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南宫夜衣嬴瑶》第424章 将计就计（9）

    南宫夜衣和她的侍女雪萤站在三楼正对凤栖宫前庭的走廊上。她们通过窗户目不转睛地盯着前庭内，哪怕那里空无一物。
    不过，这种状态也就持续到此刻为止了。
    下一瞬，闪光便自前庭的空间各处涌出连成了璀璨的一片。
    “看来已经结束了呢。”注视着前庭出现的这一幕，雪萤对自己的主人说道。
    “嗯。”没有过多的话语，倒不如说，她都没有说出一个清晰的文字。听到雪萤的话语，南宫夜衣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因为，她现在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心情说。
    但愿瑶平安无事。
    心中的祈祷是她的希望，然而“八阵图”运转结束后所出现的现实可不一定是“好的结果”。至于究竟会如何，她也就只能是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来拭目以待了。
    不久之后，前庭的闪光开始了消散，露出了一具具以各种姿势跌倒在地的尸体，包括那看上去异常吓人的长有独角的巨大白虎。
    看到这一幕，雪萤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尸体，她不是没有见过，之前南宫夜衣在订婚宴上遭受刺杀时，就在其身边的她也被卷了进去，自然也就在极近距离下目睹了随后现身的锦衣卫肢解那几个刺客的血腥一幕。其结果是，她卧床不起了数日之久。
    当然，论血腥骇人的程度，现在前庭里的场景绝不及那一晚，但在数量这方面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是之前有过那样的经历锻炼了心理承受能力，雪萤现在就不只是脸色苍白这么简单，而恐怕是会直接就吓昏过去了。
    对此，南宫夜衣倒是完全不在意。先不论她与生俱来就远超常人的魔性，就说从十八岁开始经营结社的这些年里，她见过以及亲手杀死过的人的数量就要比现在所见到的这些不知道多上多少倍，其中也有很多情况是极为血腥残忍的。
    成片的尸体这种场景，她已经司空见惯了，更何况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前庭里的这些尸体全都没能进入她的视野。
    此时此刻，南宫夜衣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点，她的双眼只注视着那个伫立在尸丛之中的红色身影——嬴瑶。随即，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立刻转身朝着下楼的电梯飞奔了出去。
    “小姐！”
    没办法，虽然身心还有些不适，但既然南宫夜衣有所行动，那雪萤也就只能是呼喊着追上去了。
    而就在她们刚刚离开的时候，嬴瑶也朝着窗户这边投来了目光。他并不知道夜衣和雪萤之前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但最终嬴瑶所看到的却只有空无一物的走廊。
    “唉！”
    果然，没在啊。
    嬴瑶颇为有些失望。他其实是想要夜衣可以在这种时候守望着自己的。只是，他考虑到，明明就是自己要求夜衣绝对不要从房间里出来的，便又觉得似乎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失望啊。
    “叮铃铃。”
    也就在此时，电话的铃声从口袋里响起了起来。
    “喂。”嬴瑶拿出电话接听道。
    “少主！”汪直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了嬴瑶的耳中，其中所蕴含的惊讶表现得很明显，就好像没想过这通电话真的会接通一般。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汪直还是很期待自己打来的电话能被嬴瑶接听到的。只是，他也充分考虑了嬴瑶没有功夫接电话的情况。而两者比较起来，似乎后者的可能性还比较大，所以他才会对最终出现的是前者而感到惊讶，不，应该说是惊喜吧。
    “您那边已经结束了吗！”汪直紧接着便如此确认道。
    “啊，刚刚结束。您那边如何了？”
    “也是刚刚结束。”
    “我方的损伤情况如何？”
    “禁卫军，八轻伤，一重伤，零阵亡。锦衣卫……轻伤二十三，重伤四，阵亡十一。身为锦衣卫总管，老臣深感惭愧。”
    “不用介意。本来锦衣卫就并不擅长正大光明的攻坚战。而且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好听，但禁卫军那些人的平均实力之高不是锦衣卫可以匹敌的。”
    “您所言极是。”
    “然而，这种损失还真是远超预计呢。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派禁卫军单独行动比较好呢？您实话实说就好，总感觉，我最近的脑袋有一些不太好了。”
    “大概是一时没有适应变化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果然，汪厂公也是在指过于依赖“生死印”的问题吧。
    嬴瑶如此思考的同时，汪直的话也在继续着。
    “至于派禁卫军单独行动的问题。那样做的话，即便攻略的时间会加长，但总体的伤亡肯定是会下降的，然而……虽然身为总管的我这样说有些会让部下寒心，可实话讲，禁卫军死伤一个人和锦衣卫死伤一个人，两者的价值完全不对等。”
    “禁卫军要比锦衣卫的价值高，死伤的损害也更大。您是这个意思吗？”
    “看来，少主也明白啊。虽然无情，但禁卫军的人手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与之相比锦衣卫的人只能算是乳臭未干，这一点是很明显的。人的生命不应单以价值判断，然而有时候却又不得不以此为判断依据。如此的话，以十一名锦衣卫的性命换取禁卫军零阵亡的结果，算是很有价值的了。”
    “这也就说，我的判断基本正确喽。”
    “老臣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还能允许老臣多说几句吗？”
    “什么？”
    “感谢。在老臣看来，少主这些日子有了一些变化，并且正处于不适应的过程中。如此的话，老臣有一些建议。”
    “建议？”“嗯。统帅组织通常需要黑脸和红脸两种角色，而既然是两种角色也就是说，不需要一个人来兼任。少主，不妨就把阿旁宫看成easthome的延伸吧。也就是说，少主只要一如既往地扮演好黑脸就可以了。至于红脸，不妨就交给小姐吧。”
    “也就是说……”
    “最佳、最优、最合理，这种思考方式并不意味着错误，更不意味着维持这种处事方式就是冷血无情的怪物。对于少主来说，就以此为基准，稍微让表情生动一下，不就好了嘛。以上，只是老臣个人的感受而已。”
    “是吗。我明白了。谢谢您，汪厂公。”
    “这是老臣分内之事，但愿能对少主整理心绪有所帮助。那么，最后一件事，既然少主这边已经不需要援护了。那么可否让禁卫军和锦衣卫的行程放缓一点？经过一场恶战，大家都累了。”
    “恶战。能让您这么形容，看来确实很棘手呢。”
    “因为，这次对手很有骨气啊。”
    “也就是说，没有投降的人喽？”
    “嗯。”
    “是吗。不过，厂公，这大概不是骨气，而是执念吧。关于您的请求，我批准了。然而，就算这样也请务必在两天内返回。事情只是告一段落，而不是完结。谁叫我们的敌人很多呢。”
    “了解。那么，老臣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后，嬴瑶又一次看向了三楼的窗户。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现在却是一眼就看到了。
    窗户是开着的，全凤栖宫也就只有这扇窗户是开着的，而这应该意味着……
    “瑶！”
    就在此时，一声呼唤从嬴瑶的正面传了过来。
    下一秒，当嬴瑶低头朝着大台阶投去目光之时，南宫夜衣也已经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