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李森》第115章

    天花板上的灯光朦朦胧胧,片刻安宁后,突然一声惊叫,任边殇坐了起来。他的脸色好多了,头发乱糟糟的,看样子好久没洗过,炯炯有神的眼睛向四周环视,暗忖: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墙上的灯光照亮屋中每个角落,里面有挂表,镜子,洗手池,马桶还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单人床,白色的枕头放在床的一角,活像个监狱。而此时的自己却躺在地上。他想站起来,但又跌倒,才想起双脚被砍,还不适应。而且现在双臂被绑了起来,是用那种给精神病人穿的衣服绑起来的。不过不是很紧,用力挣脱几下,就开了。后脑有些不适,用胳膊蹭了蹭,感觉有点不对劲。衣服领边还有些血迹。略显困难地走到镜子前,想照照是怎么回事。无奈看不到。他脱下衣服,包在胳膊肘上,用力砸下镜子。双腕夹起掉进洗手池中得碎片,照在脑后一看,暗叫不妙。有一块头发被除去,一块短小的伤痕现于表皮。他洗把脸后,坐在床上低头沉思。试图回想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表情凝重,眼珠抖动个不停。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突然发现地面一处隐约闪现着一张画像,画像中的人物,正是死去的卢加佐。任边殇幽幽地转移视线,眉头紧锁,似乎又有担忧涌上心头。
    头疼,他躺在床上休息。墙上的表盘不停地向前转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面上的画像变得愈发清晰。任边殇盘腿坐在床上,运功疗伤。肩膀上的肌肉线条很优美,一直延续到腕部。均匀地呼吸,有节奏地吐气。这个姿势做完,又换另一种姿势。远处看去,好像在做瑜伽似的。精神好一点后,就会下床练习走动,顺便察看这间密室的所有。但是除了表针,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平淡无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其实暗中,有几双眼睛在一直在盯着自己,如科学家在观测样本。
    就这样周而复始,来来回回重复着类似的行动。人总是做同样的事情,就算是喜欢的,也难免有厌烦的时候,更何况是这么无聊的事。任边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躁动难眠。然而变化不期而至,小块墙壁拉起,一份饭菜送了进来。他取回,狼吞虎咽。吃饱后,把盘子一扔,再次陷入烦躁中。而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缓解内心的焦虑,那就是运动,练功。从没有感到指针转得如此之慢。一日三餐准时送达。任边殇时而坐在床上吃饭,时而趴在地上用餐,还有的时候干脆倒进马桶里,省得自己有精力胡思乱想。
    地上的东西搜了个遍,他开始观察天花板,认真检察每一块房顶。把床从这边一路搬到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发现。直至他再次把注意力移到地面那张画像上。用脚踝踩了踩,又用腕部敲了敲。发现里面是空的。正当他准备用力击碎那块瓷砖的时候,画像自动收起,出现一个暗箱,里面竟然是自己的刀锋帽子和一块不完整的地图。任边殇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样宝物,帽子戴在头上,全神贯注于不完整的地图,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盯着挂表,静静地等待,送饭墙刚一拉开,刀锋帽子已然飞出,随着一声惨叫,任边殇也滚出密室。地上躺着的原来是名手无寸铁的女护士。哦,我的天啊,我都做了什么?这里难道是医院吗?他没时间多想了,因为警报已经响起。不管这是哪里,他都要迅速离开。下肢的伤痛使他不能移动的很快,几位警卫追上来啦。为了不伤及无辜。他决定不再使用武器。只用一些寻常手段,就放倒了所有追兵。他疯狂地逃窜,沿着楼梯一路向下。奇怪的是,这座未知的建筑里再没有人跟过来阻挡。
    因为过于急切,路又还没走利索,任边殇不小心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滚到平地。发现地面上丢着一张废弃的纸张。翻过来一看,竟是另一块地图。但由于中间差了一块。所以不能和手中的拼接。但是新地图上面显示得地方正是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楼梯口。他不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而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寻找出口。这里真的很大,像个迷宫似的。透过窗子,看到的也是另一座巨大建筑。没有街道,车辆,更没有半个人影。正行间,突然一阵风吹来,最后一块地图从天而降。落至任边殇身前。拼成一张完整的地图后,终于找到通往出口的路线。他高兴地快步向前。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简单,比在机场找个登机口还要容易。一会工夫,就来到出口前,但是那里迎接他竟是一群装备精良的兵士。他们把枪口对准任边殇,这次插翅也难飞啦。突然火星闪烁,一片漆黑。
