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许是真的吓怕了,顿时便不敢乱动,除了乱喊以外,便任由李京墨按着自己,乖巧的不像是她。
用绑带把她的眼睛缠好之后,李京墨嘘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向皇帝道:“皇上,没事了,我已经帮她止住了血,也抑制住了毒,只是这眼球能不能恢复,便要……随缘了。”
“朕知道你也尽力了,起来吧。”皇帝揉了揉额头,挥着手让人将这里都收拾干净之后,才向李京墨问道,“京墨,朕看你并未把脉,你是如何知道她是中毒了的?”
李京墨道:“这不必把脉,臣女一看便知,因为昭阳这两次中的都是同一种毒,这毒第一次发作便是让人失明,若是有人再次下同样的毒,那这眼睛,便会整个都腐烂,若是不治,便会从眼睛蔓延至面部,以致毁容,若是继续下去,还会蔓延全身,最后深入五脏六腑而亡。”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这也太毒了吧,到底什么仇什么恨啊。”
秦淮忍不住说了一句,又觉得不妥,便忙捂住了嘴巴。
此时李青黛终于吐完回来了,先向皇帝请了罪后,便坐在一边,不断抚着胸口,一副虚弱的模样。
皇帝念着她身怀有孕,倒是也表示了理解,不过看着昭阳那个样子,他也确实是烦躁,不由骂道:“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当差的,让人再次下了毒都没有察觉吗?你们是不是都想被砍头?”
话音一落,顿时便跪了一屋子的人。
将领忙安慰了皇帝,而后便看着那边瑟瑟发抖的昭阳问道:“昭阳,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这宫里你应当是最熟悉的吧?谁最可疑?”
昭阳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平日里积怨太深,即使在这个情况下,她也还是抖着唇吐出她始终挂在嘴边的名字,“李……李京墨……一……一定是她。”
别说是皇上,就连那将领和秦淮都有些不满了。
在皇帝发怒前,那将领便当先呵斥道:“你这是说什么呢,方才若不是李京墨在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给你救治,只怕你现在这张脸都毁了,现在你怎么还怀疑人家?要是她真的想害你,用得着第一时间便冲出去尽心尽力的救你吗?”
昭阳狠狠抖了一下,倒是被他骂的回了些神。
方才那一幕,她确实也有些心理复杂,不知道李京墨到底是因着什么,莫不是真的是为了那可笑的医德?
她闷闷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从她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皇帝只会向李京墨道:“那就麻烦你查一查了,既然是在这宴席上忽然毒发,你先从这桌桌饮食开始检查吧。”
“是。”
李京墨撸起了袖子,开启药箱方拿出工具,那边的李青黛忽然道:“等一下,皇上,若是只由京墨检查,只怕无法安昭阳姐姐的心,臣妇陡然求一句,请皇上再召太医院其他人一起来看看吧。”
皇帝见李京墨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便点点头同意了,“也罢,就这样吧,去请,京墨,你先坐一下。”
“是。”
李京墨坐了下来。将她的药箱放在了一边,没让它去接近,并不动声色的再次擦了一下指尖,免得有遗留。
皇帝忽然问道:“你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那个里面的东西,不小心……”
李京墨诧异道:“皇上,那东西,虽然是个奇怪的,但是没有毒,更不是伤了昭阳的那个毒,这一点还请皇上放心。”
“那你那个到底是什么,为何不能告诉我们?”
“这……只怕不好吧?毕竟事关青黛姐姐,请皇上恕罪,臣女实在不能说。”
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强人所难,皇帝也便没有再多问了,至于那毒药一事,请了太医们来看看,也便知道是不是李京墨那东西的原因了,倒是都不急,就是昭阳那边时不时的啜泣声,让人心烦。
没多久,太医们便都到了,向皇帝问了安后,便先开始检查了起来,李京墨端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去动。
秦淮不知何时摸到了她的身边,见她神色无异,还是试探着小声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若真的是那个球,那告诉我,我帮你这一次,怎么样?”
听他说前半句时,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过一听他说球,李京墨便彻底放了心,同样小声说道:“不需要,我没有做,也没有机会做,秦小将军您的视线向我这边看了那么多次,应当知道才是。”
秦淮笑了一下,别有深意的又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了,至于她的话,他也仍然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太医们很快查完,向皇帝禀报道:“皇上,这里面,确实有东西,但不是毒,是一种药物,但是这东西若是与另一样东西混合起来,便会毒发,形成上次害了公主的那种毒药。”
“哦?还是分开的?”皇帝挑了一下眉,“那另一种药物在哪里?去找。”
“是。”
太医们立刻忙碌起来,在皇帝的要求下,李京墨也去查了一下那饭菜,并告诉了皇帝同样的结果,至此,才让皇帝彻底打消了对李京墨那颗球的怀疑。
检查了一番,太医们最终在昭阳的身上找到了那药物,并向皇帝回禀。
皇帝冷笑道:“好歹毒的手段,究竟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昭阳,今日都谁与你近了身,全部指出来,朕为你做主。”
那将领也忙道:“昭阳,你可不要遗漏,好好想想。”
昭阳想了一下,便缓缓吐出了一个个宫女的名字,被点到的宫女皆是面容死灰,一副快出来的神色。
说完这些记得的后,昭阳便道:“其他的我不知道,尤其是方才混乱中,好多人都碰到了我,不如让她们互相指认吧。”
顿时,便又有几个宫女被揪了出来,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站成一排等待着太医的检查,连说一句饶命的话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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