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祺绣娘》059

    “周厅长,不送了,案子破的很精彩!我向您道喜了!哈哈……”狂妄的笑声如同魔咒一般在房间里震荡,是邪恶的灵魂在内心深处的轰鸣,是人类永无止境的欲望的燃烧,欲将世间一切独为我有。
    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里,刚刚走下手术台的葛医生正在擦拭着满头大汗,气色沉重的对和他一起战斗的孙医生说道:“这是我从医以来,第一次看到伤成这样的伤者还能被抢救过来的!”
    “是啊!看的我都胆寒!特别是那个叫李大亚的人,全身上下被刀砍的体无完肤,从头到脚一共缝了二百多针,砍他们的人,下手也忒黑了。”孙医生。
    说边嘀咕道。“黑社会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叫报应!”葛医生正气凛然地说道。
    孙医生又向葛医生的耳边凑了凑,看看四下无人,小声说道:“听说他们是108绑架勒索案的犯罪头目呀!”
    葛医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嗯,是的!医者父母心,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别操那份心咯!”两位医生边走边低声谈论着。霎时,急诊室的门猛地被人推开,急匆匆闪进一位面色憔悴的美丽女孩,心急似焚地冲到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问李大亚和陈水扁的病床在哪里?”
    “你是?”葛医生惊愕的眼神看了看她,问道。
    “我叫赵馨兰,是伤者的同学。”赵馨兰缓了一口气,回答道。
    “哦,一直走,倒数第二个房间,伤者还需要休息,不要让伤者情绪太过于激动。”葛医生一边转身指着身后的病房一边嘱咐道。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赵馨兰谢过医生后,转身向病房跑去。
    病房内的大牙和扁担分别躺在两张淡白色的床架上,洁白的纱布将大牙缠绕的如同刚做好的木乃伊,只留下嘴巴,鼻孔和两只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扁担双眼紧闭,在术后的昏迷中还未苏醒。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大牙本能地斜眼恍惚地望了望,赵馨兰缓缓地来到他的面前,眼里噙着的泪花扑嗒扑嗒地滑落了下来。
    大牙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却被赵馨兰轻轻地按住,“不要动!”赵馨兰又再一次泪如泉涌。
    “赵馨兰,别难过!我俩的命大着呢!呵呵!”大牙气力全无地动着嘴唇,浅浅地嘘声笑道。赵馨兰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伤心难过地怨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都是刘铭祺害了你们……”
    大牙轻轻地摇了摇头,拦过话来慢声道:“不,是我们自己不好,不关大哥的事!是我们让铭祺哥失望了。”说完,透明的泪珠禁不住从眼角处滴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我的乱刀下,大牙连哼都没哼一声,然而,心中却愧疚自己有负于我对他们的期望。
    赵馨兰被大牙的义气彻底激怒了,脸颊涨的通红通红的,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维护他,你知道吗?他现在根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们以前的那位肝胆相照的大哥啦!刘铭祺把你们伤成这样,难道你们不怨恨他吗?”
    大牙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光彩,“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大哥,我们没有背叛铭祺哥,我们永远是他的兄弟!”这种平淡无奇的表达包含着愚钝的忠诚和不悔的情义,有时男人就是为了一个义字而活,为了一个义字而亡。
    赵馨兰低着头,心里一阵发寒,兄弟之间的感情真的比自己命还重要吗?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为了那个不值钱的“义”抛头颅,洒热血,而换来的是什么?是屠杀!是没有人性地屠杀自己兄弟的人。
    房门又再一次地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被我的马仔砍掉左臂的四眼猫,只见他穿着一身病人的条状衣裤,左手的袖管里空荡的随身飘来荡去,眼神中若隐若现地闪出冷光。
    “五……五弟。”大牙惊喜地打着招呼。
    “呵呵!没想到二哥也是和我一样的下场啊!”四眼猫狠笑着边走边说,像似在嘲笑又像似在同情。他坐在大牙的床边俯身指着自己的袖管硬邦邦地说道:“二哥!刘铭祺他太狠啦!顺他者生,逆他者亡,我这只胳膊就是逆他的后果!”
    大牙眼中的泪花犹如一汪清潭,泛起阵阵涟?,“五弟!你受苦啦!”
