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719章 看得起本王

    “所以此事你们两手准备,一则本王顺着东夷细作这条线查下去,不仅会破坏东夷与西芜之间关系,同时汤城也能顺利离开西芜;二则,一旦本王查到这些事情,你们的线人自会下手为强,抢先一步将所谓的罪证递交到皇上跟前。如此一来,无论是前一种或是后一种结果,都能引起西芜朝野的震荡。”
    洛渊接着他的话分析说道,范征听罢,用一种极为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范大人是觉得本王没有想到这一层么?你们的那个线人如今就在本王手中。”
    洛渊道来,一瞬间范征浮现于面的疯狂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之色。
    “怎么可能?”范征惊愕不已,感到非常疑惑与不甘。
    为了此局,他们在西芜潜伏了这么些年,莫非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没有什么不可能。”洛渊淡淡地说了一句,既是打破了范征的心理防线,那么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范征一味地沉浸在惊愕之中,对于柒夜的审问,都是有问必答,但范征这里却也并非是核心,最核心的应当的是洛冷才是。
    只是如今洛冷却是尚不能动的,洛冷在此局中如此关键,于东景而言,是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想来汤城是不会轻易放弃此人的。
    “洛相,那线人果真是抓到了吗?”出了牢房,崔黎便紧紧地追问,因为此事情况十分严重。
    看似的确是在针对洛渊而来,但更深层次地去想,一旦洛渊的位置不稳,必然会引发朝堂上的一些动荡,届时国朝内部的局势就会发生变化。
    而这一系列的变化是会引发出许多问题,太子一党的根基不稳,那是会引发大乱子的。
    朝堂之事波诡云谲,稍有不慎便是血雨腥风。东景连续两次作乱帝都,不仅是一种挑衅,更是对西芜的一种羞辱。
    但若是这般能将西芜最重要的臣官给拉下来,引发西芜的内部矛盾,便是付出一些代价却也是可以的,这笔买卖是非常划算的。
    但让崔黎想不通的是,既然东景如此设局,为何还要让出天脊山的两座城池?
    洛渊眸色深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暂未。”
    那个线人是谁他都未知,如何抓?
    不过只要国朝局势能够稳住,他就不惧这些事情。
    有一点东景人的确是猜对了,永元帝是多疑猜忌,但是有一点他们却忽略了。
    ——那就是永元帝比任何一位君王要更加在乎西芜的安稳,永元帝并不希望自己在位时发生战乱。
    永元帝也更惧自己在位时引发更朝换代之事,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在乎国朝的安危,否则就不会纵容了东景这么些年的折腾。
    “那你方才……”崔黎一瞬瞪圆了眼目,心头狂跳着,他预感这会引发大乱子呀。
    “无惧,没做过的事情本王又何惧之?”洛渊淡然说了一句,他的确不惧,但他惧的是永元帝会因此借题发挥。
    “那那个线人要去究查吗?”崔黎询问,实则他亦是不知该如何去究查那线人。
    那人是男是女都未可知,更遑论五官样貌了,这如何究查?
    “此事无需去管,先将灾情给控制住,百姓需要安置下来,错过了春耕,到了年下无粮会引起事端。”洛渊说了一句,这些事情他心中自是有定数的。
    崔黎本是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但见洛渊背负着手离开,好半晌的功夫轻叹了一声,只得下去办事情。
    朝堂之事,不是他这种武将能够玩弄的。
    洛渊回到驿馆后处理了一些公务,之后便收到了太子加急送过来的书信。
    “倒是真看得起本王。”看了书信上的内容后,男人俊美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眼中泛着寒霜之色。
    如今事情的大概基本弄清楚了,东景为了针对他,顺带得到玄铁与兵力部署图,不惜利用韩松津去年之事制造了江南道决堤之事。
    至于那孩童镇守之说,大抵也是无稽之谈,为的不过就是激起群愤,引发江南道事端,使他不得不被调离帝都。
    倘若自己一直在皇城中,他们所行之事定是会被自己察觉端倪的,一旦事迹败露,不仅是洛冷会死,就连汤城的项上人头亦是不保,为了针对自己,他们的确机关算尽。
    而至于青鱼阁之事,那青鱼阁怕也不是东夷的细作,而是东景的细作,东夷无端就被泼了脏水。
    如若永元帝态度强硬,只怕多年来一直附属于西芜的东夷亦是要造反了,有道是狗急跳墙。
    东夷被西芜压制这么些年,年年进贡,贡税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若非西芜没有太过,东夷亦是忍不了这么些年的。
    至于俞鸿被暴民殴打致死,以及那些特殊的暗器,倒是也不重要了。因为铁矿场的事情一旦出来,被抓到端倪,或是范征这些年赋税问题被揭露,此事就无法包圆的。
    看样子范征也太过于自信,自认为这些穷苦百姓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早早安排了后辈出逃,倒是没考虑自己,倒是伟大得紧。
    随后他吩咐下去,范安与范征父子之事务必要不走漏任何风声,这一点有崔黎相助自是不难的。
    而柒夜在审问完范征后,目光有几分讥嘲地看着范征,用一种很讽刺的语调询问他:“范大人,你真以为东景会在乎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范征原本是颓丧了的,听见他这般询问,便抬头看着他:“你此话何意?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莫非要出尔反尔吗?!”
    范征有些惊怒,很是恼火与跳脚。
    “出尔反尔?这等低劣的手段我才不屑。”柒夜冷笑,他倒是很想出尔反尔呢,那也得有机会才是。
    随后他将范征夫人以及幼子遇害的事情告知,一瞬间范征整个人都懵了。
    “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范征否定,略有几分浑浊赤红的双目紧紧盯着柒夜,似乎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些许破绽出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从一开始,你们就只是一枚棋子。如今这枚棋子完成了任务,自然也就该死了。对了,他们连你长子的妻儿都不放过,一对襁褓中的双胞胎……”
    柒夜讥嘲笑着摇头,同时内心也甚是唏嘘。
    他们这般做,又是为了什么呢?到头来连一家人性命都无法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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