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舒自成告诉自己的那一串故事,舒清是坚信不疑。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欺骗过她,故此,她不会怀疑舒自成,她相信舒自成所说的便是事实。
这个故事并未曾对舒清造成任何的改变,许是因为在鸡鸣寺的历练让她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
舒清这一住便是鸡鸣寺中住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里头她一边在寺内过得清心寡欲的生活,一边修养着身子。
因着刚生完孩子,又大病了一场,舒清的体质变得不如从前那样好了,时常都会生些小病,她白日里在经堂里念佛抄经,夜里就在禅房里屏息打坐,日复一日,生活虽是平淡,却也充实。
不过,充实之余,舒清的胸口还是时常会泛起一阵一阵的空洞,也还是时常会再梦到那个叫做莫无畏的男人。
舒自成为了感激白云大师对舒清的救命之恩,也给寺中添了不少的香火钱,舒清情绪安稳了下来,他便不再每日都往鸡鸣寺里跑了,大部分的时辰都留在山下打点着生意。
春娘偶尔会来看她,来时都会带着云中之庐的掌柜的给她所做的斋饭,她的食欲倒是比从前好了不少,一开始连半碗饭都吃不下的她如今也能就着素菜吃下一整碗了。
就这样,舒清在鸡鸣寺里又住了半个月,白云大师终是找上了她。
白云大师来寻她的时候,舒清正在禅房里执笔抄经。
舒清正抄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句,雪珮忽而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通禀道:“小姐,白云大师来了。”
舒清闻言,立马放下了笔:“快请他进来。”
雪珮应了是,不多时,就随着白云大师一同走了回来。
白云大师神采奕奕的在她的面前站定,视线掠过了还摆在桌案之上的宣纸与笔。
她今日抄的是《心经》,只见白纸之上的字迹如行云流水、隽秀无比,能看得出来,每一笔每一划,舒清都抄得格外认真。
白云大师不由夸赞道:“舒姑娘当真写得一手好字。”
“大师谬赞了。”舒清笑着回礼道。
这些时日以来,她与白云大师也算是朝夕相处,白云大师于她来说,是良师,更是益友,正是白云大师对她的敦敦教诲,她才能逐渐忘了尽欢的伤疤,从过去的伤痛里重新站起来。
“不知大师今日来找信女是为何事?”舒清见白云大师张了张唇,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主动问道。
白云大师微微一笑:“这件事老衲其实有些难以启齿。”
舒清却是非常直爽,利落的道:“大师不必如此,有话直说便可,是不是信女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舒清自幼生来的敏感让她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她能看得出来,白云大师将说之话定然是跟自己有关。
白云大师听罢,忙不迭的摇头:“舒姑娘说笑了,舒姑娘心灵手巧,又心地善良,哪里有什么过错,只是……有一件事让老衲非常困扰。”
“大师请说。”
“舒姑娘在鸡鸣寺住了应当也快有三月了吧?”白云大师问。
舒清望着窗外被那冬风吹得有些萧瑟了的树叶,不由得微微感慨:“是啊,大抵是已有三月了。”
她从初秋时节开始住在鸡鸣寺的禅房内,如今都已经是到了冷冽的冬季了。
窗外的树叶瑟瑟飘零,偶尔早起之时还能看见鸡鸣寺的朱瓦之上覆着一层淡淡的薄霜,天气是愈来愈冷了啊。
“佛门虽是清净之地,但姑娘终究乃是尘世中人,不宜在这寺中久留。”白云大师缓缓说道。
舒自成前几日专程找了他,直道舒清如何都不肯跟他下山而去,说要留在这山中静修,这让他这个父亲颇为头疼,为此,舒自成都上山来好几回了。
除了舒自成之外,此前春娘亦是有传达过类似的意思,白云大师思来想去,就只好站出来做这个恶人了。
“更何况……”白云大师顿了顿,又继续说,“男女有别,佛门中更是忌讳此事,若是舒清姑娘在山上待得久了,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
接下来的话白云大师不说舒清也知晓了。
她点了点头,得体的开了口:“信女明白了,这段时日是信女给大师添了麻烦,信女准备准备,这几日便下下山去。”
她从前只想着在鸡鸣寺里过得舒服自在,仿若是有一种在家中的归属感,便想着要一直留在这里,过这种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舒清却并未想到自己的存在已是给别人带来了困扰。
父亲也曾几次让她下山去,最终却都被她婉拒了。
她是害怕一回到杏园之中,便又想起与尽欢有关的回忆。
白云大师见她通情达理,并未生气,登时也松了一口气。
“并非是老衲有意要让舒清姑娘离开,老衲也是出于无奈……”白云大师颇有些愧疚的说,“往后只要舒姑娘乐意,随时都能回鸡鸣寺来看看。”
舒清微微屈膝:“大师不必觉得亏欠,说起来也是信女亏欠鸡鸣寺比较多,鸡鸣寺就如同是信女的第二个家一般,若是鸡鸣寺因我而陷入烦忧的话,我定会责怪自己。”
白云大师叹了口气,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时辰不早,舒清施主还是早些休息吧。”
“阿弥陀佛,请大师慢走。”舒清亦是双手合十,对白云大师回以一礼。
送走了白云大师,舒清便回到了禅房之内,静心将那一份还未抄完的《心经》抄了一遍,而后才躺下休息。
这大抵是她在鸡鸣寺中留宿的最后一夜了,这一夜,舒清的心中很凌乱,她隐约之中只觉得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虽然她早就知晓自己离开鸡鸣寺那是迟早的事,但是当这一日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不安和忐忑。
明日过后,迎接她的将会是一个如何的世间呢?
会是对她报以善意的尘世,抑或是对她施以恶意的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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