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苼慕容雪成》第34章 医馆查案

    县令疑惑的接了信,摊开来一瞧,旁边的师爷和衙吏们只见县令脸色渐渐的就变了,摇着头晃着脑,一声气急败坏的长叹:“嗨!”众人皆问:“大人,究竟何事?”不等回答,芜花县令穿着宽大的官袍,身后尾随着一众不明所以的人,纷纷朝县衙监牢而来,牢房内,当他们看见身穿蓝色士子衣冠的晓山,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我家公子信上说让大人放心,他只回国子监一趟,三更复又回这大牢里来。”
    芜花县令握着那信,张开嘴半天的哑口无言。
    青天老爷,摊上这么一桩案子,他这顶芝麻官帽恐怕将要不保了!
    隔壁牢房的莺歌笑出声来:“县令大人不必担忧,上次玉笔山地宫一案,大人难道忘了,楚公子揭穿了玉笔山的阴谋,可是让大人立了一功。像楚公子这样睿智聪明,深明大义的人又怎么会下毒手杀人,这桩案子不简单,楚公子这是要帮大人破案呢,反正,大人横竖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倒不如依了他。”
    “罢、罢……”芜花县令连连的摇头叹息:“只要他们莫在芜花县斗来斗去,让本官安安稳稳渡过这三年,就是本官的福气了……”
    “大人以为,是太师和太傅之子,在暗中争斗?”莺歌嗤笑一声:“要真斗,那欧阳昊岂是楚公子的敌手。大人想要安稳渡过这三年,恐怕得日日烧高香拜一拜。”
    “你,你这小小丫头,伶牙俐齿,胡言乱语!”芜花县令灰黑着脸色,不悦的盯向莺歌。
    “大人,大人不好了!”正说话间,有衙吏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县令只觉头疼:“吵吵嚷嚷的,又发生何事了啊?”
    那衙吏通禀:“回大人的话,太师之子欧阳昊来了!”
    “什么!”芜花县令顿时急得方寸大乱:“这欧阳昊偏是撞在这时辰来,倘或万一让他发现关在这里的不是楚连苼,他不悦之下向他父亲参本官一本,说本官徇私舞弊,我这一家老小可就活不了了!”
    “大人先别慌乱,为今之计,是如何隐瞒过去。”师爷在一旁沉声安慰。
    “大人,小女子有办法,让那欧阳昊满意而归。”莺歌俏容一笑。
    自从连苼因为人命案件牵连而被关进大牢,欧阳昊心情就格外的好,这日下了课堂,他便策马来到芜花县衙,想看一看连苼落魄的样子。
    “县令大人,我来是想知道,我书童命案可有新的进展?既然嫌犯关押在即,大人准备何时开堂审案?”欧阳昊一派自命不凡,目中无人的架子。
    芜花县令陪着笑:“一切照衙门正常的程序走,如今下官正派人搜查证据,犯人一口咬定没有杀人,我们总要找到人证物证,才能开堂审案定罪。”
    欧阳昊冷冷的一声嗤笑:“大人不开堂审犯人,犯人又怎么会招供,依我说,直接开堂私审,嫌犯要是不肯招供,酷刑之下我就不信他们能不招?”
    芜花县令点点头,敷衍附和:“是是……欧阳公子放心,案是一定要审的。”
    一路说着,欧阳昊已进了西面监牢,刚踏入监牢大门,就闻一股子恶臭扑鼻而来,他嫌弃的拿着帕子捂着唇鼻。走进大牢之后,牢房里关押着众多的囚犯,哭的喊的咆哮的,老的小的男的女,更有那穷凶极恶的,各个穿着邋遢,肮脏不堪,于囚牢之内攀附在牢门口伸出双手,以祈求黝黑的目光盯着走进来的一群人。
    “冤枉……冤枉啊大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没杀人……”
    “我没偷拿东西……我是冤枉的大人……”
    “……”此起彼伏的喊冤声,让欧阳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楚连苼,真的关在这种地方?”
    “是,但凡重刑囚犯皆是关押在此,楚连苼就关在最里面一间。”
    欧阳昊显然十分满意和高兴,迫不及待想看看连苼狼狈的样子。
    往年在帝京,他就看这小子不顺眼,长得敷粉白面的,跟着太子身边耀武扬威,几次让他人前丢脸!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看上了楚家五小姐楚清舞,却被楚连苼这臭小子坏了好事,当日的仇,他可是一直记在心上!
    一间腐臭狭窄的监牢内,关押着十几名囚犯,其中有穿着蓝色士子衣冠的‘楚连苼’躺在地上。欧阳昊显然没料到是这样一种情形,“为何不将楚连苼单独关押?”
