续一生才有可能解明的课题，很浪漫吧。”
    “说起来，我也的确从雪萤那里听说过你们欢宗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呢。”夜衣如此说着不禁看了看涟君。
    就涟君而言，大概桐君就是她的“对”了吧。那么……
    夜衣又看向了辛嬅。
    “那么，辛统领也有‘对’喽。”
    闻言，辛嬅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
    “嗯。有的，不，应该说是，有过吧。”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夜衣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抱歉，我似乎说了不好的话呢。”
    “不。毕竟，殿下又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不介意的话，能说说吗？”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嬴瑶开口了。刹那间，对座的涟君和他身边的夜衣一齐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剜了他一眼。
    不过，嬴瑶却是像没看到一般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辛嬅。
    这是一个有伤心事的女士，但这和他有多大关系呢？他现在关心的是，夜衣对这件事一定很在意只是不好意思问，所以他就要代为问出来。
    “如果，陛下想听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说啦。”辛嬅没有抵触地开口了，伤口留在她心里，但早就已经结疤了，“其实，我当上欢宗的统领不过才仅仅六年而已。在那之前是和我丈夫当猎人的。”
    “猎人？”夜衣发出了不解地声音。她觉得辛嬅所说的猎人一定不是通常意义的那种猎人，只是不知道独特在哪里。
    “啊！殿下是从外面来的呢。这可真是我的疏忽了。”
    “别在意。那么，‘猎人’是？”
    “殿下，这个阿房宫是由魔法支撑起来的，因此和魔法相关的素材是必需品。而为了获取这些，特别是上品，政府就设立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自然保护区，在里面放养各种魔法界的动植物。不过，因为是维持野生状态，所以这些动植物自然不能像家畜一般随意宰杀采集，而是需要打倒。由此就衍生出了专门从里面收集材料卖给政府的职业，也就是猎人。”
    “不过，既然是以野生状态的魔兽、幻兽一类的东西为对手，那么被打倒的就不一定只是动物方吧。”嬴瑶插话道。
    “嗯。我的丈夫就是在猎杀魔兽的时候死的。那个时候我因为妊娠而无法同行，而那家伙又从小就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结果就蠢到自己一个人去工作。然后就那么死了……”
    说着，辛嬅的眼角渗出了一点泪水。
    见状，夜衣狠狠地赏了嬴瑶一记肘击。
    “对不起。”于是，嬴瑶立刻如此诚恳地道歉道。一部分理由当然是夜衣生气了，但除此之外也是真的对强迫对方说出这种事情而确实感到了一点愧疚。
    “没事的。想起来自然会伤心，但想不起来也就这样了啦。而且，那家伙虽然不在了，但还给我留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作伴呢。”
    “嗯。是个比母亲可爱一百倍的女儿呢。”涟君笑道。
    “这一点我完全不否认！”辛嬅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太好了呢。”于是，夜衣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哎呀，似乎我一下子就说得太远了呢。”
    “好像是这样。我们原本是在谈什么啊？”夜衣不打算自己回忆，干脆就这样问道。
    “我们欢宗的人为什么要去五里雾窟的问题。关于这一点……因为似乎就快到本部了，而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所以，要是陛下和殿下不着急的话，就请让我带两位参观一下我们欢宗的本部，同时来说明这件事吧。”
    “这倒是不错呢。反正，那个‘五里雾窟’又不会长腿跑掉。你说呢？瑶。”夜衣看向了身旁的嬴瑶。
    虽然嬴瑶的本心是对这些其它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只想赶紧完事赶紧进入预定计划的下一环，但夜衣现在明显很感兴趣，所以……
    “那就麻烦你了，辛统领。”
    “臣下乐意之至。”如此说着，辛嬅微微欠了欠身。
    与此同时，车子也刚好来到了某座大学城的正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