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行九霄》第159章 ：克星

    昏迷中的张邵龙被推了出去，守了一宿的华雨欣和张少堂立刻扑了上来，却没看到主刀的大夫。
    刘墉还在手术室里，他看了眼倦极而眠的林文秋，眼眶一热，立刻安排护士送林文秋去病房休息。
    闻人秦审视一番林文秋，然后走出了手术室。
    看到主刀大夫出来，华雨欣和张少堂当然要拉着询问情况。
    闻人秦道：“张书记伤情极重，切除了不少器官，总得来说，手术是成功的，不过，病人需要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恢复将会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
    “谢谢大夫。”华雨欣母子异口同声道。
    闻人秦微微点头，离开了。
    这时，刘墉踱步出来。
    华雨欣和张少堂马上又迎上去，刘墉拍着华雨欣的手：“没事，别担心。”
    “刚才那位大夫说的很严重啊！”
    刘墉摇摇头：“有二十年前严重吗？”
    “呃……”华雨欣再一次想起二十年前。
    不过，张少堂就听不懂这句话了。
    “林文秋真的跟那个人很像。有他在，邵龙一定能够逢凶化吉。”刘墉语气笃定道。
    “可是邵龙老了二十岁啊，再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身体大不如前。”华雨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林文秋也不是那个人，比他更年轻，年轻就是希望，不是吗？”刘墉微笑着说，显得信心满满。
    “小林人呢？”华雨欣突然想到，迫不及待道。
    “是啊，我大哥呢？”
    “他累得睡着了，我现在就让人送他去病房休息。”刘墉摘下老花镜，抹了一把湿乎乎的眼角：“我们接到林文秋和邵龙时，那种惨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林文秋被安顿在一个单间病房，刘墉、华雨欣、张少堂站在床头，看着一脸安详挂着点滴的他，刘墉娓娓道来。
    林文秋背负着邵龙徒步跑了四公里，途中，右脚被铁钉穿透，他却没有丝毫停留，被救护车接到时，他已经严重脱水，右脚肿的鞋子穿不住。
    “小林……”华雨欣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大哥……”张少堂也是哽咽不已。
    刘墉继续道：“不知道林文秋用的什么手法，可是他就能维持邵龙的生命体征，显然，这不是没有代价的。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林文秋，邵龙的手术根本没法做，他根本不具备手术条件。”
    “是林文秋，他一边补充能量和液体，一边现场处理伤口，注射疫苗，整整六个小时，都没有松开邵龙的手。”
    “别说了……”华雨欣上前拉住林文秋的一只手，近距离仔细端详着，这是一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无比熟悉的脸。
    张少堂咬牙颤声发誓：“大哥，你大恩大德，少堂永世不忘。”
    大年初三晚上的连环案件，震惊了整个龙阳市，乃至蜀南省。
    龙阳市党政领导睡意顿消，蜀南省省委书记雷霆震怒。
    一时间，龙阳市上空乌云盖顶，随时都会演化成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市局连夜成立了专案组，甚至省城的刑侦专家，乃至军方的技术人员，都加入了进来。
    可是，专案组的工作很难有所进展。
    刺伤张邵龙的凶手无迹可寻。
    现场摄像头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唯一见过凶手的张邵龙还处于昏迷状态。
    车祸现场，救护车里的人员并无大碍，特警车死了一半警员，幸存的也都是重伤，土方车司机当场死亡。
    虽然叶凡主观倾向谋杀，但是，一系列相关人员的口供，并不支持他的主观论断。
    第一，张邵龙参与巡逻，那是兴之所至，没有任何计划。
    第二，铁道路口的设备的确故障了，从案发至今，仍然没有修复。
    第三，土方车司机的确喊过“车辆失控”，救护车上不止一个人听到。
    叶凡向市长和书记汇报了情况，然后就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
    张邵龙在重症监护室，生命体征正常。
    叶凡找到了华雨欣、张少堂，跟他们说了现场的情况，然后讨论起了案情。
    “师母，你一定要挺住，师傅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华雨欣点点头：“老张情况还算稳定，我没事，案子有头绪吗？”
    “师母，您怎么看？”
    华雨欣摇摇头：“你呢？”
    叶凡激动地说：“我倾向于谋杀，上面说我口无遮拦，感情用事，不负责任。”
    “小凡，你是老张一手带出来的，谁都知道你们感情深厚。所以，哪怕是再客观的论断，只要是你提出来的，别人也会认为是主观的。”
    “我知道。”叶凡无力地点点头。
    华雨欣突然道：“如果邵龙倒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孙成刚。”三个人异口同声。
    华雨欣点点头：“孙成刚有这样的嫌疑，他当年做的更过分，这种事根本就是驾轻就熟。”
    “我去查他。”叶凡扭头就走。
    华雨欣一把拉住叶凡：“他是堂堂常务副市长，你怎么查？再说了，他一定做的很干净，不会让你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那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师傅受苦，而什么都不做？”
