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苼慕容雪成》第59章 礼物

    慕容雪成道:“你的生辰快到了,送给你的礼物。”
    连苼将东西拿过来,打开来看,只见布条所包裹之下,是一本厚厚的‘相册’类的东西,以遥远的国度进贡而来的水晶琉璃镜面镶嵌着,俨然是她跟他说过的,现代的‘东东’。“你做的?”她问。他点头,“为你而做。”连苼惊叹,只见琉璃面下,一对栩栩如生的彩蝶翩翩若飞!两只蝶儿同一般的粉蝶比较起来,可谓是硕大无比,一只略小,一只略大,似下一秒就要破镜而出,比翼双飞而去。就连做底盘的木框也经过了精细的雕琢,美好得不像话。
    “你哪儿来的这珍贵无比的材料?”
    “我让魏喜差人快马从宫中送来。”
    “莫非你找苏柔,就是为了做这标本?”
    “……”慕容雪成淡淡点头。“你可喜欢?”
    连苼笑着道:“你送的,我就喜欢。”
    只是话才刚说完,连苼突然啊地一声大叫,放在石桌上的小药包浸染了包着叫花鸡的油水,药包内是粉末状的药粉,她匆促之间将蝴蝶标本随手搁置在石桌边沿,迅速拿起药包的同时,那珍贵的礼物也应声摔碎在地上!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你……我我……慕容雪成……”连苼只见慕容雪成的脸色刹那就白了。
    罪恶感油然而生。
    慕容雪成先是脸色发白,朦胧的月光变得飘渺,让她恍惚觉着,他的嘴角似渐渐又浮上笑容,但那笑如同虚无的雪莲花,仿佛一吹就散了。他蹲下来,净白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破裂的蝴蝶标本,碎裂一地的琉璃镜面,清脆有声的躺在那儿,他掸了掸细碎的镜面,手指便被割出细细的,几不见血的伤口来,那伤却只痛在他心上。
    他只是缄默的凝望瘫软在手中的一对残蝶。
    那蝶,本是极美的物儿。淡淡浅蓝、深紫、天蓝、浅白的翅膀,粉黄的头儿,荧光彩的尾巴,十足的剔透晶莹。只是刚才这一跌,那只较大的蝶,断了一截翅膀,仿佛奄奄一息躺在他手中。
    他似乎低低笑了一声,“原来这样美丽的东西,也是极易破碎的……”
    他努力的想要留住‘它’,可瞬间便失去。
    “雪成……”连苼愧疚的蹲下来,捧着那一只完好无缺的蝶,“我……”
    慕容雪成忽然起身,一阵夜风从槐林中扫来,吹翻他飘逸衣衫,一头束扎的如墨青丝散开,他长袖朝天一挥,划出一道优雅弧度,手中那只残蝶便随着风飞去,摇摇落落间,零落坠入枯叶之中……
    他回头渐行渐远,连苼凝望他清然背影,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间慢慢淌过……
    …………
    国子监四牌楼下,楚清河对独孤伯颜依依不舍,独孤伯颜从怀中拿出一把宝刀,那宝刀做工十分精巧,刀鞘上镶嵌着七颗形状大小皆不相同的宝石,金色把柄上雕刻着一只动物,很奇特,既非虎豹也非雄鹰,而是一只半睁眼半闭眼的猫头鹰,猫头鹰在南隐国,被称之为夜枭,是南隐贵族部落的族神,独孤伯颜道:“拿着它!”
    楚清河拿过那小小的宝刀,仰头望着独孤伯颜,“你……要送我?”
    独孤伯颜锋利的目光,忽然深深看着她,又用力捉了她的手,低声的道:“清河,你我家国不同,你可愿意,跟随我到属于我的故土?”
    这……这这……这算是求亲吗?太快了!太快了!楚清河脸上顿时热辣辣的红!
    管他是快是慢,她已认定眼前这个男人,楚清河握着宝刀,笑容如银河般璨亮:“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楚清河!”
    “清河,你发誓?”
    “我发誓!”
    “哪怕,将来你我两国不再和平?”
