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让我呆住了一会。
仿佛又见到了曾经那个.....第一次见到的伊崎。
如果说脸上的表情是微笑的话,岂不是又变回了原本的那个帅哥。
——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在我的内心里翻腾着。
“........那个啊,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回过神来,我能看到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双颊有些泛红,手还十分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以一个人一样,原来的伊崎是不会有这些小动作的呀。
不,我是说曾经...应该说是在“事件”发生以后的伊崎,我想曾经的曾经——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伊崎也会是这样的吧。
“没什么......”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被抱在胸口前的一沓稿纸又被捆得更紧了一些。
“听说.....这几天你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很难想象在上一次和他“争吵”过后,两个人还能够以这样简单的方式进行沟通。
我原以为他会是来找我撇清关系,又或是再次引发争执什么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在第一感觉上他不是我的前辈,现在我也许会抱着一种和同学交流的放松心态去对待。
“........”
他望着我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朝着周围看了看,动作就像是即将要干一些什么坏事一样滑稽。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中涌现出几分笑意,但我还是忍住了。
可是人的笑是掩盖不住的,我总觉得他多少也能够看出来。
“对不起。”
?????????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小会。
我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是“对不起”,并且确定了这一句“对不起”是经由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直到下一秒,我听见了楼下有人呼喊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诶?!!,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惊呆了,眼睛直直的勾着他。
“嗯?”
见到我这样的反应,他显得更加不理解,睁大着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冲击了我。
....不对不对,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简而言之其实就是他突然间用温暖的手按住了我的额头罢了。
那一刻世界安静得要死了,我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直到他那富有冲击感的温暖从我的额头消失,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没问题吗....我说的意思.....就是道歉的意思啊......”
...........这样的一句话只是在我的左耳进右耳出这般过了一下,我的大脑就像是短路一样,完全没有听进去是什么意思。
——更别说反应过来了。
但是,刚才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我的大脑里还残存着额头的温暖,以及在他靠近我那一刻快要窒息的冲击感......
我之前的感觉是什么?是想笑,因为仿佛在刚刚看到了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但是,这之后怎么一切都静止了。
................................
“......原田.......原田同学,你在听吗?”
“啊...嗯...在.....嗯嗯............”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了对不起...是和你道歉.....”
他又一边尴尬的重复了一遍,这让我感觉更加尴尬了。
“嗯........但是为什么要道歉......”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速,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他迟疑了一会。
“........算是,对之前事情的了结吧。”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现在我也不想再去想了,至于争执什么的,,,,观点什么的,这几天我也感觉越来越无意义了。”
我无法想象这一段话会出自于伊崎的口中。
我还隐约记得在离开以前的他,那么无法理喻,那么的自我痛苦,现在却像是被人转移了人格一样,又或者说像是被人换了灵魂???
后面他说的一些话我几乎都没有听进去,而是一边惊愕一边伸出手反过来按住了他的额头。
..........手背感受到头发的触感。
因为自己比他矮一些,抬高手臂也会觉得有些吃力。
大约几秒钟以后,我才放下了手。
“这算什么啊.......你有在听吗?”
“嗯,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是指道歉吗?”
“..........没什么”
我强行让自己摇了摇头。
也许从正常的意义上说,是对他的道歉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现在我更加对他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
伊崎已经走出来了吗?
从那个噩梦,从那个“事件”。
我好想要知道,但是我又不敢问。
但是无论是用什么方法结束的,只要结束就好了吧。
“总之.....之前的事情我有很多无礼的地方,也许伤害到你了,对不起。”
我能够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深深的诚恳。
但是..................
“你在说什么呢。”
“诶??”“.....之前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再说,伤害什么的,无礼什么的,也是两个人都有的,所以结束就好了.....这几天在外面我也已经想要结束自己的回忆了,总之....能够走出来就好了,就算是争执也好.....互相挖苦也好,都不一定是坏事,也许能够让自己更快的看清楚事情。”
在说完这么长一大段话以后,我看到他紧张的手放松了下来,目光也从愧疚渐渐转变为原本的温和。
那种温和,以及给人的略微忧郁感,让我重新记起了那一天的公共汽车上,如同忠实的猎犬一般的温柔。
“.........嗯。”
.........有什么东西,在内心中消失了。
能够再一次看到他这幅温和模样,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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