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行九霄》第764章 :嘤嘤而泣

    江海潮冲出景区,只见聂青蹲在他的奔驰车尾,嘤嘤而泣。
    “小青……”
    看到聂青梨花带雨,江海潮的内心也忍不住阵阵抽痛。
    “车上说吧。”
    江海潮打开车门,扶着聂青的肩头,让她坐在副驾上。
    聂青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腰身,面如死灰,仿佛被人抽了脊梁骨,憔悴的令人心疼。
    江海潮从另一侧上车,刚刚关上车门,聂青便拍打着中控台,嚎啕大哭。
    “小青……”江海潮以尽量和缓的语气说,“看来你对林文秋动了真情,还好,你陷得不深,如今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切都还来得及。”
    聂青突然扑入江海潮的怀中,边哭边说:“为什么,为什么,林文秋,林文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鼻涕,眼泪全部抹在江海潮范思哲真丝衬衣的前襟。
    江海潮拥着聂青玲珑浮凸不时抖动的娇躯,手掌摩挲着她结实又充满弹性的俏背,深吸一口气,深情地说:“小青别怕,哥哥会永远保护你,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绝不!”
    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小青妹妹终于投入了自己的怀抱,这一刻,江海潮觉得殚精竭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聂青虽然心烦意乱,甚至悲观绝望,却还是感觉到了江海潮不大安分的双手,她慢慢从江海潮怀里起来,侧过脸抹着眼泪。
    “怎么了?”江海潮一阵错愕。
    “海潮哥,谢谢你,这会儿我好多了。”
    “可是……”
    聂青扭头看着他:“你是我尊敬和爱戴的大哥哥,小青不想让你误会。”
    “什么?”江海潮瞪大眼睛,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突然激动起来,“小青,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难道林文秋真有那么好,他跟一个女人光天化日干出那样苟且的事儿,这样的男人,你还要?”
    聂青闭上了眼睛,轻声说:“女人非要男人吗?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呵呵,我要将自己的全部生命投入到轰轰烈烈的事业中去。”
    说着,聂青推开门,大步流星朝远处走去。
    “小青,我送你,我……”
    聂青回身制止了他:“海潮哥,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看着聂青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江海潮大声吼叫,一拳砸在奔驰的引擎盖上。
    “干什么的?”
    “发什么神经!”
    两声聒噪在身后响起,江海潮怒火填胸,慢慢转身,用一双通红的眼珠盯着两个制服保安。
    高瘦的保安围着奔驰转了一圈,最终停在车头位置,用手摸了摸凹进去的大坑,手指江海潮:“完了完了,这可是进口版的奔驰S600,卖了你都赔不起,就算你小子有仇富心理,也不至于这样吧!”
    矮胖的保安摇摇头:“小子,是不是喝酒了,这热血上头,就容易干傻事,瞧瞧,准备砸锅卖铁吧!”
    “还得卖肾!”高瘦保安摇晃食指,“千万别想跑,一跑性质就变了,而且,你根本跑不掉,你……”
    “闭嘴!”江海潮怒吼一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点火后咆哮而去。
    两保安吓得闪到一旁,还是美美地吃了一大口尾气,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原来是个有钱的疯子!”过了半天,高瘦保安撇撇嘴,说。
    “八成是!”矮胖保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应笙歌的强烈要求,林文秋将她搁在了学校门口,一个人开回了枫景苑。
    笙歌是需要冷静,他却有事要忙。
    那几个大妈拍了他们欢好的照片视频,一旦流出,他林文秋的名头只怕要直追希哥了。
    可能几个大妈当场被林文秋凌厉的气势震住了,但是,为保万无一失,林文秋决定恩威并施,威压已经释放出去,现在就是施以恩惠。
    找到那几个大妈,用钱封口,这事儿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林文秋不同,他有国安的身份,很多事情比公安还好办。
    利用国安的身份,林文秋轻而易举进入公安部人口信息登记系统,很快便掌握了几位环卫大妈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甚至是上下三代的组织关系。
    “这都是什么事儿!”林文秋捶打着一团浆糊的脑袋,终于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不作死,就不会死。
    林文秋计划利用一个下午,一一拜访八位“可亲可敬”大妈,将她们逐个击破。
    江海潮将奔驰扔进修理厂,一个人在没有营业的会所里灌酒,然后接到笙歌的电话。
    “老板,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将事情做的这样绝。”
    “什么!”
    江海潮正在苦闷地气头上,不耐烦道。
    “难道你不明白,还要笙歌讲出来?”
    笙歌语气冰冷的质问,若非念及父亲的病,一定会跟江海潮大吵一顿。
    “呵呵,你不讲出来,我怎么明白?”江海潮冷笑出声。
    “那些大妈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这个,你不会以为又是我安排的吧!”江海潮一反常态,耐心的解释,“那绝对是个意外,不过,我倒是喜欢。”
    “我现在才知道,你喜欢的居然是聂青?那一刻,我看她羞愤欲绝,她死心了吗?有没有投入老板的怀抱?”
