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行九霄》第455章 :做戏啊

    陈渊道:“欣欣,我打你,那完全是在做戏啊,我打得越重,戏就演得越真,你躺在医院卧床不起,陈丹东即便怨气冲天,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陈欣咬着唇皮,气鼓鼓的不说话。
    陈渊摇摇头:“陈欣,你要切记,必须死死咬定是戴迪要你进入公馆的,这就是死无对证。如果大东知道是你主动进去勾引戴迪,导致他血崩而亡,你知道后果。”
    陈欣扭头冷冷望着陈渊:“陈渊,你一定不能让我有事。”
    “嗯?”
    “否则,大东会知道一切。”
    “你威胁我!”陈渊慢慢睁大眼睛。
    “不敢。”陈欣嫣然一笑:“大哥,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自为之。”陈渊拂袖而去。
    陈欣则是冲他的背影投去一抹冷笑。
    这家医院的外科手术室内,安小龙的身子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他的惨状连阮咏荷都动容不已,一番检查下来,都是关节粉碎性骨折。
    这人八成废了!这位海龟医学博士连连摇头,她不明白,林文秋还在坚持什么。
    殊为难得的是,这一次林文秋对她还算客气,只是,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阮博士,请你帮我。”林文秋望着阮咏荷,真诚而迫切地说道。
    在阮咏荷面前,林文秋无疑是个小男人,可是,这个小男人眼中迸射出慑人的神光,让她都无法直视,当然,也无法拒绝。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效劳。”
    “谢谢,帮我替我的兄弟清创,彻底的清创。”
    “这个没有问题,但是……”阮咏荷托了托无框眼镜,勉强笑道:“但是你还能做什么吗?还有意义吗?无论如何,他的下半辈子都得靠人伺候。”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必须试试。”
    “试试?”
    “没错,请你动手吧。”
    阮咏荷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安小龙,终究还是点点头,说了句“OK”,接着冲麻醉师打了个手势,林文秋却说道“慢着”。
    阮咏荷蹙眉道:“怎么了?”
    林文秋道:“不用麻醉。”
    “什么?”
    林文秋没有回答,而是上前几步,目光盯着输血袋看了看,继而落在兀自昏迷不醒的安小龙身上,顿了顿,一把抓住他的肘关节。
    就连阮咏荷都能看出林文秋有在用力,凝固的创口再次流血,安小龙痛醒过来,诧异的看着林文秋。
    “小龙,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
    安小龙虚弱地说道:“哥,我相信,我一直相信,你不要搞我了,我昏过去,就不知道疼了。哎,你把我弄醒,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吧!”
    “懦弱!”
    “这怎么就是懦弱了呢!”
    林文秋一指阮咏荷:“她要给你麻醉,小龙你自己说,你需要麻醉吗?”
    “我……”
    “想想关公刮骨疗伤,一边喝酒一边下棋,那是何等气概?”
    “哥……”安小龙幽怨的看着林文秋。
    “既然你喊我一声哥,那我就做主了。”林文秋扭头看着阮咏荷:“阮博士,不用麻醉,局部麻醉都不用,麻烦你了,这就开始吧。”
    阮咏荷咬了咬唇皮,微微点头:“的确够麻烦的,在漫长的手术过程中,一旦患者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造成二次手术伤害。”
    “我是干什么吃的?”林文秋微微一笑。
    阮咏荷呼吸一窒,她不得不承认,林文秋的微笑对她很有杀伤力。
    “那好吧,我们开始。”阮咏荷从护士手中接过一把镀锡手术刀,再次犹豫起来,安小龙四肢尽断,她在考虑从哪里开始。
    “就从这里。”林文秋指着安小龙右腿膝关节,阮咏荷发现,安小龙膝关节上下多了几根银针。
    阮咏荷点点头,开始在安小龙右腿髌骨上下刀。
    第一下便痛入骨髓,奈何安小龙被固定的很牢,其它部位微微战栗,右腿膝盖却是纹丝不动。
    阮咏荷再一次认真审视起几根不起眼的银针来,接着看了看下针的林文秋,她想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
    手术刀在髌骨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安小龙的牙关也咬得格格作响,因为输了血补充了液体,所以,他的身体很快就汗出如浆。
    林文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却还是嬉皮笑脸道:“小龙,很疼啊?疼,可以叫出来。”
    “不,不能让港都人小瞧了咱们内地爷们儿。”
    “好,是爷们。”林文秋竖起大拇指。
    “哥。”安小龙颤声道:“你跟我提关二爷刮骨疗伤,我怎么比得上他老人家?再说了,他刮骨疗伤都需要依靠喝酒下棋分散注意力,你就让我这么干忍着?”
