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苼慕容雪成》第170章 做他的二少夫人

    连苼轻脚走上来,从他背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他的身体很冷,而她的双手很暖。
    他放下手中修理枝条的剪子,握着自己腰上那双温暖的手,“我不是给了拜帖,怎么又翻窗子进来。”
    “这样更像私会咯。”
    “原来你喜欢私会的感觉?”
    “不是,我是不想看到你爹,怕自己失手杀了他。”
    “也许他更不想看到你。”
    “说的也是。”
    萧绝想掰开她的手,她却死赖着。
    “要不是我清醒着,以为自己又弄错了人。被你这么抱着,苼儿,我都不想放你走了……”
    “又?”连苼皱眉道:“臭狐狸,你把谁当成我了!”
    萧绝的眼神暗了暗,模棱两可避开回答:“在我被痛楚折磨时,看到谁都能当成你。”
    连苼的目光顺着他的左手手臂往下看,披风的遮掩下,她的手缓缓握着他的手,依然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依然是血迹斑驳。也是,断了手指再怎么接,又怎会不流血,又怎会好得那么快。她轻轻的碰触在纱布上,温柔的抚触,“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变成个残废,我就不要你了。”萧绝噙着狐魅般的笑意,“你敢试试。”连苼哼哼,“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师妹也能逆袭师兄!”萧绝大言不惭道:“就算你和他以倾城剑法对付我,我也未必能输给你们……”连苼皱眉,“师傅教了你什么诀秘招数?”萧绝任凭她搂着自己,索性又拿起剪子打理梅枝,“你也说了是秘诀,当然是秘密。”连苼忖度:“师傅有那么厉害?倾城剑法可是天下第一剑法,师傅再厉害,也没当年的白女侠前辈厉害吧。”萧绝没有跟着她的思路,却是低笑了声:“我倒是,很想见见这倾城剑法,能有多倾城无双。不过……”他音尾一顿,“这辈子,最好是我见不到……”倾城剑法,必得夫妻合练。
    听到萧绝提起倾城剑法,连苼脑子里突然窜出慕容雪成,在金銮大殿上替她挨一百鞭刑的背影,连苼蓦然一僵。
    而萧绝感觉到她的僵硬,眼神也不动声色暗了暗。
    “你在同情他?还是在想他为你挨了一百鞭刑的凄惨模样?”他仿佛猜透她的内心所想,心不自禁的有分紧张。害怕她的心,被人带走。
    她的手缓缓从他身上抽回。
    当双手离开,却像是带走了他所有的温暖。
    他放下剪子,回身看着她的模样。
    意外的是没有看到她嬉笑假意回避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她冷脸生气撇嘴的样子。她看他的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温暖,黑涔涔的美眸里仿佛有漫漫的夭花在绽放,笑意融融的说:“狐狸,跟我走吧,我忽然想浪迹天涯,带着你这只狐狸一起。”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结果,就是抛弃一切,浪迹天涯。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他想给她的生活,更不是她内心真实想要的生活。
    “你嫁给我,做太保府的二少夫人。”
    他给她的回答很简单。
    他看着她的神情,等着她的回应。
    她的笑旖旎的旋开在嘴角,却纷落了一地的落蕊,笑依旧融融,却多了分看不清看不透的失望和失意,也多了分凝重和踟蹰,“没名没分的,不好吗?我忽然什么都不想要了,跟我走……不好吗……”
    他道:“苼儿,嫁给我。”
    她黑涔涔的美眸凝着他许久,一撇嘴,顽劣道:“可以做你的女人,但不做太保府二少夫人!”
    萧绝也凝着她半晌,两人的目光对峙着,彼此的心都深不可见,他道:“你还是放不下他。苼儿,你要我和你浪迹天涯,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他。你不肯做太保府二少夫人,不是为我,也是为他。我断指抗婚,终得我爹首肯。什么时候,你才会全心全意只为我而活?”
