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姑见凤挽月面上满是惊讶,也不怪凤挽月,说道:“我知道我贸然求你收留我,你定会对我不放心,这些我都知道,在这深宫数十年,什么事情我没有见过,倘若没有先皇护着我,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既然先皇选了你,我定会誓死效忠你。”兰姑姑这番话若是早早说出来,凤挽月定不会怀疑。
“这件事,是我多虑了。”然兰姑姑并非怪罪,反倒是十分赞同凤挽月起初到底做法,“不,你做的对,只有时刻存有这样的警惕心,你才能在这深宫之中活下来。”
凤挽月经过这一夜,感触良深,“兰姑姑你与皇上?”兰姑姑凄然一笑,道:“我与他乃是真心相爱,只可惜身份悬殊太大,他为了保护我,只得与我做那平凡的陌生人。”
“因为太皇太后?”这也只是凤挽月的猜测罢了,能让当今天子多加忌惮的,除了太皇太后,还能有谁,兰姑姑听到凤挽月的猜测,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着实是因为太皇太后,那时太皇太后急需萧家女成为皇后,可我与先皇早已经暗生情愫,先皇本打算带我离开,可是没想到被太皇太后发现。”兰姑姑言语之中皆是苦涩,可是对于凤挽月来说,先皇竟为了兰姑姑愿意抛弃皇位,当真是不易。
“那夜我们本打算出逃,可是还没走多远,马车后面就追来了一群士兵,我们与其抵抗,很快身边的人就一个个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那条道路,我尖叫着,可是无人听见,先皇为了保护我,特地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巴糊在我的脸上,将我身上的头饰全部插在身旁丫鬟头上,我虽不知为何,可并未阻止。”
眼看着身边的人都死了,先皇推了我一把,我跌倒在地,先皇却抓着丫鬟的手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母后,我们是真心相爱,求您放过茵曼吧。”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做,云儿为了我,从始至终都未说话,就那样被太皇太后一剑刺入了心脏,我爬到云儿身边,摸着她的脸,“云儿,日后小姐可护不了你了。”随后便死在我的怀里。
凤挽月与碧柔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从未想到会兰姑姑身上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之后,皇上带你回了宫,你便一直做着兰姑姑?”兰姑姑点点头,道:“太皇太后本想连我也杀了,若非皇上求情,说我是他爱人唯一的丫鬟,留个念想,否则就随我一同去了,这才逼的太皇太后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这太皇太后也是如此造孽,这般狠心拆散你们,只为了自己的家族荣光。”凤挽月再一次感慨自己当真是不了解人类,到底什么才是他们的极限。
“是啊,至此萧家女如愿当上了皇后,而我与先皇只能遥遥相望,明明那么近,却什么也不能做,为了不被太皇太后发现什么,先皇只能假意宠着萧羽柔。”兰姑姑想想便觉得可笑,一个出身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当真是无法可比。
“兰姑姑,莫要再说了,日后你就跟着我,定会远离那些是非。”兰姑姑轻轻点头,道:“以后,兰姑姑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
“那是自然,哀家可是太后,还有权杖在手,那御赐的免死金牌可不是闹着玩的。”兰姑姑更是大惊,原以为只是给了权杖已是无尚荣光,岂知还有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你当真是先皇选定的人啊。”兰姑姑并不怨恨先皇,先皇一生所爱全都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凄苦了些,也算是甘之如饴。
“这是你的护身符,你且要好好珍惜。”凤挽月对其并未有多大概念,只是见兰姑姑如此重视,只好点点头,“我自是放好了。”
夜深了,凤挽月也困了,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兰姑姑为凤挽月铺好床,扶着**,脱去了鞋子,“今日先睡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兰姑姑知道,明日定时有一场好戏要出现,碧柔不放线凤挽月,想要待在屋外,兰姑姑怕打草惊蛇,硬是拽走了碧柔,碧柔一步三回头,才离开了此处。
第二日一早,凤挽月还未起床,就听到一群闹哄哄的声音,兰姑姑与碧柔打开门,阳光透了进来,凤挽月正想要伸个懒腰,岂知牵动了伤口,“嘶……”兰姑姑小小的捏了一下凤挽月的小脸,说道:“是不是忘记了昨日身上的伤。”
经过昨日的交心,兰姑姑可谓将凤挽月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下说起话来,与其都亲昵了不少,这让凤挽月不禁想到了烛木和各位长老,撒起娇来也是毫无压力。
“兰姑姑,这不是忘了嘛?”兰姑姑好笑,搀扶着凤挽月起身,道:“萧太妃带来了一群妃子,说要给你请安。”凤挽月就知这萧羽柔心急,没个正形,也没吃够教训。
“好啊,那就让她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凤挽月的话让兰姑姑知晓昨夜的杀手是萧家派来的,“还真是大胆。”兰姑姑心中不满可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碧柔,为太后娘娘穿衣。”碧柔今日特地选了一身轻薄的衣衫,这样凤挽月穿在身上也不至于那么疼,兰姑姑为其绾了个简单却不是威仪的发髻,凤挽月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
“走吧。”凤挽月的出现让本该热闹的屋子彻底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行礼,“太后娘娘金安。”只有萧羽柔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没有动静,直到凤挽月走到面前也没有晃过神来。
“你为何……”凤挽月好笑,凑近萧羽柔的耳边,说道:“是没死是吗?命大罢了。”萧羽柔眼睁睁的看着凤挽月走上上房的椅子,“免礼。”
“萧太妃今日是怎么了?往日里可就你的话最多了。”众人看向萧羽柔,萧羽柔紧绷着脸上,手指无措起来,就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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