    “你想怎么着?哦,我知道了,用分心大法。”林文秋打了个响指,掏出手机:“对了,你偏好欧美的,还是东洋的?”
    “偏好你个头啊!”安小龙没好声气的骂道。
    一直专注于手术的阮咏荷突然听到这话,也是忍俊不禁。
    “莫非你喜欢本地的,那就看着阮博士,阮博士比她们都接地气。”
    安小龙果真听话,他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在阮咏荷凹凸有致的身躯上下逡巡,很快,阮咏荷脸上未被口罩覆盖的地方,慢慢染上一层绯色。
    陈渊走在前往太平间的路上,突然旁边门内伸出一只手,陈渊身不由己被拉了进去。
    这是一件器械室,面前站着一个女医生,仔细一看,陈渊惊呼道:“劳拉,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宽松的白大褂居然束缚不住她的爆棚的身姿,龚劳拉怒气冲冲道:“怎么搞的?陈天怎么就死了?”
    陈渊摊摊手:“他是个色中饿鬼,需索无度,一不小心死在了女人肚皮上,我有什么办法?”
    “太便宜他了!”龚劳拉一阵咬牙切齿,继而恶狠狠道::“他的尸体在哪里?我要鞭尸!”
    陈渊头皮一麻,眼睛一瞪,然后摇摇头:“劳拉,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死了,我还能做什么?”龚劳拉新近修剪的一字眉倒竖起来。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父债子还。”陈渊眯起眼睛盯着龚劳拉,循循善诱。
    龚劳拉猛然瞪大眼眸,一下握紧了拳头:“没错,父债子还,他还有个儿子,你,一定要帮我。”
    “应该的。”陈渊诚恳地回道,心中立刻暗笑,波大无脑,果然不假,自己还准备了一大堆慷慨激昂的说辞,真是浪费了。
    黄昏时分,一辆花里胡哨的迈凯轮跑车驶出机场,陈丹东以一种近乎飙车的方式在市区左冲右突,心急如焚的他恨不得插翅飞到医院。
    陈娇娇坐在副驾,扎着安全带,拉着门把手,身子被一次次抛起甩开,训练有素的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清楚,即便说了,陈丹东也听不进去。
    欲速则不达。
    尽管陈丹东努力避让着行人和社会车辆,可是,他依然一次又一次的违反了交通规则,有关部门还是盯上他了。
    铜锣湾医院,外科手术室。
    这台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安小龙的双膝和右臂肘关节清创完毕,不幸中的万幸,骨头碎得厉害,神经基本完好。
    这样的手术对阮咏荷同样也是一种考验,她以一种尽可能轻柔的手法,一层一层剥开安小龙的伤疤。
    三个小时过去了,阮咏荷也是汗流浃背,腰酸腿疼,可是,她发现安小龙的目光似乎炙热了许多。
    阮咏荷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原来是白色的手术服被汗水浸湿,吸在了身上,曲线毕露,玲珑浮凸。
    这一刻,阮咏荷没有羞赧,反而觉得自己挺伟大。
    终于,半个小时后,阮咏荷放下了手术刀,与此同时,她的脚下一个踉跄。
    林文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阮咏荷,道一声“有劳”,接着就松开了她的手臂。
    可是,阮咏荷却震惊地看着林文秋的背影,因为就在刚才一刹那,一股暖流涌入她的身体,然后,她就没那么累了。
    阮咏荷瞪大了美眸,刚要开口,林文秋的声音响了起来:“阮博士,麻烦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回避一下吗?”
    “什么?”阮咏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文秋回身道:“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想了想,“这样,我退一步,你留下,就你一个人。”
    阮咏荷皱着眉头,半晌方才耸了耸肩:“好吧。”
    麻醉师、助手、护士们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林文秋又提出一个要求:“关掉手术监控。”
    “这不合规矩。”
    “但是必须这样。”
    “不要这样看着我,好,我答应你。”
    林文秋点点头,走到安小龙旁边,随口道:“一直没顾上问,陈叔的死因是什么,跟你有关吗?”
    “没有!跟我没有关系。”
    “哦。”林文秋扭头看着她,“具体死因?”
    “血崩。初步尸检,陈叔临死之前一直处于亢奋状态。”阮咏荷咬了咬唇皮,说道。
    林文秋点点头:“果然如此。”
    “我就知道是调虎离山。啊……”安小龙突然叫道:“哥,快救梁胖子,他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想不会比你惨,我先治你。”
    阮咏荷抱着胳膊道:“林文秋,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方法为你兄弟接骨。”
    “一会儿,你就会看到。”
    阮咏荷大眼睛一眨不眨,可是,林文秋手上突然就多出一只黑色圆形的盒子。
    无中生有?阮咏荷目瞪口呆,旋即摇摇头,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变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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