    华雨欣摇摇头：“小凡，你可以暗中观察敌人，收集证据，不过……”
    “不过什么……”
    华雨欣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林文秋，长叹一声：“赵家沉寂了十几年，如今再次得势，如果我猜的不错，除了老张被刺会被列为刑事案件，其它都是交通案件。”
    叶凡和张少堂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华雨欣继续道：“而且，老张被刺伤，也会以抢劫杀人结案，最终多半不了了之。”
    “我绝对不能答应！”叶凡双拳握得格格作响。
    “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华雨欣摇头道，突然，她眼中焕出了无限神采：“不过我想，赵家的克星已经出现了，他们猖狂不了几时了。”
    “妈，你说谁？”
    张少堂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去，很明显，华雨欣口中的所谓赵家克星，正是林文秋。
    张少堂无法理解，叶凡也是，但是这一刻，没人刨根问底。
    华雨欣终究还是通知了筱雪，至于要不要告诉林战天，得由筱雪决定。
    筱雪第一时间来到医院，看到病床上输着液体，一只脚缠着纱布的林文秋，眼眶立刻红了。
    “哥，你还好吗？”筱雪抚着林文秋的脸，晶莹的泪珠一颗颗跌落：“哥，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拼命？什么时候才能考虑考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想想我和爸爸……”
    “筱雪，对不起！”华雨欣扶着失声痛哭的筱雪，劝道。
    筱雪摇头：“他总是这样，我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大，一次次让人担心，他真的很过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少堂对自己的情感懵懵懂懂，此刻看大筱雪真情流露，却能很清楚的看出，筱雪对林文秋不单单怀着兄妹之情。
    睡梦之中，林文秋不知不觉，行功达到三十六周天，而且似乎犹有余力。
    他知道，《九阳功》终于又有精进。
    就在林文秋将醒未醒之际，他走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转了一圈，才发现身处一圆环之中，头顶距离脚下也不过一层楼那么高。
    这是哪里呢？
    林文秋带着这个疑问，又绕了一圈，终于在头顶看到了几个鎏金大字——无定天域。
    无定天域？林文秋随口念叨一句，整个空间随即一阵强震。
    林文秋长这么大，从未经历过地震，顿时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喊道：“停啊！”
    声音未落，空间立刻停止了震动。
    “这是……”林文秋立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要不再试试？”
    林文秋蹲开马步，双脚抓牢地面，略带忐忑吐出一个字：“动。”
    空间立刻晃动起来。
    “停停。”不过几个呼吸，林文秋已经是头昏眼花，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林文秋的这种不适才慢慢退却，他托着脑袋打量着身处的这个空间，慢慢说道：“扭曲。”
    这一次，林文秋瞠目结舌，因为眼中的空间真的随着他的指令扭曲起来。
    至此，林文秋淡定了许多，待空间扭曲到一定程度，他才发出“复原”的指令。
    看到空间瞬间恢复了原状，林文秋兴奋地蹦起老高，天哪！自己掌握了一个空间。
    兴奋没多久，林文秋又沮丧起来：“可是，怎么才能出去啊，我要出去——”
    仿佛为了回应这声呼喊，林文秋眼前出现了刺眼的光亮，他下意识的抬手遮挡，这才慢慢睁开眼。
    原来，朝阳正巧从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照在了他的脸上，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在流动，唇角还有咸湿的味道，耳边还传来妹妹的嘤嘤而泣，林文秋慢慢睁开眼睛，道：“筱雪，我再不醒，就被你冲走了。”
    看到林文秋醒来，筱雪顿时转悲为喜，因为林文秋的调笑，筱雪直接伸手掐向林文秋的腰间软肉。
    “啊……疼啊！”林文秋立刻求饶。
    筱雪嗔道：“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林文秋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筱雪轻嗔：“哼，再饶你最后一次。”
    “妹妹大人大量。”
    看到这一幕，华雨欣宛然一笑，然而，作为母亲，她却敏感地发现儿子神情一黯。
    华雨欣摇摇头：“小林，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是你救了老张，你受苦了。”
    “我没事，感觉很好。”林文秋舒展了一下身体，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直咧嘴。
    张少堂上前拉起林文秋的手：“大哥，我……”
    林文秋摇摇头：“是兄弟，什么都不要说。”
    “好，好兄弟！”张少堂握紧了他的手。
    “大嫂，我哥在哪？”
    张雨檬急匆匆走到门口，急切的问道，手边拉着的，却是小萝莉何筱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