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苼慕容雪成》第110章 林中追杀

    “来人啊,这营中混进了不明份子,通通拿下去!”连苼一脚踏在麻袋上,俯首看着滚在地上,满头满脸白米面的天保,莺歌,文宝和晓山。
    身旁谢宝珠一招手,便有几人上前来拿人。
    “公子公子!你不会是要砍了咱们的头吧?”晓山扒开脸上白米面嚷着道。
    “住手住手,看清楚了,我是十一皇子!”天保揉着酸痛的膀子。
    “死天保,拉我一把!”莺歌被麻袋压得直要喘不过气来,天保忙伸手替她搬开。
    大伙望着他四人灰头土脸的,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军营,不是帝京,管你是谁,扰乱军纪便得受到处罚,带走!”连苼继续恐吓着。
    “什么,公子,你不会说真的吧?”晓山瞪大了双眼。
    “这下好了,玩没捞着,害得我白白搭上一命!”莺歌气道,死瞪天保一眼。
    “连苼,没道理你带上王琪随军却不带我啊,我们可是打小的兄弟!”天保委屈的说道。
    “还等着做什么,把他们几个都带下去。”连苼掸掸身上白色米面道。
    “等等,我们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小子才偷来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天保揪住她的衣摆。
    “哦?”连苼勾起一笑,“那这样好了,罚都担在你身上,你挨一百板子,他们我便都饶了。”
    “我赞同!”晓山立马机灵的附和。
    “不行不行,我最是怕痛,连苼你不是不知道。”天保大掌一捞将文宝扯出来,“他,他肉多,经打!”
    “主,主子啊,您没良心啊……”文宝脸色发白,一屁股跌在地上。
    谢宝珠身后的小梅和女兵们都掩面笑了起来。
    “胡闹!”连苼挨个的敲着头,“先下去拾掇拾掇自己,吃饱了回头到我帐中报道。”
    看着连苼走开,四人还愣在原地。
    有女兵笑道:“先锋大人这是准了你们入营了,还愣着做什么?”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忍心看我死,她怎么忍心呢!”天保高兴的冲着连苼背影呼叫着。
    莺歌觑了他一眼,揉着屁股,这个‘兄弟’比天都重要,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个呆子!
    这厢连苼刚走开几步远,只见营中走来一女子。
    锦站定在连苼面前,漆黑的美眸环顾四周,如寒风子夜中开出的一朵幽昙,清冷得让人只可远观。
    “先锋大人,我家公子有请,正就在帐中。”锦淡淡说道。
    连苼定眼将锦望了望,含笑说:“知道了,你回你家公子,我稍候巡察完便到。”
    锦微微颌首,便逶迤而去。
    看着锦走远,连苼解下上身铠甲交给谢宝珠,“宝珠,回头太子和曦云将军问起,便说我在遛马。”
    谢宝珠拿着铠甲,望着连苼走远的背影,不知在沉思什么。
    “小姐,传闻说楚公子和那萧绝关系非同一般,看样子,好像是真有猫腻呢?”小梅低声笑道。
    “他们同窗三载,感情自然深厚。”谢宝珠说道。
    “那不一样,楚公子跟咱家公子,还有那王琪也是三载同窗,但也没和那萧公子这般亲密,况他两家,还是对头呢。”
    “再不管着你这嘴,当心祸从口出!”谢宝珠瞪了小梅一眼。
    “是,小姐……”小梅闭了嘴,但又小声嘀咕,“楚公子生得那般俊秀,怕是个男人也动心吧……”
    连苼走进萧绝营帐的时候,他正在斟茶饮酒用晚膳,桌上吃的同部将倒也没甚区别。
    “一起吃吧。”他早已替她备下碗筷和酒盏,漆黑凤眸抬起淡睨她一眼。
    “你让你的锦美人传话,就是为了和我同席而食?”连苼大方的盘膝坐下,“还以为有好酒好菜招待。”
    “你以为,我哪怕随军,也必定是要奢华讲究?”萧绝狐狸般笑了笑。
    连苼不以为意,拍拍肚子也觉饿了,拿起筷子便夹菜,还不忘调侃,“你那锦美人倒是到哪都带着,很得宠呀。不过,人到是真美,只可惜越美丽的东西,越是带刺,越是需要防备。宁王待你可真是不薄。”
    “你真当宁王如此简单?”萧绝与她碰杯,两人同饮而尽。
    “难道我猜错了不成?”连苼笑着又夹菜。
    “宁王早已察觉锦的异样,但他并未戳穿,反而把她送来我这,一举两得。”萧绝简单回答。
    连苼听他此言,想了一番才想通,讶异说道:“你的意思是,锦混入宁王府,其实是想对宁王不利?宁王察觉,便将计就计,把锦送给你,一来送走了一个隐患,二来更可以看出锦的用心?若是锦给宁王的消息是不可靠的,那么她便是宁王的敌人,若是可靠的,宁王也能得到你们的一举一动。”要真是如此,那就好玩了。
    “目前为止,她给宁王的都是可靠的消息。”萧绝漫不经心的吃菜。
    “那她还算聪明。”连苼扒了口饭:“这么说来,宁王安插在你太保府的眼线,应当不止一个?”