    江海潮沉默片刻,道:“死心了。”
    “那老板不是称心如意了?”
    “不光是对林文秋,她对全天下的男人都死了心!”
    “哦?”笙歌冷冷笑道:“老板,不是我说你,这都怪你用力太猛,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个意思。”
    “你给我住口!”
    “好,最后一句话,我的任务完成了吧!我父亲的病……”
    “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做到,就这样。”说着,江海潮挂断电话,醉眼朦胧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坐在他的面前。
    “怎么样?”
    “老板,都在这里。”鸭舌帽将一张TF卡推向江海潮。
    “就这一份?”
    “当然!”
    “看了吗?”
    “一点点。”
    江海潮点点头:“去吧。”看着鸭舌帽离去,他将TF卡捏在指间,死命用力,仿佛捏的不是卡,而是他憎恨之人,他咬牙切齿:“林文秋,总有一天,我要你身败名裂!”
    林文秋哪里知道江海潮给他挖了一个天大的坑,这还不算,还给他准备了一颗威力惊人的“定时炸弹”。
    整整一个下午,林文秋游走于八位大妈之间,充分发挥外貌、语言、智慧三重优势,并且熟练的运用大棒和金元政策,在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和扔出六万块之后,大妈一个个变得慈眉善目,并且赌咒发誓,白天的事情绝对不泄露一分半点,否则天打五雷轰。
    华灯初上的时候,林文秋拖着疲惫的身心,坐进车里,从小冰箱拿出一听可乐,一口气喝了一半,这才满意的连连打嗝。
    “终于全部搞定了,笙歌一定会高兴的。”林文秋这般想着,发动了车子,直奔音乐学院,他要给笙歌一个惊喜。
    一小时后,大切诺基停在音乐学院的正门口,林文秋看了眼副驾上一束九朵沾着水珠的红玫瑰,拨了笙歌的手机。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骚瑞……”
    竟然关机,林文秋一时间抓耳挠腮,一筹莫展,这时,手机响了。
    “笙歌……”林文秋看都不看,惊喜交加地喊道。
    “什么笙歌,小林,是我。”听筒里传出德古拉没好气的声音。
    “是你呀,德古拉,有什么事吗?”林文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你应该在明天开盘之前赶到龙阳,一旦盘中有什么状况,大家可以及时讨论。”
    这一次李氏国际突然对雨欣集团下手,在巨大的经济优势下,雨欣集团是危如累卵岌岌可危,而雨欣集团是华阿姨一生的心血,华雨欣又是林文秋敬爱的长辈,林文秋既然介入,当然不会马马虎虎,半途而废。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温柔乡,英雄冢。”这两句话突然出现在林文秋心头,盘亘不去,自己现在似乎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德古拉,我知道了,届时我一定会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林文秋略一权衡,很快做出了决定。
    作为一个行动派,林文秋直接去了机场,买了一架夜间小飞机的机票,两小时后起飞,三个半小时后抵达青云国际机场。
    林文秋在机场候机时,北都市立医院肿瘤病区一间重症病房内,笙歌拉着父亲一只冰凉刺骨、皮包骨头的手,暗自垂泪。
    一次次放化疗,父亲头发胡子掉的精光。
    放疗化疗不光杀死癌细胞,正常的细胞也会受到波及,身体机能会受到极大的破坏。
    内在表现是内分泌紊乱,电解质失调,外在表现就是免疫力低下,食欲不振。
    曾经全族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曾经是族长的不二人选,因为对蛊术有着惊人的天赋,从而成为族内秘术的唯一传人。
    而今,已然为病魔折磨的瘦骨嶙峋、不成人形。
    “爹爹,您放心,女儿一定可以治好您。”笙歌默默诉说着誓言,仿佛自言自语,晶莹的泪珠一滴又一滴,跌碎在父亲的擀面杖粗细的手臂上。
    “囡囡……”中年男子睁开因为暴瘦而微凸的双眼,虚弱地喊了一声。
    “爹爹,你醒了,对不起,一定是我吵醒了你?”
    父亲摇摇头:“几点了?”
    “十点半。”
    “那还不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的吧!”
    “爹爹,我想陪陪你。”
    “可怜的孩子,爹爹就是你的累赘啊!”
    笙歌摇头飙泪:“爹爹,不要这么说,没有你,笙歌也活不下去。”
    “胡说!”父亲一激动,一个劲儿咳嗽,笙歌慌忙给他揉背顺气,过了半天,父亲停止了咳嗽,道:“笙歌,你还年轻,答应爹爹,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爹爹,你也要答应笙歌,尽快好起来!”
    “笙歌,你要让爹爹死不瞑目吗?”父亲变色道。
    笙歌吓得跪在地上:“爹爹,你不要激动,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
    “干什么呢!不要让病人太过激动,打针了。”
    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进来,笙歌起身,不相信撞翻了托盘,一瓶药水顺着肩头,染黄了笙歌左边的整条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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