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962章 多加点黄连

    “我最讨厌谁骂我是贱民,若是没有我们这些贱民,你们身上的这些绫罗绸缎,钗环玉佩,黍米酒肉从何而来?难道都是出自你们这些人的手吗?”
    小逸问得很平静,但是他眼底浮现的戾气却是让吕冰雁感到格外恐惧,这究竟是一个十岁的孩童该有的神色吗?
    “你、你究竟是谁?!”吕冰雁被他这样冷冰冰的言语给吓得不轻,尤其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她自己的影子,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小逸不免轻笑了一声:“我是谁?我自然是小逸了,这点玩意儿我们这些贱民是经常享用的,不如给你也享用一下,我最讨厌谁骂我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罐子瓶塞给打开,倒扣在吕冰雁的被子上,见到那些比芝麻粒还小的跳蚤跳开,他眼底露出了几分邪恶的笑意,然后收好自己的罐子,笑着说:“好好享用,不枉我昨夜在他们身上抓了一晚上。”
    说完他便离开了营帐,留着吕冰雁一人在床榻上愣神,直到她身上一阵发痒时,她才回过神来,见到那些跳蚤在自己的身上爬来爬去的,吕冰雁当即就崩溃了。
    然而让吕冰雁更奔溃的是,这些跳蚤是从那些染了时疫的患者身上抓来的,所以第二日吕冰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像是中了时疫,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变着花样儿来求外面的护卫去请大夫给她看诊。
    “当真是染了时疫?”艺容闻言,微微皱眉,心头略有几分疑惑,吕冰雁并未直面接触过染了时疫的患者,怎会染了时疫呢?
    知春点点头,将实况告知艺容:“今儿有大夫去诊治了,确诊是时疫,不过病症不重,已经在用药了。”
    艺容颔首,倘若这吕冰雁只是生了别的病,她倒是也不会去管的,只是眼下这时疫他们虽然是有效控制住了,但是在这时疫没有彻底根治之前,任何一点情况都不能大意。
    “让在城外的将士,大夫们每日都按时服用汤药,切不可怠慢了,在时疫没有完全根治之前,谁都不能轻心大意。”这话自然对冬灵吩咐的。
    冬灵颔首,转身就去办事,白衣这时候兴匆匆地走了进来说:“主子,水源打通了!”
    艺容眼眸一亮,脸上浮现喜色,当即就放下了茶杯:“当真?”
    “当真!”白衣点点头,然后将探听来的消息细细告知她,艺容听了之后,这心头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水源的问题解决了,那粮食生产的事情就等这场时疫过去后,带着有经验的庄稼汉去瞧地面开垦,传授一些种植经验,争取在来年便能播种。
    “这下欧阳公子可真是帮了很大的忙,若非他请来了最有经验的师傅,只怕如今我们的人还要在那花岗岩上死磕呢。”
    白衣也是万分轻松地说道,艺容心头也思忖着点点头,她虽然是很想去看,但是她这脚上的伤被予之下了死命令,要么在营帐里安心养伤,不然这出去就让人抬着。
    眼下众人都在忙着诊治时疫的事情,都忙得是脚不沾地,她若是再这样浪费人力,便是旁人不说,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而那欧阳世林请来的那些大夫都名医,医术也精湛着,索性她也就偷懒了起来。
    艺容偷懒归偷懒,却是也没闲着,也关注着种植农作物的事情,“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傍晚吧?”白衣回了一句。
    “那晚上做两个人的饭菜,我等王爷回来再用饭。”艺容叮嘱知春,她也很想清楚知道水源的事情,顺带还有要了解一下飞虎大营那边的情况。
    既然洛冷与叶柔二人过来了,飞虎大营三千飞虎卫惨死,这笔账他们自然是会给予之记下的,那么一些事情就不得不防了。
    时疫这边得到了有效控制后,煎药却是个重任,小逸在这里每日穿梭,也学会了如何煎药,他今日特意偷偷看了一下吕冰雁的药方,他便假装求问地问了旁边的大夫:“大夫,这要是多加点黄连,会影响这药效吗?”
    那大夫见他是个孩子,而这几日也都帮了不少忙,便耐心与他说:“黄连本就有清热解毒之效,只是味苦太甚,所以才没有放太多,自有别的药来调剂药效,影响不大。”
    “谢谢大夫!”小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抱着药方和分配到的药材出去,一出去他眼底便掠过一抹邪恶的笑意。
    那个女人那么可恶,自然不是放几只跳蚤咬她就足够的,她差点就害死了救命的大姐姐,这个苦头怎么也得拿回来才是。
    “小哥,这药我会煎,我来吧,保证不会出错的!我就按照大夫说的煎,你去睡一会儿,煎好了我给病人送过去就是。”小逸笑眯眯地对那煎药的药徒说道。
    那药徒也确实是很累,见小逸坚持,犹豫再三后,便点了点头,再三叮嘱后,便寻了个地方眯一会儿。
    小逸四下看了一眼,然后乖乖地煎药,但是却往里面加了不少的黄连,这是他这几日偷偷去药材库房一点点弄出来的。
    药快煎好时,他这才去叫醒那负责煎药的药徒,那药徒道了声“多谢”后,便拿着药碗把药给盛了出来,那苦味飘散在空中,那药徒都忍不住嘀咕:“这药怎的闻着极苦?”
    “可能是患者症状比较特殊吧,我都是按照你说的方法煎药的,不会出错的。”小逸眨了眨眼睛,神色显得格外憨厚。
    那药徒笑了笑,也没在意,便端着汤药去了吕冰雁的营帐,一路上他嗅着那苦味儿,自个儿都觉得满嘴都是苦的。
    “起来起来,该吃药了!”药徒端着汤药,那护卫见状便掀开了帘子一道进去,手中的长枪猛地敲了敲床沿。
    吕冰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觉得浑身格外难受,嗅着空气里飘散的苦味儿时,她下意识便疑声:“这药怎的这样苦?”
    “这是大夫开的药方,你要是有意见就甭喝,横竖那坑都已经挖好的,死了也正好埋了,伺候你们这样的大小姐也真是让人费心。”
    这几日吕冰雁如何陷害艺容的事情在城中都传遍了,这药徒自然也是没好脸色给她瞧的。
    吕冰雁脸色一白,眼底飞逝一抹愤恨,下意识便攥紧了被子,但还是一言不发地端起药碗准备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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