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韩骁发现了老者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寻常气息,便觉得老者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许才是关键!
老者郑重其事的将韩骁拉到了一旁的石凳石椅上坐下,一改往日的颓废和悲伤,眼神充满了坚毅。
顿时,韩骁觉得老者严肃了许多,气氛一时沉重。
道可馨依旧在原地,老者却不去看他,将眼神直视韩骁,那是一双看透了世间纷纭繁琐的眼睛,如冰泉一般凉爽,如火焰一般炽热,就直直的盯着韩骁看了约莫半分钟。
良久,老者才咂嘴发出了一声响动。
“韩骁!”
韩骁也满眼郑重的看着老者,他预料到,老者真的要说什么重要的信息了!不知怎么,被老者如此重视,他心中竟然紧张了起来。
老者闷声道:“你作为炼丹师,难道不想看一看连诚之的炼丹心法和技巧吗?”
老者的审视,令韩骁感到了一丝压力。
面对老者的质问,他也直言不讳,“这是自然,我是炼丹师,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于好的东西,那自然是想要一睹为快的,但是,我有一个原则,那必定是别人倾囊以授,我才肯看的!否则,我觉得没有意义!”
韩骁这一番话,看似好像有一丝固执,但是深通炼丹之人,才会明白其中的深意。这炼丹一途,每个人的方法自然大有不同,若是你强自偷学了去,那必然陷入桎梏当中,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永远在别人的框架之下!
然而,只有别人愿意传授,才会将其中真知灼见,还有属于他的那一份限制讲出来,这样你才能更加深刻了解。
毕竟,炼丹还是有许多自己的私藏的,那是真正不愿意示众的,真正宝贵的东西!而要将其讲出来,除了真诚倾囊以外,别无他法。还有,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绝对的真诚!永远要判断对方的意图。
听了韩骁的言论和原则,老者哈哈大笑,尽管他没有胡须,可还是忍不住往胡须的地方摸去,气度一时也变得深沉。
韩骁感觉,这样的老者,才是那个真正的道家老爷子!
而平时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隐藏在严肃面孔下休憩恬静的普通人罢了。
道可馨也似乎被这一声爽朗的笑给激得抬头乱看。不过,看到了爷爷与韩骁对谈,她接着沉浸在悲伤中。
韩骁也对视了道可馨一眼,现如今,道可馨是真的在于自己的内心对决,那是多年埋藏的感情和现有的理智对抗,是全力全心付出与积蓄的阴谋对抗!那是一场无声的对抗!其中的心酸,他也只有遥望的份儿。
老者笑完后,欣赏的看了韩骁一眼,“韩骁,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与你有缘,现在,我决定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你!”
韩骁也乐于倾听,于是充满兴趣的看着老者。
老者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正色道:“那是六十年前,连诚之突然横空出世,来到了南都市,那是丹药届未曾风吹云动,南都的丹药大会也还没有开始!连诚之在南都各大丹药会场纵横睥睨,一手靛蓝丹药,救病治人,起死回生,真是有鬼神莫测之效!”
“后来,连诚之在南都声名鹊起,而同时,五大家族此时也互相争夺,为了得到了连诚之这个名动四方的人才,交戈讨伐,一时南都市是风云交际,乱做一团!连诚之为了维持平定,所以在此销声匿迹了!”
“后来,他到了我祖辈居住的地方附近,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结识了他,他看我诚实善良,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说是游历半生,准备找个地方隐居了,问我愿不愿意跟随他学习一些炼丹的知识,我当然同意了!但是我那时还不知道连诚之的名声!”
“要是知道的话……我恐怕当时兴奋的会睡不着觉!反而,当时我睡得很好,第二天,我就开启了炼丹之路,可能是我天赋真的低吧!”
老者的脸上泛起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不过那是满满回忆的温暖时光。
“我很久都一无所成,最后只是学会了很简单的丹药炼制方法!呵呵,炼丹这事情真的要看天份呢!不过我师傅也没有严加责备我,只是笑着。最后我的二儿子娶亲那天,准备叫他去喝喜酒,可是却看到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惊恐万状,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我忙去叫喊他,良久没有反应,我摇晃他,他却不醒来!我担心,我知道我师傅可能真的过不了这一关了!我跪在地上,拜别了师傅!最后我通知我的家人来为师傅送行!”
老者的嘴唇抽搐,鼻头发酸,眼眶也被什么浸湿了。
“我将师傅的遗体送到了他的福地洞天,跟随他的一切,我都放在了这个山洞!只是师傅给我的东西,我好好保管!在我儿子成长的过程,我准备教他学习我师傅留给我的一切,来继承师傅的衣钵!致使师傅的东西一直流传下去,永不断续!”
“后来,我偶尔一次出山,才得知了连诚之的名声,全南都的人都在寻找他,可是苦于无线索,我听闻包括五大家族的人都在找他,我急忙回到山中!命令我的家人不要宣扬!这样,我们安然度过了很久,我的孙女也出生了,渐渐长大!”
“后来,相信道可馨也告诉你了吧!她正在玩耍,那天,从南都来了一批人,他们竟然是宋家的人,可是他们闭口不提别的事,只是要拜我的儿子为师!我的儿子挨不过他们的诚意和权势,也就答应了!”
“可是,每日能教他们的有限,我的儿子虽然炼丹术比我厉害,但是对比宋家的供奉,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我思前想后,也不能明白,他们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这似乎是一个埋藏很深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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