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绕过厉君寰,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厉君寰缓慢的转过身来,看着大门外,顾小悠上了车,“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顾小悠的车渐渐离开了视线,厉君寰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保姆薛嫂从里面出来,搀扶着伤病未愈的厉君寰,往里面走去。
……
二楼,韩默从沙发里坐起身来,看着站在身前的厉君寰,还未完全醒酒。
他低头用力的搓了一把脸后,这才抬起头来,对着厉君寰说道:“你身上的伤没好,跑我这来干什么?”
厉君寰没回答他的问题,自己走到藤椅前,扶着扶手动作缓慢的坐了下去。
薛嫂将泡好的茶送了上来,放倒两人身前后,转身要走之际,被韩默给喊住了。
韩默一脸疲惫的问道:“顾小悠走了?”
薛嫂点了点头:“是,顾小姐已经走了。”
韩默点了下头,对着薛嫂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给我弄点吃的上来。”
面对着几乎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的韩默,薛嫂愣了下。
转而,她立马高兴的点了点头,答道:“好,好,我这就去。”
看着薛嫂一阵风的下了楼,厉君寰收回目光,转头看行韩默。
韩默没说什么,又歪进沙发里靠着。
他身上的衬衫已经两日未换,褶皱的不成样子,加之一身的酒气,这让厉君寰频频皱眉。
韩默不理会厉君寰的嫌弃,一脸无力道:“你从医院里跑出来,不是来陪我过春节的吧?”
厉君寰嘴角挑了挑,讽刺道:“韩少爷这么大的脾气,连家人都能彻底决裂,还需要我这么个人来陪你过春节吗?”
韩默闻言,转过脸去,不搭理厉君寰。
片刻后,厉君寰说道:“心黎在精神病院里,你不用过分担心。”
片刻后,韩默转过头来,语气低沉道:“我知道了,顾小悠已经来告诉我了。”
闻言,厉君寰没说什么。
他看着韩默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拿起来,一口气饮尽后,才开口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韩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收回,又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自嘲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把她接出来?恐怕,她也未必愿意跟我回来了……”
听韩默这样说,厉君寰也只好点头。
片刻后,他继续说道:“我去过精神病院一趟,却根本见不到她,你们家老爷子已经放了话,没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去见她……”
韩默闻言一声冷笑。
厉君寰垂下目光,轻叹一声后,说道:“不过,我已经在里面安排了人盯着,无论那边有什么动静,都会通知给我,所以,她暂时没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
韩默许久也没说话,目光一直望向窗外。
窗外的天又阴了,雪花也开始簌簌而落,这恐怕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
傍晚。
顾小悠一个人穿上大衣,扣上风帽和围巾,带着弩弩出了门。
大年初一,节日的气氛还在,远处星星点点的鞭炮声,还会偶尔响起。
弩弩见到大雪,开心的不得了,一口气跑出去了很远,却又被远处的鞭炮声吓的飞奔了回来。
它蹲在顾小悠的脚步,伸着舌头,不住的东张西望,直到周围再也没了声音,这才慢悠悠的跑到大树前,撇开后腿,尿了一泡……
顾小悠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有短信进入。
将手机从外套大衣里摸出来,顾小悠看了一眼,是10086的新年祝福短信。
她低着头,哈气透过围巾,在眼前凝结成雾,今天出奇的冷……
看完了这样一条无关痛痒的祝福短信后,顾小悠并没有将手机收回。
被冻的发红的手指,不自觉间已经点开了微信。
她的手指停留在‘厉叔叔’的署名上面,犹豫了很久才按了下去。
里面还是前几天夜里他发来的,上面写着:【不是我叫她来的!】
顾小悠看着这条微信发呆,想着病房里曲静涵站在他病床前的那一幕,心里也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可想到这儿,顾小悠还是自嘲的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厉君寰竟然也会主动学着去解释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远处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将顾小悠的目光从手机上吸引了过来。
顾小悠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吓了一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条金毛犬进入了眼帘。
当然,金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弩弩已经半爬在金毛的身上,身下正快节奏的冲刺着。
两只狗正忘情的交.配着。
而这样的一幕,顾小悠完全是惊呆了。
金毛的主人是一个年过40的胖女人。
胖女人一边朝着两只狗跑去,一边吼着自己家狗的名字,显然是不想让弩弩配。
可惜,女人离两只狗的距离尚远,由于过分肥胖,跑起来的速度又异常的慢,所以她只能大声的吼道:“这谁家的狗,也不看着点,真是缺德死了……”
顾小悠闻言,赶忙朝着两只热情似火的狗跑过去。
只可惜,为时已晚,弩弩已经从金毛的身上跳了下来,心满意足的一路小跑去别的地方‘画地盘’了。
胖女人气的不轻,走上前,一把拽住了顾小悠的手腕,不依不饶道:“你不能走,今天我得把话跟你说清楚了!”
顾小悠也自知理亏,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很抱歉,我看一眼手机,没想到就……”
胖女人才不理会她说些什么,兀自讲着理道:“我们都是有素质的养狗人,对吧?这大年初一的出来遛狗,就看在人少清净,可就算这样,你也看住了你家的公狗啊,我们两家狗的品种本就不一样,现在我家二毛被你的哈奇士给配了,将来生出一窝和哈士奇一样缺心眼的杂交来,我卖给谁去?!”
顾小悠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她还记得曾经在微博里看到过哈士奇和金毛的杂交,那二二的表情,她当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可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对金毛的主人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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