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1092章 楼妃的妹妹

    “与你说？难道你想我们姐妹一同伺候你吗？永元帝你自私又狭隘，残暴又无能，这皇位本就不该是你的，是你窃取得来了！如今我让你怎么得来的，就怎么失去！我墨蓝一族皆成你剑下亡魂，诅咒你这个皇帝永世不得安宁……”
    梦姬笑得阴森，字字句句都要说得恶毒无比，夹着浓浓的恨意，听得永元帝勃然大怒。
    候在殿外的几人虽是听得不大清楚，但却是没错落“墨蓝一族”这四个字，顿时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对于此话都感到无比的惊愕。
    为何又与那墨蓝族扯上干系了呢？
    艺容也是略有吃惊，她也没料到梦姬竟会是墨蓝族的人，且听她话中的意思，她是故去楼妃的妹妹？
    她心中惊讶唏嘘，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解释了那些疑云了。难怪梦姬会如此竭尽全力，甚至不计后果地蛊惑皇帝，难怪她会对太后恨之入骨。
    她虽是不清楚当年之事，但想来楼妃之所以被赐死，大抵也是与太后脱不了干系的。既然梦姬是墨蓝族人，那么这件事情她势必会办好，比任何一个训练出来的棋子都要好用。
    而且就算是像如今这样，事情东窗事发后，梦姬是不会把金智彦给供出来的，所以在安排好梦姬来到皇帝身侧时，东夷大皇子就立即将所有的痕迹清除干净了。
    就算是仪鸾卫或者他们查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但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据，那也没有办法指控他。而梦姬很清楚这一点，只要她不把金智彦给供出来，即便是她死了，那东夷大皇子也是会做完后面的事情。
    若是她说了，那么就只能是全军覆没，再无复仇的机会。这些利弊梦姬的心中是格外清楚的，难怪梦姬在汪肃的审问之下仍旧守口如瓶。这并非是汪肃没有手腕，而是她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并且她是墨蓝族人的身份一旦丢出去，自然也是能让人信三分的。
    众人也都只会认为这是墨蓝族的报复办了，并不会朝东夷大皇子那里去想，真可谓是好计谋。
    这个金智彦几乎什么都算到了，所以就算是知道梦姬败露被捕，他也就仍旧没有什么动作，这是笃定了梦姬根本就不会出卖他。这一步棋子，他设计得很精妙。
    艺容心中惊叹，若非是梦姬不听指挥按照他们原来定好的计划执行的话，也不会迎来如今的败局。不得不说金智彦的确是够足智多谋的，但是他安排的人还真是不怎么样。
    前有霍阳、魏秋平，如今又有梦姬，他的设计精妙，但大多都没能成功，可见对人心的揣度还不够，才会败得如此惨烈。
    艺容心中思索着这些事情，与一干人等在殿外足足站了快有半个时辰，大殿的门才被打开了。一打开艺容便嗅到了鲜血气味，而梦姬已然是被白布盖着，被内侍匆匆抬了出去，殿中地上的血迹已是有内侍在快速打扫清理，宫婢更是焚烧了香炉。
    殿中炊烟袅袅，没一会儿的功夫，那浓重的血腥味便已是被檀香的气味给掩盖住了，也将梦姬的死给悄然掩盖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就消失在了这大殿中，就跟香炉中弥漫出来的丝丝缕缕蓝烟那般，没有丝毫的痕迹。
    艺容随着几人一通进去，有洛渊陪在她的身边，便是这也显得有几分阴冷的大殿中，她也能感到安心。
    “这是那毒妇的口供，司南，传下去让给几位大人瞧瞧，无任何异议便张榜昭示出去。”皇帝坐在龙椅上沉声吩咐。
    那口供落到夫妇二人跟前时，两人都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下，毕竟这真正的元凶他们都是知道的，而梦姬如今已死，他们也没有证据指明这就是金智彦所为，自然也没必要在皇上跟前提起。
    最后皇帝只留下了太子和洛渊以及汪肃三人，先让其他的几个大臣都先离开，连承恩公都没留下，艺容则是在殿外候着。
    太子与洛渊在殿中停留了大概有两刻钟左右方才出来，两人出来后司南又将艺容请了进去。
    艺容很规矩地行了一礼，她没有先开口，她大抵是知道皇帝想要说什么的。如今梦姬已死，事情算是真相了一半，眼下皇上最关心的应当是他的身体康健问题了。
    “慈惠啊，你告诉皇兄，朕的身体到底如何了？”永元帝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了当地问了出来。
    艺容心中早已备好说词，连忙回答说：“皇兄，你的确中了毒。此为失魂草，乃西域有名的毒物。”她一边说，一边将那本《西域植物志》翻到介绍失魂草那一页，然后递给了司南总管呈上去给皇上看。
    “失魂草是女子保持容颜美丽的毒物，常年服食的女子自身会携带剧毒，从臣妹给梦姬的诊断的脉象来看，她已是服食多年，所以才会在失魂草失效后衰老得如此厉害。而皇兄将梦姬纳入后宫已是有些时日了，皇兄的指甲已是呈现了淡淡的紫色，中的便是此毒。”
    “此毒若是长期不清除，并且一直接触毒源的话，是会使得男子神志不清，长此以往下去便会丧失心智。”艺容缓缓道来，一五一十地给永元帝解释。
    她虽是微微垂敛着眼眸，但并不影响她观察永元帝神色变化。皇帝在听她说完这些时，她能够瞧见永元帝脸上神色变得有些阴沉与不安，还有丝丝后怕。
    不过这些情绪在皇帝的脸上也只是转瞬即逝，帝王者最忌讳的便是情绪露于表，而永元帝稳坐龙椅多年，对于管控自己的情绪，他早已是收放自如了。
    “那可还有什么方法清除？”皇帝询问她，言语意外地温和。
    “臣妹虽有，但却是要皇兄吃些苦头才是。且这次皇兄身子底子几乎被掏空，眼下身子消耗得厉害，须得小心饮食，每日须得锻炼身子，按时服药调理，身子便可逐渐恢复。”艺容颔首，今晨她在诊过永元帝脉象后，她心里便已是想好了要如何让皇上调养身子的方子了。
    万物相生相克，那失魂草固然厉害，但却也并非无解，只是在用药上须得更加精细罢了。
    “那朕的寿元会有所影响吗？”皇帝合上那《西域植物志》，半晌后方才声音沉沉地问她。
    艺容似料到永元帝会如此问，她略作沉默后便点了点头：“皇兄的身子底子已是被侵蚀得严重，臣妹并无能让人增加寿元的医术，只能尽力为皇兄调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