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祺绣娘》224(二)

    “老爷,再怎么说,紫云格格也是秀娘的姐姐,并且还是娘亲让她留下来照顾秀娘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老爷一时冲动而杀了紫云格格,那母后岂能饶你。老爷也是明事理的人,孰轻孰重老爷一衡量便知!”秀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讲明了厉害关系,无非是给刘铭祺敲响了一个警钟。
    是啊!秀娘说的没错,别说紫云格格还没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即便是干了,也轮不到刘铭祺来惩治紫云格格。再说她又是皇太后懿旨留下来照顾秀娘身子的,若刘铭祺真的把她给杀掉了,其祸不亚于抢了嘉庆帝的初恋,甚至更严厉些。
    “那秀娘的意思就是说老爷要忍气吞声地受这个死丫头一辈子的气喽!”刘铭祺简直就是骑虎难下啊!挠着脑袋道。
    “事到如此,老爷还在乎这些吗?”评心而论,秀娘被夹在中间,心里更是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受到伤害都是她所不愿意看见的,秀娘接着温柔地劝道:“老爷不信命,可秀娘信命,命中注定的事,谁又能逃得过呢!老爷可不要逆天而行啊?”
    “哎,你以为我是逆天吴应熊啊!逆天,逆天那就是造反,而今我家财万贯,妻妾成群,我造反不是有病吗?”刘铭祺心里怨念,又不能当着秀娘的面发作,只好憋在心里气不过。
    “老爷……还不快放了紫云姐姐?”秀娘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刘铭祺,缓步上前,依偎着他的胳膊摇了摇道。
    “这个?”刘铭祺前思后想,一时拿不定主意,再看看近在咫尺的秀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想,转身揉抚她的香肩道:“秀娘,给老爷一点时间,此事万一走错一步,那都是掉脑袋的事,你先回房休息去吧!老爷可以向你保证先不杀她!”
    秀娘一听老爷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好再勉强什么,先暂时让老爷冷静冷静也好。想到此,她朝刘铭祺微微一笑:“老爷,没有爬不过不去的山,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好在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车到山前必有路,拖得一时是一时。”
    刘铭祺点了点头,道:“秀娘言之有理,老爷会慎重处理此事的,秀娘也回去早点睡吧!”秀娘答应一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在玉儿和岚儿的陪同下离开院子。
    夜色已深,凉风徐徐吹过,半轮明月蒙上一层清冷银辉。院子里恢复了午夜的宁静,几只熬夜的蛐蛐躲在墙角的夹缝内仍旧不知疲倦地交相低鸣,不甘寂寞地蹦出来,比试着歌声的嘹亮。
    “来人啊!给老爷送一壶老酒过来!”刘铭祺沉声吩咐道。他一脸苦闷相,长叹一口气,此时唯有借酒消愁,方能舒畅些。
    奴仆们很快就将老酒端来,顺便端来四样下酒菜,在院子中间摆上一张方桌,掌上几盏明灯,退守在一旁。
    刘铭祺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独自喝起了闷酒。做男人容易吗?一家老小的命运都掌握他一个人的手里,稍有不慎,人头落地,诛灭九族,自己死了倒不要紧,这全府上下七八百口人都得跟着自己命赴黄泉,老子对得起他们吗?
    刘铭祺越想越苦闷,一种莫名的恐惧无形中占据了心头,即便是他身为代理皇上,但终不是权利的最高峰,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己的脑袋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更何况对薛碧贞一往情深的嘉庆帝,若是他知道真相,刘府随时都会面临满门抄斩的厄运。
    刘铭祺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可能是因为酒壮英雄胆的缘故,几杯酒下肚,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
    “老爷,夜深天凉,您还是及早回房歇着吧!”府内的一个年轻的奴才大着胆子,凑上来关切地道。
    刘铭祺喝得晕晕乎乎的,心里正琢磨对付紫云格格的法子,抬头一看,见家奴的年龄与自己相仿,嘴一咧,羡慕道:“老爷也想歇着,可是能睡得着吗?还是你比老爷幸福,不像老爷这般烦闷!”
    “小人们能过上好日子,还不都是老爷给的,没有老爷的恩赐,谈何养家糊口。今夜见老爷如此烦闷,小人们心里也是急得慌!”小奴诚恳地说道。
    刘铭祺欣慰地点了点头,对这位府上的小奴颇有好感,笑道:“坐下,陪老爷喝杯酒!”小奴受宠若惊,忙躬身给刘铭祺倒满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陪着刘铭祺聊天打屁,解烦驱愁。
    “老爷问你,男人对付女人最好的武器是什么?”酒意正浓的刘铭祺忽然发问。脸上闪现一抹邪气和罪恶的目光。
    “小人不知?”小奴有些卡壳,低声回道。
    “说?”刘铭祺脸一绷,像是要急于知道答案。
    小奴挠了挠脑袋,嗫嚅道:“小……小人的娘说过,女人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并没听她说过,男人对付女人的最好武器是什么?”
    “哈哈……想不想知道?”刘铭祺笑容大展,眼珠凝神,“想?”小奴有些害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点头答道。
    “到十八岁了吗?”刘铭祺随口问道。
    “小人今年十九了!”
    “那老爷不妨告诉你!”说完,刘铭祺清咳一声,又干掉桌前的一杯满酒,郑重其事地道:“男人对付女人最后的武器就是一笑二推三强暴,不怕她以后不老实,特别是第三招,辣手催花,定能将女人制服的服服帖帖的,明白了吗?哈哈……”刘铭祺一脸的坏笑越发可怕起来。
    纯洁的小奴规规矩矩地坐在刘铭祺对面,额头上竟然窘迫的冒出了汗珠。
    “你说老爷说的对吗?”刘铭祺追问道。
    “嗯,老爷说的对,张管家说过,跟着老爷只要学会两条就行。”小奴一时没话可说,一下子把张管家的教诲给搬出来应付。
    “哪两条啊?”刘铭祺斜着眼睛问道。
    “第一条:老爷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第二条:既是老爷说得话有错,请参照第一条。”小奴胆怯地回道。
    “哈哈……好,既然对,老爷就不客气了。”刘铭祺一阵大笑,随后脸色突然一冷,一拳砸在桌面上,将桌面上的酒菜震得一阵发抖,起身大摇大摆地朝书房走去。
    还没等宅兵来得及打开房门,刘铭祺便一脚将其踹开,一嘴酒气地冲进房去。宅兵们忙将房门关上,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巡逻防守。
    刘铭祺这一气势汹汹的模样冲进来,把捆绑在柱子上的紫云格格惊吓了一跳,稳了稳神儿,紫云格格狠狠地瞪着刘铭祺,一肚子龙入浅滩遭虾戏的委屈,正无处发泄。
    刘铭祺面带阴森的表情走到紫云格格的近前,上下打量着她一眼,只见紫云格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欲罢不能的恨意,手和脚都牢牢地捆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紫云格格从刘铭祺一身的酒气和凶恶的眼神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黑亮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慌张,惊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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