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1138章 西域特有的

    “蛇尾花根,此花的根有活血之效,而慈惠公主开具的药方是温补之效,极为适合娘娘调养身子。可这蛇尾花根却是破坏了这药效,增强了活血功效,才导致了娘娘咳血难以痊愈。”
    太医徐徐道来,他略略顿了一下,似有几分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皇上,有些不大敢说。
    “为何不继续说?”皇上沉声问。
    那太医连忙磕了头,声音中带着敬畏地说:“还请皇上宽恕,微臣方才敢说。”
    皇上脸上神色仍旧保持着阴沉之色,但却并未发怒。
    “你且说来,朕不怪罪于你。”
    得了皇上此言,太医心头松了一口气,这方才说:“这蛇尾花并非中原特有,乃是从西域流传进来,此花的根活血药效极为霸道和猛烈,因此入药的用量都十分谨慎。”
    “但慈惠公主开具的药方上并未有此药,此药与公主开具的另一味药的外形极为相似,许是太医院抓药时弄错了也未可知。”
    皇上在听闻“西域”二字时,他的脸色就已然十分阴沉了。
    如今他是十分抵触这“西域”二字的,梦姬用来毒他龙体的毒物便是失魂草,此物便是西域特有的。
    而今居然连琴妃的药中都被掺杂进了西域的药物,这让皇上十分的恼火。
    他目光看向了浣珠浣梦两人,沉声问道:“是谁给琴妃煎的药?”
    “是、是奴婢……”浣珠连忙跪了下来,脸上神色真是惶恐。
    “可是、可是药都是奴婢经手的,就没有假手他人过,但奴婢是不可能会害娘娘的,而且……这什么蛇尾花,奴婢听都没听过。”
    浣珠连忙解释,皇上的脸色沉了沉。
    他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司南沉声道:“司南,叫人去调查。”
    司南总管闻言,便立即下去了。
    “好好照顾琴妃,再出问题,拿你们是问。”
    皇上在长春宫坐了片刻后,见琴妃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沉声命令了浣梦和浣珠,便离开了长春宫。
    皇上走后没多久,琴妃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上走了吗?”她虚弱地问了一句。
    浣珠见她醒过来,便连忙拿了个软枕给她垫上,轻声道:“皇上刚走没多久,娘娘……如此是否太过冒险了?”
    想到方才的情形,浣珠仍旧心有余悸。
    “自梦姬之事过后,这还是皇上头一次来长春宫,若是皇上因此与娘娘生了嫌隙……”浣梦亦是在一侧不安地说着。
    想到前段时间,这长春宫里人来人往,这六宫中的妃嫔哪一个不是上赶着来巴结娘娘?
    可自上次皇上在殿中呵斥过娘娘后,这来长春宫的人不仅少了,而且皇上也不曾来过。
    今日这方才来一次,便见到如此情景,两个丫头这心底实在是没谱。
    帝心难测,尤其是如今娘娘处在如此尴尬的位置上。
    从前娘娘说的话,皇上多少亦是信几分的,可是自梦姬的事情开始后。
    这娘娘与皇上之间就愈发生疏,皇上对娘娘亦是生出了诸多的不满来。
    “住口!”琴妃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跟前的这两个心腹,神色格外严肃。
    浣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就跪了下来,神色自责道:“浣珠多舌,请主子责罚。”
    “你二人是随着本宫在这宫里的底层一点点地爬上来的,莫要说如今形势如此严峻了,便是环境安逸,尚且都不能如此言语。浣珠,你是愈发的不谨慎了!”
    琴妃美眸锐利,即便她美丽的面孔上仍旧是病态的苍白之色,但已经挡不住她内力折射出来的威严。
    “在这里宫里头讨生活,哪一个不是提着心的?你如今说话做事愈发的大胆,你是宫里头的老人,你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些年本宫没有苛待过你二人吧?同样的宫婢,你们自己过得如何,心里头比本宫清楚。本宫最厌恶的便是叛徒,下次你若是再如此不谨慎,休怪本宫责罚你!”
    她看着浣珠的目光深沉,仿佛要将对方给看透一样,这让浣珠心头一颤,连连磕头保证。
    “起来吧,你记住就好,这些虚的就不必再说。在本宫跟前做事,你是明白的。在这宫里头生存,规则你比本宫更清楚。”
    琴妃见她连连磕头,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浣珠诚惶诚恐地从地上起来,浣梦见此情形,心中亦是打鼓。
    二人是琴妃身边的得力心腹,是陪着琴妃一路从宫里的小宫婢做到如今的一等掌事大宫女,自然是明白这宫中生存不易的法则。
    琴妃没再训斥两人,而是起身靠坐在床榻上陷入了沉思。
    如今事情该做的她都做了,从前她不想争,是因为不想成为所有人的靶子,更不想因此而失去了帝恩。
    帝恩在,则恩宠在。
    如今帝恩不在,她便只能寻求一条极端的道路来庇护自己的孩子和自己。
    皇后之位,她是势在必得。
    皇上离开长春宫后便觉得头疼不已,在养心殿处理了一会儿政务后便叫人去传了湘嫔过来相伴。
    湘嫔这一手按摩手法自上次在太子府得艺容传授,回宫之后她便日夜勤加练习,总算是炉火纯青,力度拿捏得极好。
    皇上每次头疾一犯,只要湘嫔给他按摩上一番,便得到缓解,头脑也亦是舒坦。
    而自梦姬之事后,皇上就几乎没要妃嫔侍寝,唯独却对湘嫔这按摩手法是极为满意和依赖的。
    “皇上怎的如此愁容不展的?可是臣妾按得不舒服?”
    湘嫔给皇上按摩了片刻后,见皇上的眉头仍旧紧锁着,便轻言问了一句,话语中夹着不安与丝丝自责。
    皇上睁开了眼眸,伸出还有几分枯瘦的手拍了拍湘嫔的手背,声音平静地说:“你的手法自然是最好的,朕烦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湘嫔手上的动作不停,她略作沉思后方才问:“臣妾多舌,陛下可是在忧心立后一事?”
    皇上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说:“后宫不得干政……”
    “是臣妾多舌,只是见陛下如此忧心,心底亦十分担忧。”
    湘嫔说话的声音很柔软,就好似一团棉花那般。
    这些日子与皇上相处下来后,她多少也摸着皇上的一些脾性了。
    “也罢,既然你已说,那你不妨与朕说说你的见解。”皇上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准许她谈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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