    医院的一间特殊病房里,电磁表上显示的曲线剧烈波动一下后,恢复原样。任边殇紧闭双眼坐在一把椅子上,戴着特殊的头套,上面有数根电线连接到精密的仪器。除了他屋里面还站着三个人,两位穿白大褂,其中年长的给人学富五车的感觉,还有一位身穿西服,神色焦急,此人正是卢加保。他问道:“怎么样,博士?”年长的人语速缓慢地说道:“我设计实验试图描绘出他的情绪。当患者看到你死去弟弟的画像时,情绪很稳定。有两种可能导致这个结果。一种可能他不是凶手,正如俗话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不他就是精神病患,天生就喜欢操纵他人,以自我为中心,缺乏同理心,不懂自责。精神病患活在和一般人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不会产生情感连接,他们不会发展出有意义的情感关系。若你问他们恋爱是什么感觉。他们会说就像是很棒的性事。若你是我的被害人,而我打算攻击你,你说请不要伤害我,大多数都会住手不去伤害你。但精神病患处理这些讯息的方式有所不同。所以他们还会继续动手……”卢加保激动地打断博士的话,说道:“你能不能简单直白地告诉我,他是不是杀人凶手!”博士冷静地说道:“要判断是不是凶手,首先要确定他神经有没有问题。据我现在的观察,他是一个精神很健全的人。”卢加保反驳道:“你可以确定吗?他是个冷血杀手。和你刚才所描述的那种疯子如出一撤。为什么说他没问题!?”博士不耐烦地说道:“那只是你个人带有情绪色彩的天真想象。科学验证的结果告诉我们他不是。你现在在质疑科学吗?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别人!”
    卢加保冷静片刻,追问道:“失礼了,博士,我刚才太激动啦。我相信你。那第二个问题有结果了吗?”博士摇摇头说道:“他的心理防线严密得很,不论我怎么诱导,药物辅助,心理暗示都没有作用。这个人的意志太坚定,不容动摇。如果逼得太紧,恐怕他会自杀的。我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分析,才有可能找到打开他心里秘密的钥匙。”卢加保叹息道:“可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谢谢你,博士。”“嗯。”
    走出病房,外面等候多时的卢加佑扑上去问道:“大哥,怎么样?”卢加保愁眉不展地说道:“先把任边殇运回家,给他一间好点的房子。叫人好好服侍,看来我们的计划又稍作变动了。”“什么,难道我们找错人了吗?”卢加保沉默不语。
    话分两头说,冷冷清清的公路上,远远飘来不稳定的歌声。歌词好像是:“……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点……我和你吻别在那条什么街……”黄合无助地看着身边手舞足蹈的小哥,心中有万千苦水不知和谁倾诉,终于嚎啕大哭道:“师哥,求你不要再唱啦,连雷公电母都被你吓跑啦,请你高抬贵口,饶了小人吧。”师曰:“不喜欢听张学×啊,别人的我也会啊,歌霸的怎么样?你听这个……诶,我还没唱呢,你跑什么呀?”
    经过长途跋涉,两人终于找到躺在车底,努力修车的李森。刘师趴在地上问道:“喂,车什么地方坏啦?”李森双手放至后脑说道:“还在想。”“我靠,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出车子哪里不对劲。”“我又不是干这行的,让你制作内裤,你能做出来吗?”刘师仔细想想也是。李森表情凝重,认真地说道:“修摩托我倒是有点儿经验,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要干什么?”“还在想。”“靠!直接给警察叔叔电话吧。”“刚才打了,不管用,总是占线,可能他们在忙着抗震救灾吧。”刘师怒道:“咱们就是灾民啊!”“反正你们两个走了那么长时间,稍微休息一会再说吧。”
    正当三人小憩的时候,远处突然飘起黑烟,李森说道:“想不到附近有人,咱们去看看吧。”师曰:“说不定是哪里起火,不一定是人。我在这里看车,你们俩去吧。”李森瞥了一眼熟睡的黄合,自己下车走了过去。来到山坡前,才发现是一名男子点得火,他正把一具具尸体扔进火堆。那人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几,但是身形矫健,臂力巨大,可以隔很远就把尸体丢过去。不远处的地上拄着一杆白闪闪的银枪。待把所有人都扔完后,他擦拭下眼泪说道:“这一滴眼泪是我的最后一滴。以后我能流的就只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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