    “网中的鱼,再游,又能游到何处去?”萧绝噙一抹笑,那样的神情,就仿佛他是江山的主宰者,磅礴的野心和如海深的城府,皆在他心口那一方寸之间藏着,这样满满的胸膛,是否……还有容她的地方……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成了他网中的鱼,任由他宰割,凭得他算计?连苼忽然没了胃口,心房一颤,萧绝……萧绝……若你非你,若我非我,我们是否不用一边爱着,一边彼此防备着,一边各自猜忌着。
    ……
    怀仁十五年八月初六,行军十二天的军队,越过许州边界,终于抵达刺州南端的白桦城,进入斥房侯所管辖的封地境内。
    斥房侯乃是当年由熹贵人所生的皇子,位排第二,因熹贵人出生低微,这位二皇子只封了个侯爷,而其所管辖的刺、婺两州远离皇城帝京,偏远临接西北,西北以外林立的小国尤其多,是以刺、婺两州时常遭到骚扰,各族纷乱不堪,经济与日衰退,斥房侯也因此连年都被朝廷斥责,被炀帝指摘,这个皇子当得仿佛毫无出头之日。
    白桦城乃是通往齐燕西北的唯一城郭,亦是刺、婺两州通往帝京必经之地。
    初秋的阳光,揉着一抹绯红,虽不如夏日般炎热,却给人一种浓浓的油彩感,落叶始递飘零,青草萎奄凄凄,白桦城外白桦林枝叶扶疏,姿态优美,落叶纷纭,树干修直,洁白雅致,格外的赏心悦目。
    军队在白桦林歇营,夜已三更,却迟迟未见白桦城来人相迎。
    连苼于帐中稍息换了身衣装,潜夜出行,谁知萧绝料到,二人便同往。
    今晚阴云遮月,四周显得格外黑暗,二人刚要出白桦林之时,忽然听见林中传来奇怪的打斗声,他们人影跃上树干,几个飞纵循声而去。随着距离越近,那砍杀声和哀嚎也越发的清晰。
    “看你们往哪里逃,死吧!”
    “站住,还有人逃了!”
    “快追上去,一个不留!”
    连苼和萧绝赶到之时,地上躺着几具刚断气的尸体。
    草丛里,有异样的动静,连苼和萧绝互递了个眼神,佩剑出鞘的同时,连苼人已飞到草丛前,将枯枝烂叶挑开,暴露出几个人来,尖叫声不断:“啊,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们!”
    连苼收剑入鞘,“你们是什么人。”
    “不要杀我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求求你!”那妇女吓得魂飞魄散,死命的磕头。
    “娘,他们好像不是官兵……”一男孩低声拉扯他娘的衣袖。
    “是官兵在追杀你们?”萧绝走过来,不冷不热的问道。
    连苼蹲下来,“大娘,不用害怕,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是谁?”
    “我,我们是,是……”那妇人清醒了三分,惶恐的盯着他俩人,却瞥见那地上的尸体,突然嚎啕大哭匍匐着爬上去,“孩子他爹,他二叔三叔啊,你们可不能死啊!”看来是一家人了?
    也许是这阵哭声,又引来了刚才杀人的‘凶犯’,‘凶犯’的确是几名穿着官兵制服的男子,手中拿着砍刀,“原来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大人说了,敢逃出城者一律死罪!”在妇女和孩子的尖叫声中,那几人不识好歹的砍杀过来。
    连苼伸手夹起几片落叶,只轻松一弹,那四五人应声摔在地上,抱着巨痛的膝盖露出惊愕之色,“你是什么人!”
    “这话该由我们来问。”连苼拍拍手踱步上前。
    “快,快回城禀报大人!”那几人也麻利,见对方身手厉害,来者不善,便立即忍痛窜起,连刀也弃了,撒腿便跑,连苼正要追来,却被萧绝拦下,“他们是官府的人,没清楚事情始末前,放他们去吧。”连苼想想也是,便没有再追。
    这时看他们身手了得,救下她们母子,那妇人完全清醒过来,磕头哀求。
    “两位少侠,求求你们救救我两个孩子!”
    “夫人起来说话吧。”连苼将她母子三人打量。
    萧绝捡起地上的刀,走上来,说:“是守城士兵的佩刀,应该是白桦城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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