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140章 艺容问仲婆

    看着屋内老两口登时噤声的样子,艺容一脸奇怪。
    刚刚自己在门外不还听见他们的争吵声,怎的自己一进来就不吵了?
    还是仲老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容儿,你怎的来了?”
    艺容反身关上门,暗红披风将那小巧身影包裹起来,虽是初冬,但她已经央沁欢去管家那里寻了个围脖。
    仲婆无奈一笑,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怕冷。
    艺容转身,老两口这才看见她怀中还抱了个暖婆子,紧紧搂在手中,原本窈窕身影已经被层层棉衣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女子憨态之感。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样子还是有失仪容,回来之后艺容回房让沁欢给她上了一层淡淡的妆,唇间染着淡淡桃粉色唇绛,黛眉高挑,比起往日的形象让人一下子感觉亲近不少。
    “师父师娘继续啊,当容儿不在便成。”说完,将暗红披风往后轻轻一翻,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仲老夫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也知晓今日之事,以艺容的聪慧,定然看出不对劲了。
    “我们许久不见,闲聊一下家常。”仲老憨憨一笑敷衍道。
    艺容扯了扯嘴角,拉家常?自打她进了隐崖谷以来,就没看见这两人坐下来好好说过话,能用打的绝不用吵的,怎么可能坐在一起拉家常?
    “既然师父不说,那容儿便问了。”艺容也装作刚刚仲老的样子轻咳两声,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老两口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
    “师娘为何知晓京中发生的事?”艺容淡淡开口,眉目间慵懒神态一览无遗,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夹杂着问不到话誓不罢休之感。
    听见这个问题,那两个老人反倒松了口气,仲婆摸了摸她细滑的发丝:“小哥近日不在你没发现?”
    艺容一愣,这才想起,那只肥鸽子最近好像是不在了,只是自己被司王府王妃暴毙的事情弄昏了头,才没注意到。
    如此说来,这边发生的事都是仲老飞鸽传书的了。
    这倒也说得过去。
    “那今日,为何要救司晴?”艺容又开口发问。
    她倒不是看不上这洛王妃,这话语纯粹是好奇,在她的印象中,仲婆跟司晴素未谋面,连点头之交也称不上,怎会急匆匆将她救下?
    只是这话在仲婆耳中听起来却像是嫌恶的语气。
    “怎的,容儿不喜欢那司晴?”
    艺容蹙着眉头想了想:“倒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那洛王妃与传闻中的司王府大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整天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我向来对这种女子无感。”
    仲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艺容察觉被岔开了话题,拉扯了一下仲婆的衣角:“师娘,别转移话题。”
    仲婆正欲开口,仲老却在旁轻咳了一声。
    “知道知道,你这老头子好生聒噪!”仲婆不耐烦的回头冲着仲老就是一声吼,仲老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若无其事的摸了摸鼻子,眼神又不定的往她脸上看。
    艺容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那司晴,与我们有点渊源。”
    “当年我两人的儿子惨死,是司王爷替我儿报了仇,后来司王妃难产,我和老头子千里迢迢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这才救了王妃和大小姐一命。”
    “后来司晴十二岁那年发了高烧,在隐崖谷住了数月,那时候的她性子跟此时不同,深得我两人的喜欢,是以我这才想保她一命,并且这事着实疑点太多,不排除人栽赃陷害。”
    仲婆慢悠悠的将理由说出来,有条有理无懈可击,连艺容都找不出理由反驳,只是那心里无端端觉得他们一定隐瞒了一些事情。
    不过这老两口不说,自己再问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好吧,容儿就是好奇,既是如此,容儿便先走了。”艺容说完起身,重新将桌上的暖婆子揣进怀里,又拢了拢自己的围脖。
    仲婆点头拂手:“去吧。”
    艺容踏着莲步朝门口走去,一手拿着暖婆子,一手转身轻轻将门带上,身影往外移了两步,却又倏然间蹲下,沿着门边慢慢滑行,披风拖沓到地上,将耳朵轻轻贴近门缝。
    只是不过片刻,一阵破风声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传来,艺容眼神一凛忙向旁边移动瞬息,与此同时怀中暖婆落地,她抬起两只手十指交叉一把轻抓!
    看着指尖的六根银针,艺容苦着一张脸:“师娘......”
    “还不快滚回去!”仲婆装作威严,怒吼一声。
    艺容嘟着嘴,双手随手一挥,那六根银针瞬间飞到柱子上,针身摇摇摆摆在夜色中泛着银光,一个暗红色身影踢着脚下的石子,看起来气鼓鼓的向前走去。
    “这下走了吗?”听到门外好像没有了动静,仲老低声问了一句。
    以防万一,仲婆亲自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看,确认无人后对着仲老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夜色中,一盏暗色烛火在房间微微摇曳,两人表情都有点沉重。
    “王妃身死,容儿虽然聪慧但心性单纯,司王爷毕竟是男人,很多事情思虑不周,没有王妃在身旁辅着容儿,她又尚未恢复记忆,我担心容易遭人毒手。”仲老眉宇间有是真切的担心,说的也是实话。
    “但我看现在的容儿自失忆过后除了聪慧反倒多了几分识人之眼,也未必如你担忧的那样。”仲婆理解了他的话,但也有点不赞同。
    仲老看了她一眼:“刚刚在王府你也说了,司王府中人人都包藏祸心,但是那个司雅就不像个好人,叫她知道了真相指不定怎么对容儿呢,反正我是不允容儿有丝毫的危险,这件事,还是抽个好时机再说吧。”
    仲老的声音笃定,两人在外人看来虽是仲婆独大,但仲婆性格冲动易怒,大事上多数还是沉稳的仲老考虑得周到。
    夜间,老两口房内传来淡淡叹息声,一声“也好”随着窗外吹入的冷风,飘散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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