    “欧阳公子也看到了,我们这芜花县衙小,牢房不多,可囚犯却多,这不,实在是腾不出地方来,只能和这群囚犯关押在一起。”
    欧阳昊本想进牢房,当面羞辱连苼一番,此回见牢房之中犯人甚多,各个肮脏不堪,他更嫌弃的捂紧了鼻唇,生怕染上疾病,“楚连苼,你可还好啊?”
    地上的人捧着肚子打滚哼哼,披头散发,原本飘逸整洁的衣冠此时也滚了一身的脏污,牢房中有犯人说道:“大人,这位小公子从早上开始就闹肚子疼,您瞧,他现在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大人开开恩,让他出去,给找个郎中瞧瞧吧。”
    “来人,把牢门打开,让欧阳公子进去。”
    县令大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目光瞥了一眼欧阳昊的神情。
    一听开牢门,牢房里所有的犯人一拥而上的冲到门口大肆喊冤。
    “等等!”欧阳昊喝止:“不必了!”鬼才要进去和这帮泛着恶臭的囚犯呆在一起。
    欧阳昊不疑有他,目中无人的冷笑着转身离开牢房。
    跟在他身后的芜花县令暗中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嗳,总算是瞒了过去。
    ……
    夜,国子监,医馆。
    欧阳昊自然想不到,那大牢内的人是晓山假扮的连苼,而真正的连苼正在国子监。
    来到医馆后,慕容雪成却见连苼直奔着医馆煎药的后院而来,从发现欧阳昊书童死之后,这医馆中的一切都未曾动过。
    慕容雪成心中有所狐疑:“连苼,你是否怀疑什么?”
    连苼冲他一笑,“在衙门的时候,我问过仵作,仵作说欧阳昊的书童确定是中毒身亡。中的是七星萝的毒,且仵作说,此毒毒发的过程很快,从吃下毒药到毒发只需要半盏茶的时辰。而欧阳昊书童死之前至少一个时辰内不曾离开过医馆,甚至连茅厕也不曾去过。”
    慕容雪成接着她的话道:“这几天,医馆中除了欧阳昊的书童在养伤,其他的学子不过来把了脉,拿了药也就离开了。也就是说,下毒的人要么是莺歌一家三口,要么是凶手早有准备,将毒送进医馆。但是我听仵作说,在那罐药渣中没有发现七星萝的毒。这么一来,莺歌一家三口又有了嫌疑,因为只有他们才能不通过书童所喝的药,给书童直接下毒。”
    “那你相信,莺歌一家会杀人吗?”连苼笑望慕容雪成,反问。
    “我只相信真象。”慕容雪成虽然如此说,但他们彼此的目光告诉对方,他们更相信这背后有其他凶手。
    这就是默契,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默契,建立在信任对方,了解对方的基础上。
    “慕容雪成,帮我煎药吧。”
    “煎药?”
    “是,煎药。”连苼挑了个地方,坐下来。
    慕容雪成虽然对她时常冒出的与众不同的话有些困惑,但他只是笑了一笑,既照着她所说的去做。他知道她这么说,必定是有原因。
    连苼便坐在一旁,看似随意的欣赏着清凉的月色,实则慕容雪成的每一个煎药的细节她都会看在眼中。他煎药,她看他,他不时抬头目光与她对望,两人相视而笑,时而说几句话,时而两人就这般温馨的望着彼此,陪着对方,一如在东宫时的岁月。
    薄云遮月,凉夜似水。
    慕容雪成的身影融在夜色中,那双迷人的双眼衬着炉子里跳动的红色火苗,宠溺而温柔的望过来,凉风拂过他鬓边一缕发丝,他的笑变得有几分朦胧,手中轻轻煽着火苗,浑身上下有着无与伦比的高贵尔雅。
    他望着她笑,似桃花开至了尽头,他低头煎药的动作,细腻而赏心悦目。
    不约半个时辰,药罐中飘出浓浓的药味,水咕咕的冒着泡泡,慕容雪成把药罐从炉子上端了下来,旁边放着上了釉的黄色陶瓷碗,当慕容雪成从旁拿了一块过滤的纱布,正准备着要朝碗中倒药汁的时候,药汁刚倒出一点,他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要毒杀欧阳昊的书童,只可能是从书童喝的药中下手。”
    连苼突然走了上来,眼底浮上一抹精光,“要想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也许重来一次,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起刚沾上了药汁的纱布,抬眸,眼带笑容:“看,这就是我让你煎药的目的。”
    慕容雪成方才停下动作,也是因为发现了端倪。
    慕容雪成道:“现在也只是怀疑,要知道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还要验证。”
    连苼望着旁边那一堆用过的纱布,“不错,不过看来,要一张一张的验了。”
    “如何验?”他们都不懂药理。
    “让我来。”忽然间,一道声音传来,随着声音出现的正是萧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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