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159章 护短尤仲医

    凝视着那毛发黝黑发亮的鸽子扑腾着翅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司雅一双黝黑的眼珠格外明亮,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极致的讽刺与破坏郑颜嫣计划的势在必得。
    那人得了消息应该会动手吧!
    她也可以趁机探清在洛渊心里究竟是那个与司晴有着一模一样脸的青楼贱婢重要,还是那个与司晴性格无异的艺容更重要一些。
    更重要的是,她要清楚的知道以后究竟谁才是她最应该忌惮的敌人,而至于郑颜嫣那个蠢货,根本就不足为惧!
    原本以为她经过了生死会变得聪明一些,但刻在骨子里一些东西终究是变不了的。
    事实注定了,野鸡就是野鸡,永远也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
    犹如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灰蒙蒙的天际间倾洒了下来,彻骨的寒意从被迷雾包裹的朦胧天际间蔓延开来,呼啸的寒风不断呜咽着,时而宛若野兽低啸,时而又狂冽得几乎要将整片天际撕扯开来。
    不多时,弥漫在朦胧天际间的迷雾有逐渐散开,蜿蜒险峻的盘山弯道间一辆尽情驰聘的马车冲破重重迷雾赫然出现,清脆的马蹄声毫不间歇,余声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天际间。
    “师傅师母,再有两日的行程我们就可以回到隐崖谷了,这鬼天气山路也着实难走了一些…”
    清脆宛若银铃般的嗓音轻飘飘的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打破了此地的寂静,声音虽有些清冷但不难听出里面包含的眷恋与兴奋。
    似乎察觉到车内女主话语间的期待,身着破旧棉袄的车夫越发卖力起来,响亮的扬鞭声与寒风呼啸声汇融到了一起,给鲜有人迹的地方添加了几抹生气。
    他心里清楚得紧,不仅仅是天气的原因,这条路着实难走了一些,山匪横行时常抢劫过路行人钱财不说,旁侧的悬崖更是高深莫测,稍有不慎,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因此更是鲜有车夫愿意冒险走这条道。
    更何况这样的天气,若不是这姑娘给的价钱高,家里又有病弱老母等着药续命,他也不愿意趟这样浑水。
    “我说容儿啊,你半夜火急火燎地将我们唤了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后面有鬼追你啊?”
    头发须白半躺在身侧之人腿上的老者闻言眉头轻动,懒洋洋的半抬眼帘,淡淡的扫了视线停留在车窗外,略显出神的艺容,低沉的嗓音满是慵懒与被人搅了美梦的不满。
    艺容并未回神,仲老嘴角微动,欲再唤,殊不知,一道略重的力道便在头上拍了下来语气中更是少有的恨铁不成钢:“你这老头子,容儿让我们回便回,再说了那是你自己家,早点回去有什么不好!更何况那王府本就没一个好东西,容儿走了更好!”
    省得她还放不心不下…
    那劳什子司雅与郑颜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容儿性格虽强,性情却极为单纯,人世间的险恶又岂是她三两眼能看得清楚的?
    而她没有注意到窗沿处的艺容犹如蝶翼般的睫羽微颤,宛若玉石般的瞳仁中迅速滑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芒。
    仲婆那句洛王府没有一个好人的斥责听到她耳畔间竟只剩下了一个洛王…
    与此同时,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渐渐凝固成了一抹白影,犹如谪仙般不染纤尘的面容满脸怒意,那一声声的不知廉耻无休止地在脑海中响荡,剧烈的撕扯着她的神经。
    不知廉耻!
    洛渊,原来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看我的吗?
    艺容回神,有些疲惫的阖上双眸,忽略了心底不知名的酸涩,良久,心中越发决绝。
    既不信任,又何必纠缠!
    “是是是!容儿做什么都说,偏偏就我一个半死不死的老头子是多余的…”
    明明被拍了一巴掌却丝毫不恼的仲老轻飘飘的翻了一个白眼,凉凉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醋味,惹得身侧之人忍不住失笑出声。
    多大人了,还与孩子吃味,丢不丢人啊!
    仲婆心中虽颇有言辞,余光扫到懒洋洋半躺着的丈夫,许是前些日子真气耗费太多的缘故,憔悴的面容苍白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无形之中似乎又苍老了几分,心中蓦然一痛,轻轻将颠簸中滑到一旁的虎皮袄重新拉了上来,将仲老裹得严严实实。
    刚巧仲老此刻抬头,两人视线好巧不巧的撞到一起,一切皆不言而喻。
    脚下暖炉内炉火渐渐弱了下去,仲婆弯腰用铁钳搅了搅,沧桑却格外有力的声音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其实老头子说得也没错,走得如此仓促,可是昨夜了发生了什么?”
    她昨夜刚刚研制了一个能让仲老体内流失的真气早一点恢复的法子,可是还来不及实验,便察觉到了门外蹑手蹑脚的人儿。
    之后,他们便犹如做贼般小心翼翼的出了府,根本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也没来得及打听。
    容儿向来坚强,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怎么可能在她怀里哭得如同孩子一样。
    “是啊,容儿,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说出来,师父和师母定为你做主!”
    仲婆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的瞬间,面色憔悴的仲老猛然睁开灰白色的眸子,虽显浑浊凌厉的光芒却一闪即逝。
    整个人完全坐直了身子,面带严肃了紧盯着直至此时眼眶仍然无比通红的艺容。
    余光扫到艺容胳膊处绑着的萦染着干涸血迹衣料,眸光一点点的冷彻了下来,恍然间与仲婆冷冽眼神相撞到一起,一切不言而喻。
    艺容是他们疼爱的弟子,唯一的传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欺负到她的头上。
    余光扫到身边二老疼爱的神色,艺容心中本就格外委屈与愤怒,听到他们的询问,莫名一酸,险些就落了眼泪。
    这世间,能够不问缘由站在自己这边的,恐怕就只有眼前的二老了吧。
    她本就没有什么亲人,仲老二人在她眼中已与双亲没有什么两样,心中微动,便将昨夜发生的事细细与仲老二人说道起来。
    “昨夜…”
    安风院
    “王爷,经过控制,王妃的高烧已经退了,只要经过调理便可无恙…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针灸,年迈的太医扯着袖袍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你们仔细照顾好王妃!若是再有闪失,唯你们是问!”闻言,洛渊摩擦青玉扳指的动作顿停,犹如汪海深洋般浅蓝色的眸子异芒一闪即逝,淡淡的扫了床榻上面容苍白的郑颜嫣一眼,便欲转身离去。
    “王爷,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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