    四眼猫顿了顿,苦笑着厉声道:“苦算什么,我是心疼啊!刘铭祺把我们害成这样,我们还把他当大哥吗?我们还把那个忘情忘义的人当大哥吗?”
    “铭祺哥一时糊涂,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回头的。”大牙劝解道。
    “难道等他冷静下来以后,我的胳膊就能回来吗?哼……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二哥,明明是他主使你们干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包庇他,还替他顶罪,到底是为什么啊!”
    “五弟,这些年来,铭祺哥没亏待过我们,兄弟们都无以为报!如今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我们可不能丢下他不管啊!记得你曾经说过: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们几个兄弟可不能分心啊!”
    “二哥,你说的轻巧,那你告诉我,是谁先抄起刀来砍自家兄弟的,是你,是我,是四哥吗?是那个大魔头刘铭祺,这笔帐我总有一天会和他算清楚的,哼。”四眼猫说完,根本不理会大牙的召唤,转身离去,自古今来,由恨生仇的事还少吗!五弟看来心中早已生出仇结,恐怕一时难以解开。
    一旁的赵馨兰一直躲在一旁没有吭声,他心里清楚,刘铭祺现在的所作所为定会遭到报应的!最后只会众叛亲离。尽管他变得已是禽兽不如,但必定是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赵馨兰轻叹一声,道:“大牙!夏四海如此怨恨刘铭祺,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大牙心里明白,五弟决不是为了一时的气恨随便说说而以。他实在不想看到兄弟间反目成仇,血流成河,不过,铭祺哥对夏四海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里上的搏杀。
    “不会的,我了解他,他是一时说气话!”由于刚才的情绪波动,对刚刚做完手术的他影响很大,话没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此刻,房门猛然被推开,数名医生护士急匆匆地夺门而入,紧急抢救。
    赵馨兰也被吓懵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病房,头脑一片空白,守坐在病房外,孤独地哭泣起来,真不知道这痛不欲生的滴滴泪水为谁而流,是为了大牙生死未卜还是为了刘铭祺的血腥杀戮,总之,在这个灰暗血腥的世界里,只有眼泪才是保护自己的做好武器。
    转眼三天过去了,傻彪按照我事先的吩咐,终于不负众望地购买回大批的军火,傻彪风尘仆仆地回来后,连口水都没来的急喝,就奔到我的总统套房来汇报。
    傻彪粗厚的嗓门,一进门就忍不住性子大声喊道:“铭祺哥,铭祺哥,我回来了。”连续喊了几声,并无人应答。“难道铭祺哥出去了?不能啊!”傻彪自言自语地在总统套房里来回转悠。
    突然,“啪”的一声,从卧室里传出声响,傻彪一顿,三步变成两步推开房门查看。
    只见我斜仰在床下,血红的脸色早已因强烈疼痛而扭曲变形,床头柜上的美式台灯跌落在一旁,傻彪急忙上前将我扶起,淋漓的冷汗完全浸透我的后背,就在傻彪搀扶我的同时,一把狠狠地抓捏住傻彪的正欲搀扶我的胳膊,手指甲深深地抓透他的衣衫,划拖出道道血痕。
    “铭祺哥,你怎么了!”傻彪急切地问道,他心里明白,若不是激剧的疼痛让我如同凌迟,无法抗拒,也不会硬生生地抓破自己的皮肉。我硬挺着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彪,疼,疼啊!”说完,恨不得一头撞死后一了百了,这种折磨日复一日,而且越来越严重。
    “铭祺哥,您要是疼得受不了,就打兄弟几下,别憋着,让兄弟替你疼啊!”傻彪拧着眉头,直言道。
    “我不打人,我要杀人。”我狂吼一声站了起来,抓起身边的床头柜不顾一切地向窗外砸去,“哗啦”一声响,床头柜破窗飞出,几秒钟的时间,接着听见楼下传出“啪嚓”一声闷响,床头柜沉重地落砸在水泥地上,四分五裂地散飞一地,已是稀巴烂。
    “我是人魔,我要杀人,我是人魔,我要杀人……”我发疯地狂喊着,冲到窗前,纵身就要跳下去,以此来结束这种生不如死的近况,就在两脚刚刚离地的一刹那,傻彪手疾眼快地在我的身后将我牢牢抱住,大声哭喊着,“铭祺哥,不要啊!”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一股子力气,硬是把我摔压在他圆滚滚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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