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375章 人心易变

    “什么?!太后懿旨赐婚?!”
    在床卧榻的郑颜嫣闻此,因昨夜用了冷水沐浴而染了风寒,此时头脑昏沉,面色苍白无比,以至于说话都甚是虚弱。
    听闻红桃所言,那般迷离的双眼蓦地便的清明起来,略显枯瘦的手紧紧地攥住了红桃的袖子,双目力睁,声音轻颤,“我的正妃之位……”
    红桃神色有些为难,几次张嘴想要说出来,却只觉得难堪。
    昨夜郑颜嫣用那样刺骨的冷水洗浴,那样冰寒的水,便是铁打的汉子都承受不住,可主子却坚持了下来。
    原只等着发病了便去请王爷,可却先等来了太后的懿旨,还是那样的旨意,这叫众人如何能不看低王妃呢?
    平妻之位,虽是没有夺了郑颜嫣的王妃之位,可这样的旨意与之有何区别?
    便是红桃这个外人都觉得委屈,一个王府两位正妃?虽说是平妻而已,但那与王妃有何区别?
    可这是太后的凤命,且慈惠公主这份荣宠对于艺容来说委实太大,如若洛王府不给个相称的名分,只怕御史台那边是会参他一本的。
    “王妃放心,王妃之位还是你的,只是……慈惠公主是平妻。”
    这句话红桃说得很没有底气,神色担忧地看着她,生怕郑颜嫣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
    这对于郑颜嫣来说就是羞辱,且这个羞辱还不仅是皇家给的,还是王爷给的。
    她的王妃之位是保住了,可这样保与不保又有何区别呢?
    郑颜嫣愣了半瞬的功夫,而后惨然一笑,眼红微微泛红,向后仰去,重重地倒在了雪白的狐狸毛上,长长叹息:“平妻……”
    此时她心中酸涩难忍,就如同数柄尖刀在七上八下地戳着她的心窝子。
    阿渊当真就这般不在乎自己么?那那样被艺容迷了心窍?
    自己可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如今这般的光景,叫她今后有何颜面出去见人?
    “咳咳咳……司王、司王府难道就不会阻止吗?”郑颜嫣蓦地双目发出亮光,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样,转头紧紧地盯着红桃,脸颊上泪珠滚落,死死地揪住了红桃的袖子。
    红桃见此,心中甚是忍。
    只得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王妃莫要多想,你染了……”
    “红桃!你若是当我是你的主子,你便告我知!”郑颜嫣的声音陡然增高,略显得有几分尖锐刺耳,夹着丝丝的凄厉。
    红桃跪在床榻边缘,垂首半瞬才道:“司王爷……亲自进宫请的懿旨。”
    “什么……”郑颜嫣惊愕地瞪圆了眼眸,双唇哆嗦着,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很受打击。
    她是为了司王府,才会被迫嫁进洛王府来的,可在自己受到威胁、委屈时,他们不仅没有帮衬自己,反倒是伙同他人一起来捅自己一刀。
    当真是好狠!他们好狠!
    “红桃,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郑颜嫣闭上眼睛,眼角有泪珠滑落而下。
    见此,红桃也只能默默退了下去。
    倒是司雅在听见这样的旨意时,她一点也不意外,右手拿着鱼饵投喂,面颊上泛着冷光,“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皇家的颜面重要还是你一个朝臣的面子重要?”
    竹息垂首恭敬地端着装着鱼饵的白瓷罐在一侧,只得硬着头皮恭维:“姨娘说得极是。”
    司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细细的眼眸半眯着,折射出几缕寒芒,淡淡地瞥了一眼竹息,“这次那贱人的册封礼完成得很顺利,竹息你说菊兰办事是不是太不用心了?”
    这次艺容的册封礼完成得很顺利,原先她已是让菊兰动了手脚的,可那香烛愣是一点问题儿也没有。
    如此一来,那贱人得此封赏,那便是连老天爷都同意的,哪里还有什么天命不可违?
    她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简直快要疯了,几次三番,她的计划屡次失败,从未伤及那贱人分毫。
    所以在计划失败时候,她将菊兰给重重地责罚了一通,如今还躺在床上,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但司雅生性多疑猜忌,对于曾经联系过沁欢的竹息,她是心中始终是怀疑的。
    竹息脑子嗡的一声,有过一瞬的空白,她知道司雅对自己一直都有所怀疑,这次的事情她也只是提醒过公主府的那位罢了,至于她们是怎么躲过司雅的计谋的,她根本也不得而知,也没有参与其中。
    她后背已是冒出了薄薄的细汗,暗暗咽了咽口水,不安道:“许是她们侥幸吧……”
    “是吗?”司雅音调有些怪,依旧垂眸盯着鱼缸,眼角余光瞥着垂首的竹息,忽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如刀子般冰冷,“竹息啊,你可别让我失望才是。”
    竹息被吓了一大跳,抱着鱼饵立即下跪,双膝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阵阵钻心锥骨的痛感袭来,而她却如同毫无知觉那般,恭敬垂首着,言语诚恳:“小姐,竹息是自幼就伺候小姐的,绝无二心!”
    司雅垂眸,细长的眉眼弯着,敛着星星点点的锋芒,打量着她,半晌后她面颊上冰冷的寒芒才褪去,言语平淡,“我怎会不信你呢?只是竹息你要知道,这人心易变,我能信任的人太少,背叛我的人太多……”
    竹息没敢接话,只是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司雅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凝望着鱼缸中游动的金鱼,眼底藏着细碎的毒芒。
    一份懿旨,让两个紧挨着的府邸弥漫着两种不同的气氛。艺容在接下懿旨之后,便穿过那条通幽小径来到了洛渊的书院。
    只见男人身着金线滚边玄衣,将他匀称修长的身躯完美勾勒,他本就不苟言笑,这般极具黑暗气质的装束,显得他愈发的冷酷,愈发地不易近人。
    “予之!”
    她先是愣了一下,轻唤了他一声,方才快步走了过去。
    洛渊似早有所料她会过来找自己,并无意外之色,而是静静地停在了原地,等着她过来。
    柒夜和冬灵两人见状,都很识趣地隐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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