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苼慕容雪成》第48章 大爆冷门

    萧绝道:“聿云国君虽然想同我国修好,但他力量单薄。聿云国真正当权的,是他们的国师。”
    连苼哦了一声,想了想,叹息一声道:“六年前那一战后,聿云国派遣了一批学子来我齐燕国子监学习齐燕文明,河裳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两国嫌隙由来久远,河裳刚来国子监,境遇可谓是凄惨。”
    房间内,他二人侃侃而谈。
    早晨的阳光,分外明媚。
    房间外,慕容雪成默默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缓缓的握紧了双拳……
    听着屋子里时而传来的笑语声,眼底那一抹淡若高山流水的笑意也褪了去……
    曾经,她也喜欢和他言谈交心,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聊。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她生命里的唯一。
    他们都在长大,她的生命里,会有个萧绝,或许将来还会有其他朋友,和她同样亲密。
    她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不断的吸引着飞蛾前来扑火。
    她的光华,随着她的成长与日俱增。
    将来谁人才是能伴随着她,与她齐肩而立的那一个人……
    慕容雪成眸光掠向明媚晨光,转身带着失落的心回房,没有打扰屋内的两个人。
    慕容雪成前脚离开,后脚南星出现在房门外。
    南星蹵住脚步,靠在门口听着里头他家公子和连苼言谈甚欢,不由得面色更难看。
    要不是因为楚连苼,他家公子如何会中蛇毒。
    南星这么想着,不禁埋怨萧绝和连苼走得太近了些。恐怕这事情,他得告诉给老爷知道,以免他家公子越陷越深,这要真和楚连苼做了朋友,老爷岂不要气死!
    当天,大家都回到了国子监。莺歌一家无罪释放,仍旧回到医馆任职。欧阳昊醒来后知道了一切,即便明知被他们耍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连苼则因此而扬名国子监,欣赏她的人日日在舍号外排起了长龙队伍。
    眨眼又到了月试。
    谁也没想到,今次考试太子爆了个冷门,从前几次慕容雪成毫无悬疑都是名列前茅,萧绝第二,谢玉寒第三,连苼前十。然而这次月试慕容雪成只考了个第四,连前三甲也未入。
    但另一则消息掩盖了太子爆冷门的热度,只因国子监放下话来,为了表彰成绩显著,品德优良的学子,此次月试前十名者,特准许出院参加半月后,檀邑城一年一度,端午龙舟节和灯会。
    舍号。
    屋子里,气氛较往常显得沉闷。
    天保坐在自个的书案前,一整天闷闷不乐。
    “慕容天保,何时你也学会伤春悲秋了?”连苼走上来打趣。
    蹲在一旁同样一脸霉样的文宝嘟哝道:“这不,殿下只考了四十七名,正发愁不能和公子你们参加端午灯节。”
    原来是这回事。连苼蹲下来,瞅着慕容天保,“天保,你已经很好了,你瞧,我本来以为你要跌出前五十名,谁知道你给了我惊喜,数百号监生,你考了四十七,多大的荣耀!”
    文宝的嘴直抽搐,拜托,这也算安慰吗!
    皇子自幼名师辅导,较一般百姓学习更严苛。这位十一皇子不说考入前十,那怎么也不该跌出前二十,上回考了个二十九,这回考了个四十七,如何不丢人!
    慕容天保忽然抬起头,哀怨无比瞪着连苼,“连苼,原来你对我的期望,一直这么低……”
    呃,这个……连苼笑得温柔,温柔得有些坏,轻轻抚了抚他的头,“怎么会,你瞧,你四肢发达头脑不小。长得虽不说英俊潇洒,但也五官端正。身材虽不算玉树临风,但也肌肉结实。情商不高,但智商不差。背书不行,但饭吃得多。天文不懂,可武功不弱。而且还有----”
    “说来说去,我在你眼里,从来不是优秀的……”慕容天保顿时间更觉心酸。
    “是,你很诚实,从不自欺欺人!”连苼拍拍他的肩膀。
    慕容天保仰天一嚎,彻底被她打击,哭丧着奔出屋外要去撞墙。
    萧绝刚练剑回,倚在门边笑,笑得有些风,骚,“你这嘴,还真损。”
    “承蒙夸奖。”连苼笑着,越过他走出屋外,又在屋顶上寻到了另一位失意之人。
    她手里拿着一捆绳子,扔在屋顶上。
    走到慕容雪成身旁坐下。
    夜风徐徐,拂面清凉。
    此际傍晚繁星夜落之时,国子监舍号一片灯火延茅,辉煌热闹。
    忙洗衣的,忙洗澡的,忙练拳脚功夫的,忙吃饭的,忙收书的……热络的喧哗为国子监添了许多活力。屋顶下,只见晓山和子阳,以及这斋内其他房间的书童,正在为他们的主子洗着衣裳。小林子端着一碟糕点走进来,文宝头一个闻声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小林子,今日又给你家公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走开!”小林子拍开文宝胖呼呼的手,“这是给我家公子的!”