    “这……”楚清河片刻踟蹰。
    独孤伯颜露出些微紧张。
    楚清河反手握着他的手:“天下之乱,家国仇恨,永远阻止不了我爱你……”
    独孤伯颜深深望着她的眉眼,“清河,记着你的誓言。”
    楚清河绽开笑颜,坚定的点头。
    “等等!”瞪着独孤伯颜转身便要走的背影,楚清河急了,“你,你就这么走了?”
    独孤伯颜笑着,回身看她,像是在说,天晚了,他不回舍号该干嘛?
    你!笨蛋!
    楚清河急红了脸,前一刻她才刚沉浸在漫天的喜悦中,谁知这个高大魁梧的家伙说走便走,好歹……好歹像连苼说过的,在这种浪漫的时刻,怎么着也该有个深情的拥吻吧?!
    三十六计总有一计能派上用场,楚清河当即决定装肚子疼,“嗳……啊……”
    “清河,你……”独孤伯颜皱着眉头,狐疑的盯着楚清河奇怪的表情。
    “那个,大概是晚饭吃杂了,肚子疼得厉害,啊……啊……”
    独孤伯颜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身走上来,将她打横抱起,“我送你回客栈。”
    “好啊!”楚清河几乎是当即脱口而出!
    “你肚子……不疼了?”
    “啊?不!疼啊……疼得厉害……”
    独孤伯颜抱着她走了一段距离,楚清河安静的靠在他怀中,他宽阔的胸膛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楚清河偷笑的表情,遗落在独孤伯颜的眼底里,他忽然垂头望着她,夜光下,他的目光深邃灼热,“清河,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楚清河望进他双眼里,尽管她没有尝过男女之情,但她很明白他眼底跳动的那一抹火焰代表着什么,她知道自己这点蹩脚的伎俩骗不了他,她知道,他明白她想要什么,是,她想要他,想成为他独孤伯颜的女人。
    她的双手缓缓滑上来,勾着他的脖子,“我楚清河做事,从来都只跟随自己的心。”
    “哪怕,是不容于世俗的?”
    “是。”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可我偏就喜欢你这点。”
    独孤伯颜忽然垂头下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
    楚清河绝没想到,前一个晚上,她才刚沉浸在成为独孤伯颜女人的喜悦之中,第二天,她却要面对更沉重的打击。
    官兵排除一切危险,从发掘的地道入手,逐本朔源,追查出地道的入口竟是掩藏在南隐国监生的舍号之中。异国来的监生,分而治之,为了彰显齐燕大国的风范,他们的舍号更宽敞舒适,从来都是每人一间,一应起居用度皆是全套的设施,甚至各国学子的风俗也考虑在内,为的是让他们体会到家的感觉。
    地道入口直指独孤伯颜所住的舍号,最重要的一点是,官兵在从独孤伯颜的舍号里,搜查出被盗走的税印!
    南隐国舍号外,拥堵着大批的官兵,芜花县令下命将独孤伯颜抓捕。
    独孤伯颜毫无辩驳,任凭他们将他五花大绑。
    楚清河几乎崩溃,一字一顿:“你……说一句,东西不是你偷的?”
    奈何独孤伯颜望着她,却始终没有摇头。
    楚清河双眸噙泪,死死的将他瞪着,双拳紧握:“你--来到我齐燕,就是为了今时今日当你国家的细/作?就是为了破坏我们两国的和平?就是为了给我的子民带来战端和灾难?!”她一连的质问,字字句句敲击在他心头,他却只是深深的望着她,目光平静,平静得让人猜测不透。楚清河突然用力揪住他的衣襟,嘶吼:“独孤伯颜!!!说话!你说话!”
    “姐!”连苼上来将楚清河且先拉开。
    只是楚清河无法忍受眼前的事实,仿佛昨夜的温柔和缱绻都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她无法承受,扑上来朝着独孤伯颜拳打手捶,声嘶力竭,“独孤伯颜!你说话!告诉我这只是个误会!你不是狼子野心的人!你不是不是!”
    任凭楚清河如何哭喊,独孤伯颜始终眸光沉静,只有粗犷的脸庞上,几乎难以察觉的一抹心疼滑过,他一步一步被人带离,身后传来的是楚清河撕声的哭喊:
    “独孤伯颜,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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