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老夫人虽然看的不够透彻,但是张妈妈在身边却看的很清楚,像她这样的老奴,也便只能盼望着自己家主人好,自家主子好了,她也才能好好的,这些道理她是明白的。
而如此,还肯好好照顾老夫人,帮着调理身体的,也便只有一个李京墨了,她自然是知道轻重的。
李京墨见她都明白,便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那你便回去好好服侍吧,我会找个暗卫跟在你们身边,不要告诉祖母,你知道即可。”
“好的。”
李京墨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院子,去找周管事给老夫人做准备。
次日一早,她便陪着老夫人回了府。
昔日的丞相府,如今也不过只能挂着个李府的门匾,想必李昭贤每每出入看见,便会是一肚子的火。
单是想想他那副样子,李京墨便觉得畅快。
此时还是李昭贤当值的时间,不过既然老夫人回来了,他李昭贤自然也该是回来尽个孝道的,因此他很是不客气的指使了管家去找李昭贤回来,而后便抓住一个小丫鬟,问道:“如今这府上是谁管家的?”
小丫鬟显然是还认得李京墨的,对她也多有忌讳,便忙答了,“如今是纤云姑娘在管着的。”
“纤云?这是谁?”老夫人皱着眉头道,“怎的我没有听过?”
小丫鬟小心说道:“是府上新来的姨娘,老夫人和小姐应当是见过的,就是那日两位来时,与老爷在一起的。”
“原来是她。”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她难道不知道我回来吗?竟然不来迎接?”
小丫鬟不敢说话,老夫人也没想着她能回答,只是独自气着。
李京墨安慰她道:“祖母不必动气,您已经回来了,这府上,日后自然是您该管着的,再不济,让那王氏管也便是了,这位纤云姑娘,便撤了她手中的权吧。”
老夫人也是这个想法的,不过碍着李京墨与王氏不和,便没有说出来,不过眼下李京墨表了态,她也便不忍了,直接对那小丫鬟吩咐道:“你将这意思告诉府中上下,再让王氏过来见我,至于那位纤云姑娘,她不尊长辈,让她闭门思过,不许出来。”
小丫鬟哭丧着个脸,但不敢违抗她们的意思,便照着意思传下去了,这消息一下去,府中便躁动了起来,不仅王氏来到了老夫人这里,就连纤云也露了面。
纤云出身青楼,老夫人本就不待见她,此刻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倒是李京墨多看了两眼。
这人确实是个十分美貌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是较弱之态,难怪李昭贤会喜欢。
她们都聚齐了,还没有开始闹起来,李昭贤便也赶了回来。
当值之时被召回,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在老夫人面前,还是收敛了许多,没有了那日的狂纵之态,让老夫人面上好了许多。
“母亲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身体可好了?”
“哼,我若是再不回来,你这府上不是要翻了天了?”老夫人冷哼一声,指着纤云道:“你看你做下的都是什么事,怎么能让一介烟花女子掌家,你当你的结发妻子不在了吗?”
王夫人不禁悄悄直起了背,面上颇有自得之色,哪怕她知道自己今日能出来是有李京墨的面子在,但仍觉得畅快。
李昭贤皱了皱眉,劝道:“母亲不必动气,是因王氏在禁足中,儿子实在不知该让谁掌家,这才随便指了一个,既然母亲回来了,那这府上,还是您要做主的。”
“你知道就好。”老夫人面色稍霁,“那我说的话若是算数,你便不要让这个女人出来乱晃,再把你妻子放出来管家,否则,就别怪我一把老骨头,做出让你丢脸的事。”
“一切听母亲的。”
这在李昭贤看来,都是小事,自然也懒得和老夫人争执,何况纤云这个女人没赶出去就好了,也能日夜陪着自己,管不管家他倒是不在意。
但是,纤云却明显是不乐意的,她扯着李昭贤的衣袖,撒娇道:“老爷,大夫人许久没有管家了,难免生疏,还是让纤云管理吧,纤云这些日子,做的不是也很好吗?”
王夫人冷笑道:“我管家这么多年了,生疏能生疏到哪里去?这府上的人也都是认识的,做的不比你好?”
纤云一脸的不乐意,即使在老夫人面前,她也并没有任何的收敛。
见老夫人又要恼怒,李京墨当先一步,看着李昭贤道:“祖母既然回来了,那这种惹祖母生气的女人,劝大人还是不要留在府上的好,否则祖母身子真的被气出了什么问题传出去,丢脸的,也只是大人你自己,如何?”
李昭贤看见她就烦,心里简直是气火翻腾,不过也知道她是个有手段的,如今更不是自己能随便拿捏的,因此虽然气,但却没有如以前般与她破口大骂,只冷冷哼了一声道:“这种事情不必你说,我自然明白。”
甩了一下衣袖,他一把推开纤云,对着门外喊道:“管家,把这个女人给卖回去,我不想再看见她在府中气母亲,听到了没有?”
门外遥遥传来了一道应答的声音。
纤云整个愣在了原地,没有想到李昭贤竟然如此果断,不顾与自己的旧情。
她惊恐的跪在地上,扒着李昭贤的衣角道:“老爷,不要啊老爷,我不想离开您,我、我不要掌家的权利了,我只希望能留在老爷您的身边,求您了!”
说完之后,她似乎反应过来,爬到老夫人脚边道:“老夫人,我错了,纤云错了,请您饶过纤云这一回,纤云一定好好孝顺您,再也不肖想这些不该得的。”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惹人心疼,但是李昭贤是个没有心的,老夫人又实在看不起这个青楼女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纤云哭着,抱住了桌角不愿意走,“老爷,老夫人,请您们给我一次机会,纤云一定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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