    文宝涎水滴到了嘴边,“这么多,他怎么吃得完!”
    小林子道:“今日吃不完,可留着明日吃!”
    文宝嘻嘻的笑,一双眼珠子直瞅着那糕点,“小林子,你看我平日没少帮你,就赏我一块!”
    晓山在一旁插话:“文宝,你就吹吧,平日帮着小林子的是我,不是你!”
    嗯,这才像是她的跟班。连苼笑了笑,只见底下小林子走到晓山跟前,“就是,晓山,这块给你吃。”便亲自将一块糕点送到晓山嘴里,文宝只能眼巴巴看着,口水掉了满地。
    “瞧那没出息的样,亏得天保能忍耐!”连苼不禁笑了起来。她笑的同时,余光望了一眼慕容雪成,他的脸如同雪玉中的雕塑,丝毫无半点反应。
    “在为月试的事情不开心?”连苼打住笑意,无奈开门见山的问。
    慕容雪成目光凝着远处绵延的灯火,“连苼,你可还记得元贞五年,也就是四年前,那年夏天齐燕北地的荨城闹了一场干旱,我随同你爹前往荨城查看灾情安抚百姓,你和天保也在。”
    连苼笑:“自然记得。”
    他道:“后来才知道,是我父皇早年听从太师的谏言,要在荨城建立一个冬行宫。因为荨城冬日的雪景最美。为建行宫,荨城土地植被被毁,树木遭殃,荨城男子被官府征为壮丁,田地无人栽种。这才导致后来的荨城灾荒,民不聊生。”
    连苼接了他的话:“所以到了荨城,知道要御架前来,荨城的百姓非但没有欢欣鼓舞,反而对你这位太子恨之入骨,因为你是皇帝的儿子,在他们眼中你和你父皇是一伙人,他们早已对齐燕感觉到很是失望。”
    慕容雪成眸目渐眯,淡淡的道:“那时候,我十三岁,而你才十岁。我还记得,你跑到城口,对荨城的百姓说你就是太子。虽然你看似矮小清瘦,不似十三岁的少年,但他们也未有怀疑。结果,你替我挡了所有的辱骂,被他们扔石头,扔菜叶,被狗追着跑,被推落下水。百姓的怨恨颇深,不听所劝。那时候,你对我说:慕容雪成,你是太子,是齐燕的未来,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我楚连苼受伤没关系,因为齐燕有没有我,一样还是齐燕。”
    他转过头,眸如珠润深深的看着她,“那时,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上。”
    连苼笑着道:“在东宫,你多次为了我忤逆你母后,当年,你可以为我在雨中跪上整夜,我为何不能代你受那些罪过?你我早已经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情如兄弟手足。”
    慕容雪成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在回想着当年,“当年我问你,为何要那么做。你满身的邋遢,伤痕累累,还依旧对我笑着,你说你早已有所打算,说你扮作我,而我扮作你混入百姓之中,亲身亲力为他们做实事。将来百姓感激的,就是你楚连苼。那一个月,我以你的名义,帮助荨城百姓渡过难关,但事后,你却告诉所有人,我才是齐燕太子。连苼,是你让荨城百姓建立了对我信任……我永远不会忘记。”
    连苼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慕容雪成,你不会又发烧了吧?”没事尽说些煽情的旧话!
    慕容雪成笑了笑,眸中宠溺的温柔,在夜色遮掩下变得朦胧,“我倒是想。”
    她为他紧张的模样,是他极欢喜的。
    “连苼……”慕容雪成握着她的手从他额头上拿下来,这一声轻唤,如春风拂柳,酥到了连苼的骨子里。那一双微澜流转的黑眸,深邃一如朗月明川,直让她无力抵挡。
    “干嘛?”连苼斜目盯着他。
    慕容雪成淡淡一笑,“我想再听你,给我将你所知道的那些故事。”
    连苼笑了笑,躺下来,双手枕头,看在他太子大人考试受挫的份上,她就从了他吧。只见辽阔的夜空一览无余,漫天繁星点缀在穹天之上,引人遐想,她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
    “想听什么,三国?”她问。
    “这个你已经讲过很多次。”慕容雪成也侧躺下来,一手撑着头,他就这么风情的躺在月光之下,沐浴着夜风带来的阵阵花香,美得似个天神,一双目光淡淡含笑,温柔至极的凝望着连苼。
    “春秋?”她又问。
    “这个也讲过……”
    “汉武帝?”
    “讲过……”
    “湘西赶尸?”
    “不甚好……”
    看来太子不喜欢太重的口味,“梁祝?”
    慕容雪成眉眼淡蹵,“梁祝?又是哪朝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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