    连苼的目光,渐渐的浮上一层薄薄的清凉,嘴角旋着的笑容也风化了般淡得几乎看不见。她轻轻一个转身,道:“狐狸,你错了。浪迹天涯,不是为了慕容雪成。而是从你为我断指抗婚那一刻起……”
    她走得潇洒,一个转身,只留给他一抹背影。
    ……
    换了身华服,连苼来到东宫。
    年初的帝京,沉浸在欢融的热闹中。
    宫中彩灯高挂,广铺红锦。
    春雪消融的景色,点缀出江山那梦幻般的美丽。
    驻足在芝兰宫玉树殿外的树荫下,看着远处宫女们正在树枝上挂彩绦,嬉戏玩闹。听说这几天来慕容雪成一直昏昏沉沉,高烧时好时坏。连除夕夜,太医局的太医也都彻夜的侍奉在东宫。自五天前三姐楚清河失踪,到现在朝廷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楚清河的消息。
    来到玉树殿时,碰巧苏柔进宫前来看望雪成,刚到不久。
    苏柔看着她不时的露出笑意,清清柔柔的说:“要是让国子监那群老夫子知道,当年风云学府,名动芜花的顽劣监生楚连苼竟是个女子,我想夫子们连牙都要掉了。”
    连苼回想国子监少年时光,感叹时光如梭,认识萧绝和这群朋友仿佛就在昨日。
    苏柔定定的,仔细看了眼连苼,“不怪太子喜欢你,连我这个喜欢太子的人,都对你讨厌不起来。”她倒是耿直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让连苼刮目相看。
    苏柔道:“我是被太子这一百鞭刑感动了。”说完就轻轻起身,“还要去给各宫娘娘拜贺,就不多留了。”对着连苼莞尔一笑:“有时还真是羡慕你的。”
    帷顶的那对木蝶,静静的依偎成双。
    榻上的人面上发着高烧,睡中的双眸不安的颤动着,他的气色不大好,好像又清瘦了些。
    芳容姑姑和静如姑姑领着几名小宫女走进来,芳容让小宫女关闭所有门窗,又在阁中添了一炉炭火,让室内的温度保持温暖。静如则让小宫女扯起一道幕帘,凳几上搁着一盆热水和帕子。
    “芳容,静如,你们打算做什么?”
    芳容和静如似乎对她有些不理不睬,大抵是心中责怪她没有陪在慕容雪成身边。
    静如没看她,而是动手替雪成掀被宽衣,嘴里说:“太子也是人,这人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子也要做,他现在昏迷不醒卧病在床,就只能靠咱们这些奴才替他来做。太子极爱干净,如今这一伤,弄了浑身的药味和汗渍,不能捣香汤沐浴净身,擦擦身子也是好的。”
    这么冲的口气。
    连苼心中一叹,她们分明是做给她看的。
    “让我来吧。”
    “那怎么行,你是女子。”
    “他的身子,我有哪处没看过。”连苼不客气的扯过静如手里的帕子,“下去吧下去吧,这么多人,就算是太子也会不好意思吧?”听她这么说,静如和芳容互相递了个眼神,什么也没说,赶着几名宫女迫不及待就走了,只怕还在心里偷着笑。
    他的背后有伤,太医们在他的脖子和腰上两个点,弄了根宽的布带吊着做支撑,又垫了厚厚的软枕,将背部悬空以便透气。
    在帕子上抹了些皂沫,将帕子在热水里洗洗后,连苼先是为他擦干净脸,又擦干净脖子,接着敞开上衣,仔细的擦洗他的上身,轮到下身时候,她洗了洗帕子,撸起他的裤管,裤子是最柔软的绫罗所制,轻轻松松就掀到了膝盖以上,她将帕子从裤管里伸进来,往他身子上囫囵吞枣的一番擦拭,擦完后飞快又整理好他的裤子,穿好衣裳,盖好被子,仿佛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
    “静如,进来吧。”
    她将帕子一抛,扔入水盆,顺势坐回凳子上。
    迟迟不见有人近身,她转头望去,只见周后不知何时站在一只青花瓷的宝瓶旁边。
    心中惊讶自己竟然走神以至于连人进来了也没发现。
    她起身看着周后。
    周后凝着复杂的眼光盯着她走过来。
    “皇后。”几日不见,周后也似乎憔悴了几分。
    连苼退至床下,看着老姑姑服侍着周后坐在榻旁。周后还是周后,面上喜怒哀乐深不可测,却永远都是雍容庄重的母仪天下的风范。周后先是看了看雪成的情况,又理了理凤袍,缓缓朝着她睇了一眼,又缓缓的说道:“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除了夫君,其次就是儿子。陪伴你一生的是夫君,养老送终的是儿子。可是,本宫的儿子不仅仅是本宫的儿,还是这大业江山的主宰者。本宫的夫君,被人夺走。本宫儿子的江山,却绝不容许被人夺走。”
    周后目光透出锐气,“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为儿子做到何种地步,除非将来有一日,你也身为人母。而本宫身为国母,要做的则更多。楚连苼,为了本宫的成儿,哪怕让本宫杀人放火,本宫都在所不惜……”
    连苼目光骤然紧缩。
    周后说这番话什么意思?
    周后道:“五天前,东郊城廓,烧毁了一座旧院。”
    连苼遂而沁出分冷笑:“原来这‘黄雀在后’,是皇后娘娘您?”
    “那萧骜得知了楚清河的事情,透露给太师,本宫不过‘恰好’也得知,所以伺机待动,在太师出手捣出窝犯以前,先将楚清河母子几人带走。”
    “犯人?哪里来的犯人。”
    “这天下犯人何其多。”周后冷声道:“楚清河三年前勾结敌国细作一案,始终未做了解。后又随独孤伯颜隐遁入了南隐,抛家弃国。仅仅是这两条,她就已经是齐燕的罪人。更莫说,本宫身为一国之母,想让她一家子都成为犯人,那她,就必须是犯人,还是举国通缉的钦犯,千刀万剐的罪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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