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青沉季尘如》第18章 早有预谋

    季尘如上前躬身抱拳，神色严峻地抬首看向元帝。
    元帝知他是有话要说，挥手让他直接讲。
    季尘如没有说话，张开手，一只公孙皇后的玉牌，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曹公公一瞅，暗叫不好，小心翼翼地从季尘如手中拿起玉牌，放在了元帝面前。
    元帝见令牌心中大怒，但又因今日是季尘如大喜的日子，他不便当场发作。
    将玉牌丢向身边的公孙柔，元帝负手而立，看向众臣：“今日，诸位爱卿受惊。本是太子大婚的好日子，偏偏有脏东西趁乱进宫。太子与太子妃也累了，诸位爱卿先行散去吧。”
    众臣识趣地迅速离开大殿，众人散去后，元帝当着季尘如的面，给了公孙柔一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令所有人都呆住，公孙柔更是没想到，夫妻十载，元帝竟会对她动手。捡起玉牌，公孙柔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指着络青沉泪就要夺眶而出。
    “是你，又是你这个妖女。陛下，是络青沉栽赃陷害臣妾，与臣妾无关啊。”跪在元帝脚下，她哭得像个泪人，哪里还有身为皇后的半点威严。
    “够了，看你干的好事。今日可是太子大喜的日子，身为国母，你怎么能做如此龌龊之事！这一次，纵是尘如替你求情也没用，来人，押入天牢。”元帝甩袖转身，闭眸不再看公孙柔一眼。
    泪两行，公孙柔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挽回不了此刻的局面。她转头，一双充斥着泪水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络青沉。
    “妖女，本宫诅咒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幸福！诅咒你......”随着撕喊声，公孙柔被禁卫军脱出了金銮殿。
    元帝一声长叹，蹙眉走下龙椅，抬起季尘如的胳膊看了看，眼中略有心疼。
    季尘如握住元帝的手，朝他摇了摇头，以示无妨。表面上季尘如一脸内疚和复杂，其实心里早已得意地要死。
    这一次，公孙柔再也无法翻身。
    “陛......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母......公孙柔，为何如此憎恨儿臣。今日本是儿臣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她却要诅咒儿臣。恕儿臣惶恐，不知如何是好。”络青沉福身行礼，一脸不知所措地问道。
    元帝负手而立，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络青沉，微微点头，心中暗暗赞许。不卑不亢，这才是皇室风范。临危不惧、稳如泰山，果真是个有魄力的好姑娘。
    “那女人嫉妒你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今天折腾了一天，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元帝说罢转身要走，却被络青沉喊住。
    “父皇，不管如何，青沉都想和废后说一声抱歉。今天也是她最高兴的时候，按理，青沉要唤她一声母后。不知，父皇可否让儿臣和殿下去看看母后，仅此一次。”元帝转身，见络青沉眼中写满祈求和可怜，心一软答允了。
    络青沉心中大喜，当即拉着季尘如跪下，叩谢圣恩。
    元帝不知，他们这一去，便是他和公孙柔的永别！
    潮湿阴暗的天牢中，老鼠蟑螂有恃无恐地在地上玩耍。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公孙柔，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发抖。
    季尘如早就派人提前打点好一切，不会有人这时进天牢的。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见自己的儿子来，公孙柔先是一阵欣喜，而后见到季尘如身后还跟着络青沉，她眼中的欣喜瞬间变为警戒。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季尘如面如冷霜，拳头紧握，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隔着围栏，公孙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季尘如的衣襟。
    “尘如，你听母后的，万万不能娶你身后这个妖女啊。”看着络青沉，公孙柔一脸的惶恐。
    “呵，母后，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害你至此的，从来都不是青沉。”见眼前的季尘如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公孙柔整个人呆住，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自己从前温柔孝顺的儿子，怎么会变成眼前这幅阴鸷诡异的样子。他看着自己的眼里，满满都是憎恨和厌恶。
    公孙柔脚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季尘如猛地一把拽住自己的手。吓得公孙柔一个激灵，满脸都是恐惧和惶恐。
    眼前的季尘如哪里还是那个，会为自己求情的儿子，简直就是索命的恶鬼。
    “公孙柔！让我告诉你。是我，将母妃的那块丝帕，送到父皇的书房里。也是我，故意求父皇不要杀了你。知道为了什么？”
    狰狞的笑容占据季尘如整张脸，此刻他的心，已经被仇恨和得意占满。
    “因为，要是就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太便宜你了！你设计害死我母后，害的我早年就没了母亲，还想坐稳你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后位。你做梦！”低声怒吼，季尘如猛地甩开手中的公孙柔。
    呆愣住的公孙柔跌倒在地，她双手撑着地，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季尘如。她目光呆滞，似是听他的话听得入了神。
    泪，缓缓顺着眼角滑落，沿着那精致的面庞，滴滴渗入泥土。她宛如失去庇护的孔雀，自神坛跌入泥潭，陷入沼泽无法抽身。
    见公孙柔这幅样子，季尘如原本得意的心竟然很痛。他恨这样的自己，竟然为杀母仇人而痛心。
    “告诉你，害你的是青沉，是给你一个目标。而放你出冷宫，是给你报仇的机会，给你犯错的借口。公孙柔，是我，亲手将那枚玉牌塞进刺客的怀中。”顿了顿，昂首，季尘如闭眸继而说，“怎么样，被最亲近的人出卖、伤害、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
    公孙柔盯着地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忽地笑了起来：“呵呵呵，没想到，没想到啊，我公孙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毁在你这个小兔崽子手里。”
    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公孙柔仰面大笑：“没错，是本宫联手陈潇，设计你母妃。凭什么，本宫样样都比你母妃好，凭什么宠爱、儿子都是她的。本宫就是要夺走她的一切，要她死，都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